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庭并不知道里面的人已经谈论到拐卖这一层面的问题。
出来之后,在门口蹲了一会儿。介于风雪楼墙的隔音效果很好,他什么都听不到,很无聊得站起身子,往楼下走。
结果……
目测有三个姑娘假装摔倒想拉他,一个姑娘羞答答上来搭讪,还有的直接想扯他衣袖。
太热情。
吓得零庭一不小心就使用了法术。
以至于,现在……被老鸨拉过来教育。对方教小孩子的口吻让他几乎抓狂。
“公子你也不小了,不会连风雪楼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老鸨叹气道,“风雪楼里的公子都是来玩的,公子这么正经……就不用来咱家青楼惹是生非!”
零庭笑意微滞,摇了摇折扇:“其实……我就是找个人……”
老鸨奇怪地看他一眼,道:“虽然我们风雪楼对于上级以及偏上级花魁待遇较好,但私定终身这种情况,必须在对方赎身的情况下才能发生。否则是不允许的。”
零庭呆愣了一下:“我,我可以赎身。”
“赎那位棋听姑娘?”
“是的。”
“那位姑娘身价与第一花魁不相上下,”老鸨眯眼,“要价不高,一千两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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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夜听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好。
碧漓咬咬牙硬是不受威胁不松口。
夜听虽说看起来无害乖巧,但威胁起人来的时候这份无辜就令人更加恐慌。
“你是不信嘛?”夜听慢慢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动作漫不经心,“你也知道,我是今天刚出现的。而且想必也知道老鸨的反应。”
“将你绑走,再抹除记忆中你的存在,多好呐……”
有时候,最令人恐慌的不是死亡,不是名誉尽毁,而是亲近的,喜欢的所有人都不记得自己的存在。
一切都如梦一场。自己成了在意的人生命中一位过客,甚至于连过客都算不上。
而因为被父母丢弃而被风雪楼养大的人,不管是对于风雪楼,对于老鸨,甚至于对于与自己争风吃醋的姐妹,都会有一份感情。
如果物是人非……
碧漓忽然不敢想下去。
“你说的有部分都对,”碧漓认命得道,“我怕你威胁到我,也嫉妒你。”
“就这么一个回答,还让我威胁半天。”夜听微微敛眸,干净的眸底划过一丝怅然。
“……这涉及到女孩子的名誉。”
“我以为,”少女缓声道,“这种手段在风雪楼很常见。”
“风雪楼里面只是普通的争风吃醋……”
夜听一时沉默。
“而且您要是说出去…”名誉不是毁了。
“我没有那么无聊,也没人会轻易相信。”少女轻声叹气,“哪部分不对?”
“就是蒙汗药,嗯……本来,”碧漓心虚地道,“本来想迷晕你把你扔出去的……”
声音在夜听目光下越来越小。
“啧,”少女依旧是乖软的模样,眸底却隐隐嗜乱,“但是,这杯茶下得是毒药,致命的。”看着碧漓很懵的神色,“我不会说出去的。”
一个自青楼长大的姑娘,怎么会……连这点都会弄错呢……
“那为什么执着答案?”
“……”为了让原主知道人心险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