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精怪并没有带走他手里举着的东西。准确地说,应该是并没有找得到。
他将那个羽毛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收了回去。
既然如此,他眸色翻涌,那精怪大概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只是他时常有突发任务在身,并不能时时刻刻待在家里。
他站起身,从沙发上拿起被子,向卧室走去。一推门,满目狼藉涌入。心爱的大床从中间被分成了两半,枕头被单都陷在裂开的缝隙中,衣柜边伸出几件衣服的角。
“刷——”
拉开衣柜门,里面的衣物乱七八糟,搅和在一起。
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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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唔?有人敲门。
灵桦叼着一支雪糕,拧开了门。
门前赫然站着一个抱着猫窝,肩上抗个被子的人。
灵桦与那人对视三秒,面无表情地将雪糕从嘴里拿出,右手伸出去,要关上门。某人像一条灵活的泥鳅,从他腋下抱着东西一股涌钻入。
“出去。”
“在吃什么,我也想吃。”秋燎忽略掉那句话,像是回到自己家般随意,将猫窝放下,人已经溜到了冰箱边,打开了冰箱门。
“吃吃吃,你吃屁罢!”他恨恨一口咬掉棍子上的雪糕。
“我床坏了。”淡淡一声,冰箱边的人已经摸到了雪糕,熟练地剥开包装,往嘴里送入。
灵桦的目光不自在地飘了飘。“你不是可以恢复吗,一挥手的事。”
“物理损坏,我恢复不了。”冰箱边的人仿佛不经意般地朝他看来,“其实昨天我出门之前还没有坏,你知不知道,我那床,究竟是怎么坏的。”
早前他恢复的东西,像被灵桦用白棍劈开的门,那雾团撞坏的桌子物什,都是灵力伤害。
如今,这床,是某少女正儿八经用双脚蹦断的,奈何他在房间里挥了多少次手,那床的两半依旧与他面面相觑。
加上昨晚那朦胧的记忆,似是被某人从肩上甩到了床上。以及那句因猝不及防的外力从喉咙里憋出的“疼……”
“我怎么知道...”没有底气的应答。
“是吗?”若隐若现的逼迫感。
“……估计是你太重,压断了罢。”
两人你来我往的互呛,没有注意到一旁猫窝里的三花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耳边传来聒噪的两人互呛声。意识还未清醒周全,身上的疼痛率先袭来。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呢。
她的记忆只维持了一个开头。后来的一切,好像迷迷糊糊,有几个片断的光影。
她记得她是喝了半瓶地上的酒,对,然后那精怪,想要杀了那男人。
头开始疼了起来。
她甩甩头。
“在你这睡几天——”
“不行,出去。”
“嗯,谢谢了。”一本正经。
床……是他那张大床吗,昨晚她记着,是她蹦断了的。
但是看两人那模样,似是没有察觉。也是,怎么能察觉的到。虽是有些对不起那吸血鬼男。但是,她只是只不会说人话的小猫,不是吗,这是她也没办法的事,是这个理吧。
如此一想,她身心舒展下来,也不觉得尚在争吵的那两人聒噪了,只觉得清风徐来,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