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不知道叶红缨有什么底气说出这样的话,她这样的聪明女人应该清楚,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难道她不怕陈安现在就把她杀了?
叶红缨拉着陈安来到墙角,身后的侍卫自然要警惕,以为叶红缨要对陈安怎么样,陈安抬手示意他们不要动,才安分地呆在原地。
刘一刀不喜欢那个女人。
“陛下,刘固同谋反之心昭然若揭,而且私下绸缪多年,怎么会只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好激怒,您有没有想过,他那么做的目的万一是迷惑陛下呢?”
叶红缨在陈安的面前,丝毫不慌乱,面色平静,似乎这时候的她才是她真实的样子,而平时那个妩媚动人的样子是她的伪装。
陈安竟然看出来她眼里的一丝丝担忧,这更让他疑惑不解了。
“你说的有道理,没想到你一介弱女子竟然有这样的眼界,那么你认为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陈安正想听听她的想法,万一自己有思考不周到的地方,也好及时去补救。
叶红缨道:“陛下赐婚的缘由无疑是让刘固同有理由去和沈大人商量谋反,利用沈大人不知皇后的下落,对陛下抱有怨恨的沈大人一定会和刘固同合作,那时候沈浪来在背后给刘固同来个致命一击。
那是在刘固同选择进攻皇城的时候才会发生的情况,刘固同选择什么时候动手,是他决定,什么地方动手也是他决定,他有三城守备军和一些地方兵马的力量,为什么一定要在皇宫和陛下决战?他把陛下引出皇宫来,岂不是更容易些?”
陈安确实想到的是刘固同进攻皇城,沈浪大开方便之门,放刘固同的军队进来,然后来一个瓮中捉鳖。
要是刘固同选择引陈安出皇城的话,那么情况就不一样了,刘固同在在兵力上还是占有绝对数量的优势的。
陈安仔细一琢磨,本来他的胜算其实也不高,就是抱着博一博的心态。
既然自身力量快速扩充,那就必须从对方的阵营中下手了。
万麟和梁飞有两位公子,当初在花船之上,他们就放豪言要去屠杀北边的军队,陈安以为,儿子那么有血性,和老子是不一样的吧!
“说吧,你帮朕有什么目的?”
陈安当然得知道这样一个智谋若杳的奇女子,待在自己身边有什么目的?不然,怎么能够安心地睡觉呢。
叶红缨的声音忽然变得嗲嗲地道:“陛下,臣妾冒着会死的危险来告诉您这些,难道还不相信臣妾的诚意嘛,置于目的嘛,当然是为了皇后的位置了。一国之母多威风。”
陈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退一步,轻声道:“别这么和朕说话,怪瘆人的,暂且信你,今日之事若是传扬出去,你会后悔的。”
陈安将叶红缨留在原地,赶紧回去安抚沈容阮,说明其中厉害之后,陈安马上回去安排接见万里和梁上了。
……
国丈沈亮不情不愿地来刘固同府上提亲了。
当然,冷面剑客沈浪也在。
大厅里,刘固同和潘娘子笑呵呵地迎接。
“沈大人别来无恙。”
“刘大人客气,言归正传,既然皇帝赐婚了,到日子把婚结了就是了。”
刘固同和潘娘子对视一眼,明白沈亮此时还有些浮躁,没想坐下来慢慢谈。
“沈大人别急,咱们好好商量一下。陛下赐婚虽然有些随意,但是小女雪华温婉大方,是我刘某的掌上明珠,和沈浪侄儿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小女也对沈浪非常满意呢。”
沈亮沮丧地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突然开口骂道:“该死的昏君,我女儿死的不明不白,他也不派人追查,竟然只顾着享乐,前些天又接进宫一个青楼女子,现在又给浪儿赐婚,真是糊涂啊。”
刘固同上前道:“我也替皇后惋惜啊,奈何陛下对此竟然没有任何反应,要是陛下心中对皇后有那么一丝丝情谊,也不至于皇后的冤魂不散。”
越说越气,越说越糊涂,沈亮一拍桌子,胡子一吹:“狗日的,反了他去求。”
刘固同大喜,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激怒沈亮,让他和自己同一个阵营,加上沈浪的禁卫军,那么陈安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
“如今的陈国百姓,生活地实在凄惨,需要一位明主来挽救大陈,要是以前的二皇子陈元陵来做皇帝说不定大陈会是另一番景象。”
刘固同掩面而泣,唏嘘不已。
“刘大人,你已经是陈国的大司马,护国公,不如你就起事吧,推翻大陈的统治,建立一个新的朝代岂不是更好。”
沈亮来劲了,也不忌讳。
沈浪坐在那里一句话也没说。
刘固同在这个时候反到冷静下来,往下说道:“沈兄倘若和我家联姻,沈浪侄儿就是我的乘龙快婿,我刘某一生无子,要是夺了大宝,沈浪侄儿就是这皇位的继承人!”
刘固同给沈浪和沈亮画了一张大饼,其实他这个位置谁也不想给的。
沈浪说道:“杀他很容易的,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刘固同尴尬一笑:“侄儿莫要冲动,起兵这件事情要谨慎小心,一定要师出有名,不然的话,这位置来得名不正言不顺,阻力会很大。”
“这件事就交给刘某去办,沈兄就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吧。”
“可以,那沈某就回去等消息了。”沈亮拱手一拜,告辞走人。
等沈亮和沈浪离开,潘娘子担忧道:“就这样简单就行了,他们靠不靠得住啊,万一他们向皇帝告密怎么办?”
“不会的,皇帝不会信他们的话的,再说了,到时候起兵只要他们不添麻烦,就是稳操胜券的事,只不过韩流那边有些麻烦,应该会非常棘手。”
“韩流不能进城,我们可以先控制住他的夫人魏虎和那个混混小舅子。以此要挟他。”
刘固同嘿嘿一笑,道:“夫人说的有理。”
“只是老爷,这皇位以后真的要让给沈家吗?”
“当然不会,骗他的。”
出了刘家大门的沈亮匆匆上了轿子,和沈浪坐在一起。
好久之后,他才敢大口呼吸。
“浪儿,你爹我刚才没露馅吧?刘贼没看出什么吧?”
“我哪知道。”沈浪不想理他。
沈亮怒骂道:“你个不孝子,瞒着我骗我你妹妹死了,害我哭了一个多月,要不是前些天管家出门采办东西看见了满大街的手绢,知道了容阮还活着的消息,你爹我就哭死了。”
沈浪也万万没想到,妹妹从小学的织手绢的手法会被认出来,她在宫里的时候很少露手,因此很少有人知道这种手法,除非是生活在沈府的人。
“还好老子反应够快,刘贼就等死吧,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