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内,不加流通的空气似乎都能氤氲出水汽来,阴暗潮湿的空气里泛着糜烂和腐尸的味道,老鼠和蟑螂在牢房里悉悉索索的爬来爬去。披头散发的囚犯身上挂着铁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天牢深处,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萎靡的坐在颓圮的墙边。远处的狱卒提着刀拎着一串钥匙,逐渐走近了关押老人的牢房。
老人听见动静抬起了头谁知却看见了一个熟人的面孔。“王侍郎何事而来?”狱卒身后黑衣斗篷的男子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常老将军别来无恙啊!”
常则明好似虚弱的咳了咳“别来无恙,还是罢了。”王鹏冷哼一声,盯着坐在墙角的常则明。王鹏转了转眼珠子想到了什么狂笑了起来,“也对,你半辈子都给了陈国,如今这都“叛国”入狱了还端着一副自恃清高的架子,你忠诚了大半辈子的皇帝如今却要你死!
常则明皱了皱眉头,呼吸好像变得沉重了,叹了口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陈鹏脸色变得有点青,额头上一根青筋涨了出来。“好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过我可以救你,你只要告诉我十五年前你从羌国带回来的究竟是什么?我定会救你出着牢狱,洗清你的罪责。你可以继续做你的兵部尚书,镇安将军。”陈鹏露出了奸笑盯着常则明。
常则明无动于衷的靠在墙上,他不屑的看着陈鹏丑恶的嘴脸“老夫征战沙场算算也快有二十多年了,皇上少时我就跟随左右,现如今一个小小侍郎就敢跑来质问我,你是何等居心!老夫如今被小人陷害至此,这小人如今却主动现身逼问机密,岂不有通敌叛国之嫌,令人笑哉!”。
陈鹏的脸因为恼怒涨的通红,他一脚踹在了常则明的身上。“给脸不要脸的老东西!本来我打算你若告诉我,我兴许还能饶你一命,不识好歹的老东西!你就等着被斩首吧!等你死了,我就把你的头拎去喂狗!让你儿子也去陪你!
常则明倒在地上拭去嘴角流出的血迹,“老夫恭候”。
”萧子奕嘴里咬着一只狗尾巴草,比武大会那日束的发早已面目全非,这衣裳也换回了往日破洞补丁的旧衣,只是这脸却比以前干净了许多,一眼看过去也不会认为是污秽肮脏的乞丐了。萧子奕扁着嘴手放在脑袋后面抬头看着天,平日里滴溜溜转眼睛,今日却耷拉着略显呆滞,嘴里还小声的嘟囔着什么。
风拂过天,吹散了云,拂过树,吹响了树叶,发出飒飒的声音,风拂过萧子奕的脸庞,从远处带来了一阵阵悦耳的琴音,委婉却又不失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尚流水,汨汨溪流。这琴声拉萧子奕回过神来。
不知何时萧子奕晃悠着竟又走到万花楼的地界,而刚才那琴声就是从楼中传出来的。萧子奕抬眼看着那些搔首弄姿,花枝招展的女人,转身就要走。
突然被几名魁梧的大汉拦住了去路,“十三娘要见你,跟我们走。”为首的大汉说道。萧子奕眨眨眼,挠挠头,故作惊讶状“花十三娘要见我?哇!这等大人物居然要见我这么一个小乞丐!”大汉明显不想跟这看着就像无赖的人废话伸手就要去拉萧子奕。
谁知萧子奕一巴掌拍掉了大汉来拉他的手,露出玩世不恭嬉笑的表情,大汉没想到眼前这个破破烂烂的小流氓竟敢拍掉他的手,对着萧子奕就是一拳,谁成想这一拳也被萧子奕一个闪身让了过去。
萧子奕拍拍自己的衣裳调笑道“虽然这衣服很破也全是补丁,但是它毕竟是我萧子奕的衣服,你们可以打我的脸,但是不要……”萧子奕话还没有说完,那群彪形大汉便大喝着冲了上来。“喂喂!你们能不能等我说完,你们再打!”(萧:我作为主角我连话都不能说完吗!!作者十三:不好意思,你话太多!)
萧子奕惊恐的看着彪形大汉袭来抱着头蹲了下来准备承受一顿凶狠的毒打。他抱头蹲了半天却没有挨到那拳脚不禁心中疑惑,只听到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不禁暗暗抬起头来。
映入萧子奕眼帘的两人,背对着他将他护在身后,那些大汉一个个都被打趴在地上。其中一人身着暗红色织锦长裙,一张异域风情的脸。毫无疑问就是羌国公主李月笙了。
另一人身着一袭白衣,发髻挺拔,手中拿着一纸扇,站在李月笙身边。这应该是管一川了。
大汉对着李月笙直直使出一记重拳,李月笙转身闪了过去,顺手用右手掌全力捶顶上大汉的下颌,抡另一只手对着大汉腹部就是一拳,谁知这大汉倒有些本事,被打了一拳后只是后退了几步。
突然大汉反身对着站在旁边的管一川使出了一拳,管一川惊得瞪大了双眼,他手无缚鸡之力。而这一拳却没有落到管一川的身上,千钧一发之际萧子奕将管一川拉到旁边,而自己却被这一拳打出去好远。萧子奕闷哼一声就好像晕了过去。
管一川瞪眼舌僵,他没有想到萧子奕居然会为了保护他受一记重拳,心里不免有了一些触动。
大汉得意的看着李月笙紧接着又对管一川发起了攻击。
李月笙紧握着管一川的手,带着他闪过了大汉的重拳攻击,趁着大汉在追打李月笙的间隙管一川从地上抓起一把尘土对着大汉的眼上撒去,李月笙会意使出全身的力气腾空对着大汉猛踹,只听轰的一声大汉应声倒下。
李月笙撇了撇嘴,揉了揉手腕,叹了口气。管一川看着被打的趴在地上的大汉,只觉得头皮发麻,不禁咽了口口水。
管一川回过神来关切的看着李月笙“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李月笙笑了笑“打这些小喽啰不在话下。对了,你快看看萧子奕怎么样。”
谁知管一川和李月笙转身后却发现他们身后的萧子奕居然就这么不见了。
管一川皱着眉问道:“他怎么不见了?”
李月笙扫过地面却发现在不远处有个类似铜钱的东西躺在地上。“一川,你看!”李月笙顺着方向指了过去。
管一川跑去蹲下捡了起来发现确是一枚铜钱,只是比普通铜钱稍大些。
他疑惑的说道“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是那小子挂在腰上的东西吗?”
他拿起铜钱来给李月笙看。忽然二人好像都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