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法师居然同意自己的“猜想”！
这让沃特感到非常诧异，难道不应该严肃批评自己的异想天开吗？
“你这道题目的答案中，关于‘水的最小构成单元’的说法，很有可能是正确的！”亚伯法师朝着沃特鼓励地点了点头，“虽然我不清楚你是如何想到这一点的，但单单‘单一的水系魔法元素无法独立存在，而是必须和另外的九个水系魔法元素共同构成水系魔法元素的集合’这一点，就很能说明问题了。不过以前元素种系的魔法师始终认为，魔法元素就是现实物质在魔法微观世界的投影，这限制了我们对于更小的世界的探索。孩子，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猜想的吗？”
“亚伯法师，您应该知道，一个刚刚能感受到魔法元素的魔法学徒对于这些东西的好奇。”沃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我刚刚能感受到水系魔法元素的时候，基本上一整天都沉浸在对于这些小东西的观察中。然后就发现了这些魔法元素的自发运动其实是有规律的。”
沃特先给自己立了一个好奇的孩子的人设，否则难道还要说自己是在梅林老头的讲座上面走神，才联系另一个世界的原子理论，发现了水系魔法元素的实质的吗？
“你是说，同心球状的分布规律以及带有跳跃的运动方式，都是你自己观察得来的？”亚伯法师不敢置信地问道。
“是的。”沃特点了点头。
“超级天赋啊……”亚伯法师感慨了一声，也不知道要表达什么意思。
弗恩院长的表情有点儿古怪，他当然知道沃特能够感受到水系的魔法元素是一个什么样的过程，不过这样的小事情，也就不揭穿这个小滑头了。倒是亚伯法师认为沃特的猜想很可能是事实，这一点远比沃特感受水系魔法元素的过程更加重要。虽然他对好几个种系的魔法都有理论研究的成果，但毕竟没有水系魔法天赋，在这一点上，发言权反倒不及亚伯法师。
“出于对于水系魔法元素的好奇，我开始尝试用精神力操纵这些小东西。”沃特继续道，“操作这些小东西对于我而言，并不困难，但是想要单独操纵某一个水系魔法元素，却并没有成功。每次我想要单独操作某一个水系魔法元素的时候，都会引发其他的水系魔法元素一起运动。实际上……这好像才是我第一次发现水系魔法元素的分布规律。”
亚伯法师点了点头，虽然顺序稍微有些出入，但这样说好像更好理解。
“在发现了水系魔法元素的分布规律之后，也就很快发现了水系魔法元素的运行规律。”沃特边想边说道，“对于同心球层上面的漂浮运动我的兴趣并不大，但是对于跳跃运动，我却感到非常神奇。也试着操纵某一条水系魔法元素进行过跳跃，发现和漂浮其实没什么本质的不同，对于水系魔法师而言，都是轻而易举能够做到的事情。不过同样的，如果想要控制其他的水系魔法元素静止不动，单纯操纵其中的某一个进行跳跃的话，要么引发联动，要么，会在魔法的微观世界中造成混乱，就像被魔狼闯入的羊群一样。”
亚伯法师点了点头，看着沃特等着他继续说。
“哼！说这么多有什么意义？！”坐在一边的菲利普法师不满地插嘴道，“你说的这些在图书馆都能找到，甚至不需要去到学院专属的阅览室，公共阅览室中都能看到这些东西！你说了这么多，谁知道到底是你自己发现的，还是从魔法资料里面看来的？”
“菲利普！”亚伯法师怒道，“除了这个孩子，这里只有我才是水系魔法师！关于沃特所说的真伪，我自然能够判定！”
“你还是让他说一说你不能理解的地方吧！”菲利普法师将目光瞥向一边，一脸的不在乎。实际上菲利普法师虽然对于沃特的单一种系超级天赋向来有不满，在课堂上面也偶尔出言讽刺，但平时还真不是一个太过尖酸刻薄的人。今天之所以表现得这样，还是亚伯法师拉着弗恩院长跑来向他兴师问罪激起了他的逆反。虽然他并没有水系魔法天赋，但作为新生的魔法基础理论课程老师，对于每一个种系的基础理论都有涉猎。对于沃特的答案的判定出于他对于水系基础魔法理论的了解，其实并不能算是太大的问题，但是听到刚才亚伯法师从水系魔法师的角度认可了沃特的猜想，他这会儿心中更多的是好奇。听到沃特絮絮叨叨说着自己都知道的东西，感觉很没意思。他最感兴趣的，还是亚伯法师都不太理解的沃特答案中的最后一句话。
亚伯法师顿了顿，对沃特笑着道：“没关系，小家伙，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
“如果水系魔法元素无法单独存在和操纵、特别是跳跃活动总会引发魔法微观世界的混乱，是不是意味着这些总是联动的水系魔法元素是一个整体呢？”沃特也只好长话短说。他其实并不是故意啰嗦，只是不断转着脑筋想着如何解释这一切才更加符合自己的水准也更能让弗恩院长他们理解。
“可是如果这十个组成一个集合的水系魔法元素是一个整体的话，那么它们的排布规律就有些奇怪了。”沃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弗恩院长等人，“一个同心球上，分布着十个水系魔法元素，但在中心的位置，却没有水系魔法元素出现，这样的分布规律，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水系魔法师观察到的水系魔法元素，本身其实并不是完整的水的映射呢？”
“你为什么认为在同心球体的球心位置，不存在水系魔法元素呢？如果这里没有水系魔法元素，又应该是什么东西呢？”亚伯法师问道。
沃特想了想，打量了一下菲利普法师的这间房间，走到门口的位置，从吊兰门帘上面揪了一条枝蔓下来。
菲利普法师的脸抽了抽。
“就像这样。”沃特在枝蔓的一段将枝条团成一个小球，乱七八糟缠紧，然后手指捏着另一端，将那个小球在众人面前舞成了一个圆圈。
亚伯法师皱了皱眉头，忽然之间一拍巴掌，哈哈大笑起来：“对！对！这是你所说的那种‘力’的存在！如果在中心的位置没有东西、如果在球心和外面的水系魔法元素之间没有‘力’，那么水系魔法元素根本不会成一个同心球状分布，也不会产生飘移的运动！”
“可是沃特……”弗恩院长却开口道，“你依然无法证明在球心的位置，存在的不是水系魔法元素。我也很难理解你说的，构建水系虚空法阵需要连接水系魔法元素和同心球体中心，就能证明这两者之间完全不同。”
嗯……这个应该怎么解释呢？这个世界有雷系魔法师，却没有电路啊！
沃特有些犯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