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有。”秋燎嘴里含着雪糕,说起话来含糊不清,口气却是很认真。
灵桦心里没底了。
虽说秋燎平时不怎么正经,然而若他用这幅口气说什么事,那定都不会是假的。
“雪糕还我。”咬了咬牙。
“喏。”秋燎将咬的口水哗啦七零八落的雪糕递到他眼前,“给你。”
看着属实有些恶心。
灵桦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你为什么会借钱,你之前的钱呢?”
明明之前过得那样潇洒,怎么今日会这样狼狈的问他借钱。
为了拍马屁还想到将江仲落搭进去,不知道江仲落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大抵又是要哭天喊地,落泪一场。
“垫医药费了。”
“你真的不对劲。”秋燎对着灵桦晃了晃手指:“竟然舍得这么花钱,给一个陌生人。”
“你又能好得到哪里去。”灵桦咬牙切齿,眼瞅着秋燎嘴里的雪糕,心中有些微微的发疼。
他自己都没舍得吃,一路举着上来,最后还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啥啥都不剩。
“这叫什么——这叫共患难,以后我们一起所经历的事又多了些。”秋燎笑起来,笑声异常爽朗,如海洋般宽阔。
“啪——”门被灵桦狠狠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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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患难。
还真的被秋燎说中了,这对难兄难弟,真的没钱了。
捉衣见肘,穷困潦倒。
好多天都没有魂灵出现,也就没有经济收入,日子难过了起来。
两人先后不约而同地尝试过去江仲落家扛瓶酒去卖钱,结果也不约而同地落得个同一下场,未进到江仲落的家门,就被江仲落铺天盖地的骂声与哀嚎赶了出来。
日子最难熬的那一个节点。
一日楼下传来喧哗声,似是有人舞狮放炮,敲锣打鼓,听着好不热闹。
像是旧时娶亲,秋燎好奇地向窗外探去,楼下的人都身着红色衣裳,手上还高举着一横幅,上面还像是写着什么字。
他眯了眯眼,定睛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几个烫金大字:“尊谢善人救我女儿。”
他面色有些古怪,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善人...
秋燎奔向灵桦的房门,啪啪啪地拍了起来。
身后喧哗声越来越响,声音越来越大,灵桦刚一打开房门,方才楼下那一种穿着红衣裳吹着乐器的人已经上到了楼上。
“感谢——大善人——如此善人,当属雷峰转世,让我——感激不尽呐!”
领头的正是阿凉的亲生父亲,蒋平洲。
灵桦将秋燎拽进家,就要关上门,一大帮子已经跻身而入,齐齐进入灵桦的家中。
蒋平洲跪在地上给灵桦磕了三个响头,“鄙人经您指点,已知错误,还望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小人的愚钝。”
说完,又是给灵桦磕了三个头,将灵桦吓得连连后退,喝道:“你在干什么,起来!”
蒋平洲缓缓从地上爬起,将啤酒肚上皱起来的衣服拽平,朝后道:“王传?”
从门外钻进来一个身着西服的男人,从公文包里拿出个什么东西,递给灵桦。
与其说是递,不如说是塞。
就像生怕被拒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