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果然是你。”银泽为自己的猜测感到得意,食指从鼻子下方抹过去。
“宇宙特级通缉犯——长毛怪。”
被这么没礼貌地直呼姓名,长毛怪不但没生气,甚至还有点想笑。最后忍住了。
刚刚的银泽是真的很好笑。
他拿着手中的试管,摇晃着里面不断冒泡的紫色液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这样难道不帅吗?”
“……”长毛怪语塞了。
现在年轻人都什么审美观?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长毛怪拿起滴管,往试管中滴加了滴绿色液体。
“蒙的。”银泽走到张桌子前,好奇地观察着每个仪器内的液体。
“拿完解药赶紧走,别打扰我。”
“你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长毛怪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因为你不属于我的管理范围。”
“门口的机器里面是什么?”
一样的话从同一个人嘴里说出不知多少遍,银泽听习惯了自然不生气。
搞研究的人应该都是这样的吧,不在自己的研究范围内的研究项目自己就没权利管,不是自己的手下自己就没有权利使唤。
“随便造的。”
果然搞研究的人就是不一样。随便弄的东西都这么有杀伤力。
“我可以……”
“不可以。”长毛怪没等银泽说完,就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打断她的话,一口回绝。
银泽郁闷了。只跟他相处了半年不到,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还有,别动我的仪器。”
银泽正拿着一个锥形瓶,听到这话吓了一跳,差点松手。
这家伙背后长眼睛吗……
“嘭。”一道清脆的碎裂声把银泽飘飞的思绪扯了回来。
手中的锥形瓶已经变成了地上的一堆玻璃渣子。
银泽像一个犯错了但不愿承认的孩子(事实上她本来就是),装作一脸不知情的样子,好像刚刚的事和她无关。
“算了,你弄坏我的东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长毛怪沉默了一会儿,无奈地叹气。
银泽也不在意,知道长毛怪不会骂她。无故想起以前长毛怪发起怒来,全身的毛都尖尖的炸起,像极了刺猬。
一个问号在银泽心底缓缓升起:为什么他不叫刺猬怪?
现在大概知道为什么了。有哪只刺猬有角有尾?就算真的有这种魔幻的变异物种吧,再说了有哪只刺猬是绿中还带点紫的啊……
“我说,你什么时候走?”
“我可不是只为了解药来的,我来这里还有一件事。”
“别问我那件事,我不清楚。”
“知道你不清楚,”银泽面带微笑递过一个白眼,“那件事你有办法没有?”
“我能有什么办法?谁叫你无缘无故跑来我的实验室,还喝了我的试剂。”长毛怪回赠银泽一个白眼。
银泽:“……”
好,银泽找不到理由反驳了。
“而且那药剂是最后一瓶,是我用来研究解药的。结果被你阴差阳错喝掉了。”
银泽:“……”
那能是她的错吗?当时口渴,实验室里也就那东西能喝。不喝它喝谁?
长毛怪趁银泽找不到理由时又发起第三波进攻。
“那药剂的配方是十年前的,现在怎么可能找得到。”
银泽:“……”
人家实验不应该都有一个小本本记录实验数据的吗?!你的呢?!
“我只是负责做实验,记录数据什么的由别人来。实验本也在基地被炸时烧毁了,一本都没剩下。”长毛怪看出银泽的心理活动,完美解释。
银泽:“……”
银泽找不到合适的心理活动了,这件事横看竖看斜着看都是她的错好嘛!
“再说,你跟它们相处的很好。”
“行了,不扰你了。走了。”银泽看着长毛怪嘴角狂抽的样子笑出声,双手枕在脑后向门口走去。
“忘了说,”银泽在门口停住,“谢谢你,在那个时候带给我快乐。那么,有缘再见。”
谢谢……
长毛怪愣了好久,直到银泽的身影消失他才回过神来,嘴角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听到“谢谢”这两个字了呢。
——
银泽入狱时正好听到花心在质问伽罗。她就靠着墙静静听,冷静分析。
冷静分析,冷静分析……
冷静分析个锤子啊!为什么要把我跟他们分开关啊!有毛病啊!
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经过伽小的完美配合和邪不胜正的绝对定律,变异危机解决了。
(闭嘴你就是懒)
长毛怪入狱当天,银泽去了。
银泽递给长毛怪一把竖笛。
“等你出来。”
“谢谢。”
长毛怪接过笛子,牢门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