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教
“吱嘎”一声轻响,房门被人从内向外轻轻推开,颜洪烈从房内缓步走了出来。颜洪烈将房门关好后便转身离开了。
见颜洪烈走远,躲在暗处的凡言墨忙快步走出推开房门便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略显得有些杂乱的库房,房间正中的长形书案上摆满了写过字的宣纸,和一些发黄的账簿。
四周的博古架上还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器皿。每件器皿上都落下了一层薄薄灰尘。
凡言墨仔细打量着这个房间,看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什么稀奇的地方。可颜洪烈隔三岔五便会来到这间房中,而且待的时间也不会超过半炷香。这间房一定不会像看上去这么简单。
凡言墨又仔细观察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他突然发现博古架上有一个青花瓷瓶被擦拭的干干净净。他心中一喜,忙伸手去转动那个花瓶,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干干净净的花瓶就只是一个普通的花瓶。根本不是什么机关。
凡言墨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拿过花瓶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一番,甚至花瓶里也都看了一遍,可就是没有任何发现。
凡言墨只好无奈的将花瓶放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就在花瓶底部刚刚接触到架子时,凡言墨突然听到了一声轻微的金属撞击声。
凡言墨一怔,忙将花瓶从新拿起,只见在放置花瓶的位置上有一枚微微松动的铁钉。
凡言墨大喜,忙从怀中掏出一把尖刀将那枚微微松动的铁钉撬了起来。
铁钉刚被撬起,便听到右侧“吱嘎”一声,墙壁上中间突然开启了一扇小门。
小门刚一打开,凡言墨便瞧见里面的小架子上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红木匣子。凡言墨忙拿出尖刀快速撬开了匣子上的锁。两张地图正静静的躺在匣中。凡言墨忙将其中一张地图打开,这张地图正是那日在天赐阳身上所搜出的那张。
凡言墨刚要将地图揣入怀中时,便听到大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快速将盒中地图藏好,纵身一跃便跳到了房梁之上。
“吱嘎...吱嘎。”房门被人轻轻拉开,一个身材瘦弱年纪大约在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他先是在房中仔细检查了一番,当发现木匣中的地图被人拿走时,竟猛然抬头望向了房梁,四目相对时两人均是一怔。
那男子反应极快,还没等凡言墨有丝毫动作,那男子便抄起身边器皿笔直地砸向了凡言墨。
凡言墨忙侧身闪躲,脚底一滑便从房梁上掉了下来。
在掉落的瞬间,凡言墨便将手中长剑对准男子脱手而出。
那男子一个侧翻躲过长剑,片刻不敢逗留的夺门而出。
凡言墨紧随其后快速追了出去。刚追出去不多时,便瞧见令彪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男子一见前方有令彪,后面还有凡言墨,便有些慌张的站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凡言墨忙压低声音对着年轻男子说道:“别往前跑了,从我这里逃走。”
那男子微微一怔,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凡言墨。凡言墨蹙了蹙眉道:“还不快点,一会你就跑不了了。”
那男子回头望了一眼令彪然后对着凡言墨虚晃几招后便快速逃走了。
“站住...”凡言墨对着年轻男子大声叫道。令彪忙跑过来问道:“你喊什么呢?出什么事啦?”
凡言墨忙指着已经跑远的男子道:“快追,他是贼。”
令彪一听有贼,忙大叫着向男子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好小子敢来天星教偷东西,你给老子站住。”
颜洪烈双手紧紧握着空空如也的木匣,整张脸都因愤怒而变得扭曲。
他转回头怒目望着令彪道:“人呢?”
令彪一怔,有些不知所措地俯身作揖道:“教主,那个人轻功很是厉害,我...我没能追上。”
颜洪烈又望了一眼身后的凡言墨道:“是你发现他的。”
凡言墨见颜洪烈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怀疑的神色,忙拱了拱手道:“回教主,正是属下发现他的。”
颜洪烈见凡言墨虽然神态自若,气定神闲。但还是略带怀疑的口吻问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凡言墨道:“回教主,我是跟踪他才会来到这里的,刚才我见此人鬼鬼祟祟溜进了您的书房,我便悄悄跟在了他的身后。”
颜洪烈对着两个侍卫招了招手道:“搜他的身。”
两个侍卫忙走到凡言墨身边从上到下,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望着颜洪烈摇了摇头。
见凡言墨身上并没有地图,颜洪烈便突然想起以前颜轩与他讲过教中有内鬼的事。”
颜洪烈的唇角微微颤抖了几下,脖颈上的经脉也都立了起来,他猛地将手中的木匣摔得粉碎。“给我查,仔细的查,务必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
两个守卫忙应声道:“是教主。”
离开村庄后,白辛子便一路向着小周镇赶去。
白辛子身上有伤,赶了几天的路便觉得周身有些疲惫不堪,便在城中找了一家客栈准备好好休息一晚。
简单吃过晚饭后,白辛子便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辛子感觉有一阵冷风突然吹了进来,她慢慢睁开双眸。只见窗户被一阵冷风吹的正“咯吱咯吱”的上下摆动着。
她侧头望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房中的烛火依旧在温暖的跳跃着。整个客栈也都安静了下来,现在应该很晚了吧。白辛子心中暗道。
忽然,白辛子双眸一动,窗外好似闪过一道人影。白辛子心下一惊,她握紧了竹笛悄悄来到窗前。
白辛子用竹笛轻轻推开窗角探出半个头四下张望着。
“你在找什么呢,需不需要我帮你。”一段极为魅惑性感的声音从白辛子的耳边轻声响起。”
白辛子还没回头时,光闻到那股好闻的迦南香便已知身后站着的人是谁。
白辛子慢慢转过身,果不其然身后站着的人正是乌昊天。
乌昊天此时正轻勾唇角,满眼冰冷的望着白辛子。
“你怎么在这儿?”白辛子话音刚落,乌昊天便突然掐住她的双肩将她牢牢地按在了墙上。
白辛子心下一慌,忙大声叫道:“乌昊天,你想干什么?”
乌昊天将整个身体都压在白辛子的身前冷哼道:“怎么,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白辛子微微一愣,随即便伸长脖子质问道:“我还想问你呢,你明知道我生了病,却还把我丢在林中,你...你也太狠心了吧!”
乌昊天微微动了动眉,随即便又冷笑道:“龙缪可,我不会在上你的当了,说吧,你的爱徒现在在哪?”
白辛子瞪大眼睛一脸迷惑道:“上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乌昊天紧了紧手上的力道,白辛子被他掐的肩膀生疼,不禁皱眉道:“乌昊天,我身上还有伤,你就这么对你未来的娘子吗?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将自己交给你。”
听到白辛子的话乌昊天先是微微一怔,他万万没想到白辛子会说出这番话。
白辛子见他愣神之际,忙一把将他推开,快速逃离他身边。白辛子站在桌前揉了揉自己发酸的双臂一脸埋怨道:“你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每次下手都这么狠。”
乌昊天没有说话,依旧一动不动地望着她。白辛子见颜轩没有说话便又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找凡言墨。”
提到凡言墨乌昊天怒眉一扬道:“我为什么要找他你还不知道吗?”
白辛子眨了眨眼一脸疑惑道:“你找他,我怎么会知道为什么,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乌昊天冷笑道:“装的还有模有样的。”
白辛子瞪着眼睛走到乌昊天身边道:“装?我装什么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乌昊天见白辛子又来到了自己的身前,便又伸出手指掐住了白辛子的脸颊道:“龙缪可,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跟我装糊涂。”
白辛子用力掰开乌昊天的手指一脸埋怨道:“喂!你怎么这么喜欢动手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白辛子瞪了一眼乌昊天后便伸出三根手指指向天花板道:“我白辛子。”
“龙缪可。”乌昊天沉声道。白辛子撇了撇嘴道:“好,我龙缪可发誓,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如果有一句假话,就让我...就让我再也吃不到好吃的点心。”
乌昊天拉住白辛子伸出三根手指的手腕道:“从说。”
白辛子皱着眉又眨了眨眼道:“从说什么?”
乌昊天将白辛子往自己身边拽了拽道:“你就说如果撒谎,就要被乌昊天日日欺负,还要给他端茶倒水干一辈子的活。还有...”
乌昊天将白辛子整个人都拉到自己身前,然后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如果你撒谎,就让颜轩死无葬身之地。”
白辛子将自己的手腕用力从乌昊天手中拽出,然后一边揉着手腕一边怒目看着乌昊天道:“我们之间的事干嘛要扯上他。”
乌昊天双眸一瞪怒声道:“我让你说你就说,哪来那么多废话。”
白辛子重重叹了口气道:“好,我说,我说就是了。”
白辛子又从新伸出三指道:“我龙缪可发誓,接下来我说的话如果有一句是假的,就让乌昊天日日欺负我,我还要给他端茶倒水伺候他一辈子。还有,如果我撒谎就...就让颜轩死无葬身之地。”
白辛子发完誓将手指放下后白了乌昊天一眼道:“这回你满意了吧。”
乌昊天转过身掀起衣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道:“说吧,你为什么会离开嗜血教。”
白辛子瞪着眼睛道:“我真的不是自己跑出来的。我就记得那日,我好像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然后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时,我就已经躺在树林中了。”
乌昊天道:“奇怪的味道,你能描述出来那是什么样的味道吗?”
白辛子用手指抓了抓自己的下巴,仔细回想道:“好像是一股菖蒲加檀香的味道。
乌昊天双眸轻轻微转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他又道:“可我教中守卫却说是你的爱徒,带着你一起逃离了嗜血教,而且还杀了教中几个教徒跟侍女。不光如此,你的爱徒还偷走了我的地图。”
“他胡说!”白辛子仰头大叫道:“如果是凡言墨救了我,他才不会将我丢在林中呢。至于地图,我相信他,他肯定不会那么做的。”
“哦!”乌昊天脸上微露怒意道:“这么说他还挺关心你的吗?”
白辛子唇角微微上扬,笑容中略带一些苦涩道:“他是我徒弟吗!关心师父,嗯...不也是正常的吗...。”
乌昊天冷哼道:“哼,如果地图不是他偷的那还有谁敢偷我乌昊天的东西。”
白辛子眨了眨眼道:“那谁知道呢,不过你要随便冤枉我徒弟,那我可不同意。”
乌昊天轻笑道:“哼...即便你不同意,又能奈我何。”
白辛子垂着头撅嘴小声嘟囔道:“仗着自己武功高,就随便欺负别人,一点男子汉的样子都没有。”
“嘀咕什么呢?”乌昊天微抬双眸沉声问道。
白辛子忙摇手道:“没,我什么都没说,我哪敢说您的不是啊。”
乌昊天勾唇冷笑道:“行了,这件事就先放下吧。去给我倒杯水,我有些口渴了。”
白辛子鼓着嘴一脸不情愿道:“你自己有手有脚的干嘛不自己倒。”
乌昊天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盒放到桌面上道:“怎么,是不是又想尝尝清血虫的滋味了。”
白辛子一见乌昊天把清血虫掏了出来,顿时被吓得连退数步。“别别别...我给你倒就是了。”
白辛子走到水壶旁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乌昊天倒了一杯水。“给。”
白辛子单手将水杯递给乌昊天道。乌昊天并没有接过白辛子手中的水杯,而是淡声道:“跪下。”
白辛子瞪着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让你跪下。”乌昊天重复道。
“乌昊天你别太过分了。”白辛子顿时火冒三丈。
乌昊天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桌子上的小木盒。
“噗通”一声,白辛子跪在了地上,她将手中水杯稍稍举过头顶道:“教主喝水。”
乌昊天望着跪在地上的白辛子,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只要你乖,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白辛子垂着头口中的牙齿都咬出了声。乌昊天伸手接过水杯,一仰头便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乌昊天伸了一个懒腰道:“本座累了,去给本座烧些洗澡水来。”
白辛子忙站起身皱眉道:“乌昊天,这大晚上的你让我去哪给你打洗澡水啊?而且你不是喜欢用冷水洗澡的吗?
乌昊天慢慢站起身望着白辛子一脸魅笑道:“院中有井。本座今日累了,想泡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白辛子抿了抿嘴,然后伸手拉了拉乌昊天的衣袖眨着大眼睛撒娇道:“教主,您看,现在都这么晚了,要不您就别洗了呗。”
乌昊天抽回自己的衣袖淡声道:“跟我撒娇也没用,我可不像你,我每晚都必须沐浴。”
白辛子有些恼羞成怒道:“乌昊天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的我好像不爱洗澡一样。人家好歹也是个女孩子,你这么说话不觉得有一点过分吗?”
乌昊天俯下身将头靠近白辛子的眼前道:“你再不去给本座打水,本座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过分。”
白辛子只好瞪着眼睛气鼓鼓的去给乌昊天打水。小二都已经睡下了,白辛子只好用房中的小水壶,一壶一壶的给乌昊天烧着热水。
忙活了一个时辰一大桶洗澡水总算是弄好了。
白辛子望着站在浴桶旁的乌昊天打着哈欠道:“你自己慢慢洗吧,我可要睡了。”
白辛子说完便一头倒在了床上。
“给我起来。”昊天开口道。白辛子揉了揉眼睛一脸怨气道:“又怎么了?”
乌昊天走到床边将被子丢在地上道:“你今晚睡地上。”
白辛子忍无可忍的站起身指着乌昊天道:“乌昊天,你太过分了,我身上还有伤呢,你不但让我去给你打水,竟然还让我睡地上。”
乌昊天往白辛子的身前迈了两步似笑非笑道:“怎么,难不成你想跟我睡床。”
“没没没...白辛子忙摇手道:“睡地上就睡地上。”
乌昊天转过身一边向浴桶走去,一边说道:“过来帮我擦背。”
白辛子忙道:“这怎么可以,男女授受不亲,而且...白辛子话说了一半便被乌昊天那阴冷可怕的目光吓的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