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看起来荒废多年的楼里,摇摇欲坠,地上四处都是破碎的水泥块,钢筋裸露,墙壁缺失。
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站定,从怀里摸出个东西来,抬头向上看了看,将手中之物向上一扔,绳子垂下来的两端系了一个死结。
是个男人,淡淡的月光从没有玻璃的窗框中洒进。身着一身看不出颜色的运动服套装,两道眉毛极浓,伏在眼睛上方。目光空洞,恍若一个僵硬的木人。
他用力拽了拽那绳,确保不会轻易断开。
随后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头放进了那个圈,踢掉了脚下踏着的水泥石块,双脚悬地。
四周是一片死寂,黑暗中,吊着的人影显得异常诡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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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死了。”
“那你要开始忙碌了。”秋燎打开门,门外站着灵桦,他转过身,到沙发上坐下。看站在门口的人仍未移动。“怎么了?”
“你也要一同去,这次这个,不是一般的。”灵桦的表情严肃起来。“已经连续死去四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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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过来!”一个女人瞪大眼睛,像是见着了什么极骇人的东西,全身颤抖,将手边的东西全数发疯似的砸向窗边。
“不要过来!”女人哭喊着扔过去一个硬物,用尽自己全身的力。
“砰——”窗户被硬物击破。
原本窗外伏着的东西从缺口处钻了进来。女人的眼睛瞪得更大,身体抱着被子向后挪动,嘴里不住地哭喊着,双手揉向自己的头,恐惧地将自己的五官扯动着变了形。
“过来又怎么样——”一个男声。她终于看得清那黑影,是一个身着运动服的男人,舌头吐出,面部呈紫黑色,白眼珠爆红。正向她扑来。
“啊————!”女人的叫声极其惨厉,她想从床上站起来,双腿发软,全身僵硬住,一点也动不了。
“不要再欺骗自己了。”男人已到她的面前,停住,“你一直都很想死,不是吗?”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女人惊恐地看着面前男人,颤抖的嘴唇不断地喏喏着。
“你想。”男人身上传来一阵阴风,嘴里有恶臭,铺天盖地向女人涌去。桌子上什么东西浮了起来,嗖地一声飞到男人与女人的中间。“你想。”
女人看着那浮起来的东西,浑身筛糠一样剧烈颤抖起来。那是安眠药,一大包,足以致人于死地。
“如果你死了,会让你那个出轨的丈夫感到悔恨呢。”他突然贴近女人的一侧耳朵,冰冷从女人耳朵上袭来。
“不会……”
“会。”男人斩钉截铁地打断。似乎看着又瞬时变得温柔起来,不再是惨死的模样,眼泛泪光的看向女人:“你太辛苦了。”
“辛苦……我太辛苦…”眼泪从女人的眼眶里汩汩涌出,瞬时打湿了整张脸。
似浓雾般的蛊惑意味将女人淹没。
女人不再抖动,眼睛变得空洞,她从床上缓缓站起。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一根绳。
木然抬起头,将绳子向上一扔,系了个死结。
随后机械化地将自己的头放入了那个圈,踢掉了脚下的板凳,未有一丝的挣扎。
房间中只剩下一个吊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