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阳此时正躺在座位上,已经睡着了。
在梦里他看到了一个女子,但那是一道的背影。她那红色的头发在空中飘舞,纤细的手和修长的双腿呈雪白色。头上带着白黄色的太阳帽,身穿粉红色的连衣裙,比头发的颜色要来得浅。
天阳好奇的走了过去,问她:“大姐姐,你是谁啊?”还没等她回答,她便化成光芒向四周散去。眼前美丽的风景变成了一片废墟。天阳看得有点懵。当他转过头时,一双蓝色的眼眸正看着他。他从眼神中感受到了一丝无奈。
梦做到这里天阳就被惊醒,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就像刚从死亡边缘退回来一样。他低着头,回忆着刚刚梦到的景象。这时,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
“你没事吧?”玲雨坐在她的位置上,很是疑惑地帮天阳缓缓。她不知道天阳梦到了什么。她进来时看天阳还好好的躺着,但她刚坐回来没多久,天阳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天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但玲雨看他摇头却理解错天阳的意思了。“不舒服?我带你去看看医生。”说完便去拉天阳的手,当她要碰到他手臂的那一刻停顿了一下,却还是抓了上去。
天阳这时便连忙说:“我没事,你应该不会生气吧。”他把手缓缓收回。有没有感到生气,自然指的是刚刚那件事。
玲雨笑着说:“没有啊,为什么要生气?”“可是你刚刚看起来真的生气了。”天阳还想重新再确定一下。“真的吗?”玲雨用那双蓝色的双眸静静的看着他,看得他有点发慌。天阳好像又看到那双眼睛了。
“好啦,说说刚刚梦到什么了?”玲雨好奇心突然大增。
天阳便把刚刚梦到的都告诉了玲雨。当玲雨听到天阳讲到那个女子的时候有点发懵。天阳见她发神,把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玲雨便缓过神来,看着天阳,问他:“那个姐姐是谁啊?”
天阳苦苦地笑了一声:“我连她的脸都没看到,问她也没有听到回答。再说那只是个梦好吧,纠结这些干什么呢?”
玲雨听天阳讲这话,摇了摇头:“不,我感觉她和你会发生点纠葛。”天阳无语地对她说:“小姐,我知道你学习很好,请用我这种等级能听懂的词好吗?”很显然天阳对“纠葛”这个词太生疏,或者说是,没学过。
玲雨看了一下他,嘿嘿一笑。说:“就是发生点关系。”“那还好,不就是做个朋友吗。”玲雨听完天阳的话后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差点笑出来。
哎,你这也太单纯了吧……
“怎么了?”天阳不太明白玲雨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举动,“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你品,你细品。”说完她便跑了出去。
而天阳还傻傻地坐在那,一脸懵。啥意思?
玲翟明见他那位跑了出去,以为天阳又惹她生气了,平缓了一下情绪,走到了天阳旁边说:“天阳,你又说些什么了?她好像生气了?”
天阳看着他,把刚刚和玲雨说的话都告诉了他。玲翟明听完顿时笑了出来,“小子,你还是太单纯了一点。”天阳很是无奈。为啥说我太单纯,又不和我解释,我好难啊。
玲翟明捏紧的拳头松了开来。他来找他的时候其实是以为他又惹玲雨生气了,现在看来,玲雨应该是……想“暴揍”的冲动消失不见。玲翟明看着眼前这个单纯的孩子,突然想到什么。
他问天阳:“天阳,你刚刚说梦到了什么了?”
“没什么啊,就是梦到一座美丽的大城市,见到一位姐姐,接着她消失了,那座城市变成了一片废墟。”天阳刚要说那双眼睛时就被玲翟明打断了。
玲翟明眉头紧锁,想起了大哥说过的那句话:那里是天堂,也是地狱。难道说……
天阳不敢打扰玲翟明,隐隐约约感觉到他在想些重要的事情。玲翟明想了很久,天阳也沉默了很久。直到一名乘客从他们旁边走过,玲翟明才回过神。他也是疑惑地看天阳一眼,便离开了。
天阳看着他离开,不知怎么的就想到那双眼睛,和玲雨看自己的眼睛有点像,却又有哪里不太一样。但他想到废墟时,开始是皱了皱眉,到后面叹了口气。不就是一场梦吗?都是假的。但想到玲雨和他说的那些话,自己不知怎么就平静不下来。
玲翟明刚走出门,一个壮汉堵在他前面拦着了他,玲翟明很是疑惑,看了看眼前这位比自己高了个头的男子问:“有事?”
那人歪着头看他:“你说呢。”
玲翟明转了个身想绕过眼前这个大汉。但他看起来不太想让玲翟明过去。玲翟明呼了口气,说“我又不认识你,你找我做什么?”
那人用手拍了拍玲翟明的肩说:“你确实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但你好像认识天阳那小子。”
“嗯?他惹到你了找我干嘛。”玲翟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眼前这位认识天阳,但不能确定什么关系。当那人手拍他的肩时,他感觉肩膀像被铁块砸了下去。力气挺大。
那人哈哈大笑说:“年轻人别紧张,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玲翟明脸色缓和了几分,说:“你认识天阳?”
“对,但这个秘密,这艘船上除了船员和你以外没人能知道。”那人神情逐渐变得严肃。
“你叫什么?”玲翟明警惕地看着他。
“我?哦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张灿烈,你叫我老张就行。”
是的,眼前这位就是老张,从开船后天阳一直都没看到他。但他却知道天阳上船后做的一切。
“抱歉,我还是不太明白你想知道什么。”玲翟明看着他说。老张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玲翟明浑身一震,吃惊地看着他。老张拍了拍玲翟明的背,说:“这里怎么有人姓玲呢?”玲翟明想了想,想到了一个让他更加吃惊的事。
这里没有姓玲的,姓天的也没有!
“那天阳岂不是……”玲翟明整个人都呆了。老张笑了笑说:“你难道没注意到天阳的姓氏吗?亏得你还是玲家四少爷。”
打脸,打得是真的噼啪响。玲翟明看老张的目光都变了。老张使了个眼色,玲翟明马上明白。“走吧,我们聊聊。”边说边把玲翟明的手抓着,上楼便往船长室走。
玲雨坐在椅子上,看着老张和玲翟明上了第二层——船长室,心里暗暗地想:哥,你是遇上什么事了?
雍宇和雍轩坐的位置离玲雨不远,跟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老张和玲翟明,但老张没穿船员服,开船后也只见过他一面,记不太清。雍轩好奇地问雍宇说:“哥,你看……”
还没说什么就被雍宇摆手打断了。他朝回来没多久的麟瑞看了一眼,麟瑞点了点头离开了。雍宇转回头对雍轩说:“等等就知道了。”雍轩点了点头。
老张和玲翟明来到了船长室门前敲了敲门。“进来。”里面的人说了一声。
老张便开了门,领玲翟明进去后赶忙关上门。玲翟明打量了这间船长室,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两张拼起来的办公桌和几个柜子,每个柜子上都有个锁。办公桌上有五个花瓶,每个花瓶里有五朵蔷薇。花瓶呈半球形。两个办公桌都有一把椅子。桌上还有一些文档。
玲翟明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学校教师办公室了。靠里面的办公椅上坐着一个男子,身穿白色的服饰,带着白色的军帽,和善的看着玲翟明。此时,房间里就只剩他们三个人。玲翟明向前一步说:“船长好,我叫玲翟明。”
那人连忙站起来对他说:“做吧。”还做了个请的动作。玲翟明看了一眼老张,老张也说:“别客气,坐,我站着听就行。”玲翟明点头示意,便坐在那男子对面。男子看他坐在了位置上,边自我介绍边坐下。
而眼前这位船长,便是天阳的父亲——天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