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实后,入目所及的就是别西卜坐在自己的棺材上百无聊赖的拿着指甲锉修指甲。
有够闲的。
他一抬头就看见手上拿着一串提子的路西法,一挑眉,眼神变得玩味起来:“嚯,去干什么了怎么还换了身衣服?好家伙疤也没了。”
不过换来的只是路西法如同关爱患疾儿童的眼神,“好好,我不说了。”
“别再这样看我了!”
“你先回去。”
别西卜奇怪的看了眼路西法,总感觉怪怪的,然后也没多想,真就带着自己的棺材原地消失了。
路西法转头一看,威廉姆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这里了,此时兰雀又从一边探个头出来,“里面那个躺着的怎么办?”
“正好我有事找他。”
进去那个房间后,路西法就看见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麦克莱恩,脖子上还戴着一个劲椎固定器。
“伤挺重。”路西法噗叽一下坐到一边的懒人沙发上,懒懒的靠在上面,“我直问了,你,哦不,他们让你放出来的是谁?”
麦克莱恩:“......”
“亚斯塔禄。”
“谁的主意?”
“颜......”
“放出来多少个?”
“十个。”
“下一个是谁?”
“巴尔。”
路西法听到这里不由得皱起眉,让他把72柱封印到异空间的是颜■,现在要放出来的也是他颜■,他到底要干什么?
然后他站起来转身就走了,他现在要去地下室见见他的老朋友。
穿过冗长的走廊,在尽头的一扇门后面还有一条通往地下室的楼梯,楼梯口用纯银的经过代祷洗礼过的银钉钉着许多用拉丁文写的经文,这个手法很像颜的手笔,地上还用幼羊羔的鲜血画着繁杂的符文。
路西法慢慢蹲下,拔出一根根银钉,以后用来对付昔拉应该会很有用。
又好好的收起那些手写的经文,但是地上的符文他没擦掉,万一里面的东西跑了怎么办?
穿过长长的楼梯,空气中没有想象中的潮湿粘腻,反而是干燥的,还带着淡淡百合花香。
楼梯两边的墙壁还有暖黄色的壁灯,和阴森恐怖完全沾不上半点关系,某些方面来说加德尔赫斯和路西法简直一模一样,尤其洁癖这方面。
地下室里的装设很简单,头顶上几排不规则的呼吸灯,旁边还有个声控立式台灯和一张米白色椅子以及同系列桌子。桌上摆着几本书和一个素色的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束雏菊。
在地下室楼梯口的对面,还有一个结界,普通人看不见,但并不妨碍路西法和他的老朋友叙旧。
有个卷发且胡子拉碴的大叔被钉在对面的墙上,身上披着一件黑色长袍,双手被人用银质的长钉死死地钉在墙上,双脚被黑色的荆棘牢牢缠住,那荆棘的来源是他脚下的一个圆形的空间通道,从那里面蔓延出来的。
“好久不见了,波尔佩。”
“说了多少次了,是勒索特勒索伊思?莱因霍尔德·莫里采维奇·格里埃尔?弗郎西斯卡·阿尔姆西克?西塞罗·达席尔瓦?塞尔吉奥·埃塞基耶尔·波尔佩。”
路西法:“......”
“那就勒索特勒索伊思。”
“是......”
“Shut up.”
“好好好......”
路西法拉来一边的椅子,坐在勒索特勒索伊思面前,“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被我亲爱的奴隶卖给这个戴面具的家伙,不过说真的这家伙的洁癖程度令人发指,比你还夸张。”勒索特勒索伊思苦着脸,一撇嘴叹口气,一副唏嘘不已的样子。
听他这么说,路西法一挑眉,嘴角有些不受控制的弯上翘,“说起来你多久没洗澡了?”
“你要知道这里因为这个结界,所以我在的位置一直是脱离时间的,也就是说我的新陈代谢是停止的,所以我根本没有洗澡的需求。”
“你是来救我的吗?”
“自己的人当然我自己宠。”
“喔,我真是太感动了~”勒索特勒索伊思一脸兴奋样,如果没那些钉子的话他现在已经扑到路西法身上用一脸的鼻涕眼泪糊他一身。
那串提子路西法还提在手上,他漫不经心的抬起头,用冷淡的口吻说着:“你好像理解错了,你口中的戴面具的洁癖程度令人发指的才是我的人,我下来只是看看你有没有弄脏他的地下室。”
“什...你......你就...就这样对我?”只见勒索特勒索伊思颤抖着嘴唇,一时间两眼泪汪汪,很难想象他是个已经不知道多少岁的老妖怪。
“你正常点,我不害怕。”
“放我出去吧,我待不下去了。”
此时此刻的路西法丝毫没有注意到,从后面有一条黑黝黝的还分泌着粘液的触手正从他后面慢慢袭来。
“蒂摩呢?那个堕天使不是你的分身吗?”
“嗨,被撒旦杀掉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勒索特勒索伊思已经开始漫不经心了,因为身上的禁锢和这个结界,他想要放出去一条触手都要耗费十分巨大的精神力,不过哪成想......
“pia叽!”
一根银钉把他的触手死死的钉在地上,甚至还嵌进了肉里,霎时间和银钉接触的地方都冒起了浓浓的黑烟,同时还伴着一阵鲜香四溢的焦香味,与此同时勒索特勒索伊思也露出一种痛苦狰狞的神情。
“说实话,进来之前,多久没洗澡了?”路西法一边颇为嫌弃的搬着凳子远离那玩意,一边鄙夷道。
“拔...拔掉...疼......”
“那就疼着,接下来要干的事更疼。”
“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也是有人权的!”
下一秒,空中漂浮着半颗冒着黑光的半圆体,与此同时一起的还有勒索特勒索伊思的惨叫。
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难以承受的疼痛,但这种疼痛路西法已经承受过许多次。
“痛吗?”
“废话!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吗?”
“痛就好,虽然不能让你本体的灵魂出去,但是带走一半出去看看也是好的。”
“你只要敢把它放进活水中,我终将归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勒索特勒索伊思癫狂的狂笑起来。
“这世界总要完蛋不是吗?”
“也对。”勒索特勒索伊思点点头表示对路西法的话的赞同,同时鼻尖还萦绕着一股焦香,这让他想去前些年某个黄种小姑娘给他做过的铁板烧,虽然说羊毛出在羊身上。
椅子被路西法推回原位,那枚钉在触手上的钉子也被他拔了出来。
那钉子末端还在嘀嗒着透明的捎带粘稠的液体,散发着一股甜腻的气息。
“......”
“你是不是得糖尿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