“在下见卫老爷也有些一见如故呢,不过言归正传,时暖有些问题想要请教卫老爷。”妄时暖道。
“尊士请说。”卫晋书道。
“唤我妄姑娘或者是时暖便是,尊士…未免有些招摇。”妄时暖戏做全套道。
“好,那便依姑娘的。”卫晋书道。
“您府中主事的怎么就您一个人了,您的家眷呢。”妄时暖问。
“我将她们接到别院去了,应该安全些,这宅子这两日莫名的少人,夜间我长女的院子就有奇怪的声音,似凄厉的惨叫声,又似嚎叫,是女子的声音,每天早上那院子里都有血迹,那些小厮有些都不敢呆在卫府了,我便又重金请了胆大些的,可我那女儿已经逝了几年了,若是她回来,头七就该回来呀,不至于过了几年之后才回来,但我倒也希望是她回来,自她进宫后啊,我便连一面都没见过她了,我女儿有什么错啊,要在那吃人的皇宫死的不明不白,说到底,也是我错了,我不该送她入宫啊。”卫晋书一个中年男人,只有说到他的心坎上,眼眶里的水才会止不住的一颗一颗往下掉吧。
妄时暖见他这模样,该是多把卫妆放在心头上啊。许是他最爱的女人曲白忆女儿的原因吧。
妄时暖心下一酸。
卫晋书继续道。
“妄姑娘,你是景黎门府来的人,你一定要帮我抓住我女儿院子里的这个东西,若真是我长女,不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想要见见她。”
这便是世间父亲的真情吧。
诗意第一次见卫晋书在这种场合下流泪。
这府中还有许多人呢,妄时暖与诗意挡着,但侧面等着拜访卫晋书的人还是见着了当朝少傅流泪的景象,似乎是不好打扰,便去别处瞧了。
诗意拿出随身携带的细绢递给妄时暖,妄时暖将卫晋书面上的泪痕细细擦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两位抱歉,在下失态了,污了景黎府的细绢,在下会补送的,现在先去整理一下仪态,二位自便吧。”或许妄时暖根本不必再问为什么他要一个人留在卫府了吧。
妄时暖与诗意点了头,示礼。
或许只是想要再见他的长女一面。
卫晋书起身顺便将桌上那幅画拿着,刚才流过泪的脸上还是红的,他朝主院走去,推开门,再关上,关上时又看了一眼妄时暖的方向。
他在想啊,真像卫妆啊。
妄时暖与诗意等卫晋书走了之后,才往卫妆的院子里走去坐在每个院子里都有的石凳上,她的院子石桌石凳是卫晋书特意修在枣树下面的。
妄时暖细细打量着这里面的人,五大三粗的汉子在看着卫妆的屋子外面外观,还有刚才和白衣少年进来的几个打扮像江湖术士的人在另一处讨论到底是什么。
还有零零碎碎的人在探查哪里不对的地方,还有小厮在打扫卫生,地上的血迹令他们的神色上还是有些害怕,大约是因为有一些人在这,所以才敢进来打扫吧。
那白衣少年正在卫妆的院中一角盯着上面的风铃,他看到一阵风拂过,风铃便传出悠扬的声音,他闭眼倾听,嘴角上扬。
一个人站在角落看风铃,风铃响了,他便将仰起的头低到正常的位置闭眼听音,很淡的一抹笑意被妄时暖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