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唐门不是寻事生非的人,不过我听汤县令说,是你识破了吞丹真人的骗人把戏,那么你也应知晓一些事情,暂且不能走。”
为首的背枪青年瞧了徐杀生一眼,又向后使眼色,募地便分出四个精壮蜀卫,将徐杀生与唐雁围在中间,其余的人皆随青年走进了内院。
徐杀生与唐雁对视一眼,眼中别有意味,唐雁当即了然于胸,四个蜀卫皆冷眼瞧着二人,右手时刻抚在刀柄上。
徐杀生微微一笑,募地拍出两掌,两个蜀卫猝不及防,万万没料到徐杀生竟是真人不露相,掌力如此雄浑,当即倒飞撞在影壁上,昏死过去。
唐雁在徐杀生出掌之前,已暗自蓄起真气,左右手同使渔剑指,疾点石墙下两个蜀卫的中胸神封穴,两个蜀卫面容仍显着震惊,便软软地倒在地上。
“走!”
徐杀生低喝一声,携住唐雁,提气纵身,直上院顶,而后踏碎几片酥瓦,一步近丈,向东掠去。
内宅的里人早已听到动静,墨冷山一脸淡漠地迈步而出,吩咐道:
“东南西北随我去追那两人,其余的人,将地上的机关破开,瞧瞧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是,堂主!”
四个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蜀卫应道,他们本是一母同胞,自幼便失了双亲,由唐门门主唐通天收为义子,抚养长大,并传授武艺,入了蜀卫,各有一手独门暗器的功夫。
因唐门有祖训,门内功夫与暗器只能传于唐姓之人,唐门弟子虽兴,却也不过百十来人。
所以每到灾荒之年,唐门便会从贫苦百姓家收养小儿,壮大门内势力,久而久之便有近千人的弟子。
其中暴雨堂、善财堂、木甲堂,三大堂主皆是唐氏亲传血脉,而收养来的小儿,除惊才绝艳者,能身居要职以外,其余多为普通暴雨堂弟子。
蜀卫虽发于唐门,却受西蜀女帝辖制,不过百十来人,皆是从唐门挑选出来精锐子弟,墨冷山如今便是蜀卫堂主。
墨冷山跃上房顶,见徐杀生往东去了,便回身道:
“此人往东去了,唐东,唐西由东南包抄,唐北,唐南从东北截杀,务必留他一命,我还有些话要问。”
“是,堂主!”
四人兵分两路,各自跃上房梁,从南北朝徐杀生截去,而墨冷山则运起轻功,从东边直追过去。
徐杀生疾奔中回头,见蜀卫五人包围而来,即跃下房顶,沿着石巷,朝北奔去。
唐雁轻功不好,一路上全凭徐杀生携着,眼见蜀卫追来,不由疾声道:
“唐门弟子最善使暗器,且都喂了剧毒,他们人多势众,整个巴蜀都是唐门的地盘,各个州县皆有唐门弟子,带着我咱们两个人都逃不掉。”
“不如把我放下吧,他们看在我是峨眉弟子的份上不会为难我的。”
徐杀生嘿然一笑,道:
“我怎是那贪生怕死的人!”
说罢,又往北奔行了两三个巷子,便见前面的巷口倏忽闪出两个黑影,几道青光破空而来,徐杀生携着唐雁面色一惊,陡然跃了开来。
便见五枚大青钱整整齐齐地插在石墙上,铜钱边缘呈青色,显然是淬了毒,这是唐南的独门暗器,青钱镖,用寻常铜钱锉利钱边而成。
若是用尽了青钱镖,即便是普通铜钱,也能随手而发,取人性命。
正巧左近有一道小门,上着铁锁头,徐杀生揉身使力,撞破小门,抢步窜了进去,身后“叮叮当当”又是十来枚青钱镖钉在了门梁上。
环顾四周,内中不过是寻常蜀人家院,土院石桌,院子里摆着一口大缸,闻之有酒香,缸底还有少许酒糟,徐杀生心念一动,忙将唐雁扶了进去,叮嘱道:
“你先在缸里藏着,万不能出声,等我解决掉这几个蜀卫再来寻你。”
话罢,没等唐雁说话,便用一个大箩筐将大缸罩了起来。
而后便听得门外脚步登登,徐杀生一个箭步窜上前去,却见一抹黑光当头罩来,心知唐门暗器定有剧毒。
他不敢掉以轻心,忙闪身贴在墙上,又探脚出去,狠力踢出一片门板,门外两个蜀卫见门板激射而来,皆闪身避开。
徐杀生趁此时机,又拾起另外一片门板护在身前,未有一息,便听见“噼里啪啦”,似有无数豆子拍在门板上,腥臭难闻。
这便是唐北的独门暗器,五毒神砂,乃铁砂以五毒练过,三年可成,打于人身,即中其毒,遍体麻木,若无解药定活不过一日。
因练此砂先服三年解药,又要练三年铁砂,即便是唐门弟子也少有人习练,然一旦功成,威力极大。
徐杀生知对方暗器精妙,自己与之僵持,徒费工夫,便陡然发力将门板推了出来,唐北瞧见又要避开,唐南瞧见门下倏忽不见徐杀生踪影,暗道不妙。
正欲寻时,不料徐杀生竟藏在门后,陡然闪身而出,推掌而出,左右各是一掌,唐南、唐北登时便倒飞出去,无再战之力。
“整日只知玩弄这些不入流的暗器毒药,真教人笑话!
徐杀生与二人初次交手,便知蜀卫暗器虽精,可这武功着实是辱没了蜀中唐门的名头,怪不得三年前西蜀女帝与湘西黑白双尸相斗,折了那么多的蜀卫。
“大言不惭!”
不知何时墨冷山已立在房顶上,身后还跟着两个蜀卫,此时徐杀生才知这四个蜀卫竟是同胞,除暗器不同,模样几乎没有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