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听礼貌地点头：“我名棋听，找贵府千金。”
“姑娘稍等，我去通报一声。”小厮听见这个名字，脸上没有露出一丝异色。
夜听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小厮探头出来：“夫人让您进来，您请。”说着打开门。
夜听微微讶异得点点头。
原本以为那个姑娘会讨厌自己不让自己进的呢。
不过，夜听似乎忽略了这已经是十五年后，而她口中的贵府千金，可能早已换人。
跟着小厮进门，顺着宽敞的大路走过去，繁杂娇艳的花朵在路边的花坛绽放争艳，异样生机。
未到客厅，就听到小孩子银铃清脆的笑声以及长辈的温声细语。
小厮习以为常得不变神色，带着路。
走进客厅，坐着的一位妇女看到她，先是打量了她一下，像是在确认什么，最后问：“您是棋听？十五年前见过我，也就是碧漓么？”
语气带着一点激动与热情、愧疚、敬畏以及一些复杂的情绪，唯独没有夜听预料中的厌恶。
“是。”夜听不怎么理解她的态度，乖巧得弯弯眸子，轻声应道。
“当年，感谢您的大恩大德。”碧漓沉吟少许，道，“如果不是您的话，也许我还是那个只会贪图享乐的人，过着不想着自己努力，只要笑笑就能得到殷勤的生活。”
“当年……我强制性带你走，甚至于让这户人家对你态度极差，你不怨恨？”夜听不太信。
“自然是怨恨的呢，”妇女露出一个成熟稳重的微笑，岁月在她脸上没有留下多少痕迹，似乎依旧是那个明艳动人的第一花魁，“后来，想了想没办法，只能认眼前，况且后来有了对我好的丈夫以及女儿微微，忽然明白了很多事。”
“也许不是您，我永远不会像现在一样悠闲自在。只要父亲对我的态度，只要认错，依旧是能挽回的不是么？当年妄想害您，很抱歉。”
夜听还想说什么，插不上话的小孩子却扯了扯她的衣服：“姐姐，你真好看！”
“微微！”碧漓拉过小孩子，歉意道，“小孩子不懂事，您别计较。”
夜听语气温软得淡淡应了声。
“不过您还是当初那个模样，”碧漓微微恍惚，“当年害您，也是有私心的。您长得太过好看，气质清冷又乖巧。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令人喜欢。”
“不过现在也只是羡慕吧，羡慕岁月不曾磨掉一丝清冷。”
听了这么多，夜听也没有多大感触，最后语气软萌得询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能满足于现在的普普通通，曾经的轰轰烈烈不应该更让人眷恋？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那你有没有后悔招惹我？”
“怎么会，您给予了我现在的宁静生活，当年也许做得最对的，就是这件事。”
夜听还是不怎么懂。
看着少女清冷澄澈却又干净软萌的眸子，她忽然笑了：“您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满足于现在？或者说为什么会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因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