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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凉山镇。凉山酒吧。

“你决定了?”阿呷一口闷了杯中的酒,看着我。

我点点头,“决定了。”

“穴居人我也有所耳闻,”她说,“他们是地球上最古老的的民族之一,他们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冰河时期。”

我点燃一支烟,“把你知道的都说一说吧,一点不剩的全说出来。”

“他们与世隔绝,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全部。”

过了一会,阿呷点燃一支烟,“这会不会是一个阴谋,一个对于你的阴谋。”她严肃地看着我,眸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说,“可我别无选择。”

“好吧,”她深吸了一口烟,“我会陪你一起去。你甩不掉我的,除非你杀了我。”她定定地注视着我,我从未见过她如此严肃过。

“傻瓜,”我轻笑,“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杀你呢!”

她缓缓伸出握在酒杯上的手,眼睛定定地注视着我。她抓住我的手,站起身来绕过桌子坐到我的身旁。她的另一只空闲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庞,我抓住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

“我失去了你九年,”她靠在我的肩膀上,脸颊在我的衣服上摩擦着,“太久了,像过了孤独无依的一生一世。从今而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前路凶险,生死未知,我是担心你啊。”我轻轻顺了顺她的头发,这种行为似本能我根本不用想。

“你好残忍啊,”她说,“留下我一人日夜为你担心,还不如与你同生死、共患难。”

我扶她坐直了身子,“真拿你没办法。”我勾了勾她的鼻子,她脸颊一阵红晕。

“这么说你答应了。”她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从她的眼眸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柔情。

我点点头,没有再看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

月光街。我的屋子。

我坐在茶几边的沙发上抽着一支雪茄,门被叩向了,一长两短中规中矩的敲门。

“请进——”我喊道。

门开了,小兰姑娘走了进来。她神情木讷,带着极重的黑眼圈。她冲我挤出一丝笑容,我示意她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外面阳光明媚,她身上的羽绒服显得有些夸张了。她轻轻咳了咳,额上还有几滴汗珠。

“找到你还真不容易,”她说,“为了见你一面,我费了好多功夫呢!”

“小兰姑娘找我什么事吗?”我问。

她咬了咬嘴唇,连眨了几下眼睛,“博士死了——”她的眼眶中倏地滚出泪珠,像散落的珍珠般砸在茶几上粉碎。

我点燃一支烟,“你说的是马博士?”

“给我来支烟吧,”她恳求似地看着我,“我现在很需要这东西。”

她的身子在抽搐,像啜泣的小女孩,她确实需要这东西来镇定。我抽出一支烟给她,她把烟叼在嘴里,我点燃打火机凑到她嘴边的烟上。她吸了一口,身子比刚才颤抖得厉害了。

我给她煮了一杯咖啡,她把吸了一半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双手捂着咖啡喝了一口。“慢慢说,”我看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博士死了,”她啜饮着杯中的咖啡,“我再也没有亲人了。”

“博士怎么死的?”我问。

“博士的手被巨蛇咬断了之后身体一直都很差,去年以来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一个月前他——”她又啜泣起来。

我一直都不会安慰人,更不会安慰女孩子。我点燃一支烟看着她,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她把咖啡杯放在茶几上,定定地看着我,“沈一哥哥,我能跟着你吗?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她又是一阵啜泣。

“我不是不愿意,”我说,“只是我要去做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都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

“我可以跟你去,不管多么危险,”她抹了一把泪,“我不怕危险,我也会很听话,只求你能够带着我。”

“不,小兰,”我看着她,“太危险了,我不能带你。假使是去游山玩水,我一定会带着你的,但是我不能带你去冒险。”

她的一横,瞪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我,“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就是嫌弃我是个累赘。我都低声下气的来求你了,我......我从未受过如此委屈......”她把头埋在两膝之间失声痛哭。

“小兰姑娘,”我绕过茶几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就在这里住下,等我办完了事马上回来找你,好不好?”

她止住了哭泣,把头从两膝间慢慢抬起来,“别总把我当小孩子看待,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这几年我天天练散打,还学了射击,我还能保护你呢!”

我把纸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点燃一只雪茄,陷入了沉思中。她定定地看着我,像一只猫一样温顺。

“好吧,”我说,“我的小妹妹,真拿你没办法。”

***

凉山镇。凉山酒吧。

“你真的要带着她?”

阿呷一口闷了杯中的白兰地,再点燃一支烟,没有看我。我抿了一口酒,没有回答。

“我是小兰,”她伸出手到阿呷的跟前,“多多指教。”

阿呷轻笑稍稍扭头,没有与她握手,“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你可知道我们是要去干嘛的?”

小兰咧咧嘴,把手收了回来,“知道,我当然知道。穴居人凿穴而居,用活人祭祀。他们与近亲生孩子——比如兄妹之间,父母之间。他们擅长狩猎,懂得用毒——蛇毒、蜂毒等等。”她定定地看着阿呷,“这些你知道吗?”

阿呷一口闷了跟前的白兰地,一言不发。

小兰意犹未尽,“别小看人,老女人不一定就知道得多。”

阿呷笑了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阿呷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为什么你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时候出现?”

“你怀疑我,”小兰拍桌子站起来,“你凭什么怀疑我。”

“好了,都安静的喝点酒吧。”我把小兰拽到座位上坐着。

“阿呷,”我看着她,“小兰是自己人,绝对可信。”她点燃一支烟,瞅了我一眼,“你当然这么说了——人家长得那么漂亮。”

“谢谢——”

听到“漂亮”二字,小兰一脸笑意,她端起酒杯啜饮。“好吧,”小兰说,“看在你夸我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她顿了顿,眼珠子三百六十度旋转,“我父亲是个考古学家,我师傅也是个考古学家,从小到大我周围所有的人都是考古学家,我从小听到的见到的都是跟考古有关的。长大了我也成了一个考古学家。所以我知道穴居人的事情也不足为奇了。”

“那你在这世上就没有别的亲人了吗?”阿呷问。

小兰愣了愣,“有,”她说,“我还有个表哥。”

“那你可以去找他呀,没必要跟着我们去冒险。你是考古学家,你应该知道无人区的环境。那里可以说寸草不生,只有仙人掌一类的针叶树才能存活,蝎子、毒蛇、蚂蚁一类的毒物正饥渴难耐的等着呢。”

“我想过要去找我表哥,可是我有十几年没见过他了。而且他是混黑道的,早与家族脱离了关系。更何况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活着。”

“我知道你讨厌我,”小兰接着说,“不管你想出什么样的注意想赶我走,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是绝不会离开沈一哥哥的。”

“沈一哥哥——”阿呷学她说话,“你问问他,”她指了指我,“他是沈一吗?”

小兰疑惑地看着我,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没错啊,这是沈一哥哥没错啊。”

“小兰,”我看着她,“我的真名叫屠苏——这件事情解释起来有些困难,我只能说我还是你的沈一哥哥。”

“屠苏——沈一——”她嘟囔了几声,“哎,只不过是个名字而已嘛!你还是你,还是我的沈一哥哥。”

“小妹妹,有必要让你知道一下,”阿呷说,“一个人一旦换了名字他就已经是另一个人了。你那么聪明不会不懂吧?”

“嘿!还真让你说着了,你这云里雾里的,我还真是听不懂啊。”

“行了,”我大叫,“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我看了看她俩,柔声说,“喝点酒,聊点正事吧。”

她俩倏地沉默了。

“我们得找几个帮手才行,”我说,“不然会处处受制于人。”

“对极了,”阿呷说,“我是信不过狼族人的。”

“还有穴居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说。

“你想找谁?”阿呷递给我一支烟,我点燃。她自己抽出一支,点燃。

“当世人中谁的枪法最好?”我问。

“屠牛和步九抄——”她接着说,“我明白了,你想找赏金猎人步九抄。”

我点了点头,抿了一口酒。

“他可不便宜呀!”阿呷吞云吐雾着,没有看我。过了一会儿,她接着说,“我更担心是他的的规矩——无恶不杀、妇女不杀、儿童不杀。”

“这也是我看上他的原因,”我说,“他有明确的信条,并且坚守它,这样的杀手绝对忠诚。”

“可是——”

“没有可是,”我说,“一定要拉他加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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