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柟背着挎包推门而出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任何一句挽留对方的话。
在爱与不爱这个问题上,她和蒋吾舟就像是两个极端,彼此都很执意一个答案。
以至于两人从不敢在这个问题上有过多争执。
一问一旦说破口之后,两个人之间对彼此从缺乏的一种安全感都会赤裸的展现出来。
她和蒋吾舟是只有过一面之缘,但互生好感却从未点破过的一种情况。
姜柟会以为是自己要更爱对方多一点,而蒋吾舟对她的喜欢来的要整整晚上两年,所以她怕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蒋吾舟偶尔的兴起,她没有安全感。
而蒋吾舟会害怕姜柟对他的喜欢仅仅只出于她这个年龄的一种需要,而刚好自己恰当好处的出现,所以才会选择。
这样的想法,一旦在彼此心中形成,就会是两个人感情的裂痕。
她忍着浑身的疼意,烦躁地拦了一辆出租车,连手机都关了机。
“姜柟,你真的爱我吗?”当时男人的表情就像是失望之后的一种妥协。
而姜柟本身一直藏在心底的那一份不安和害怕都在那个表情之后剥开的彻彻底底,她笑的嘲讽,散漫的对上对方的眼睛,只回问了一句,“那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爱情中最坦诚的一句话,在她和蒋吾舟之间却成了一种不敢触及的隔阂,走向最后的裂痕。
想来,也着实可笑。
她会害怕自己的爱得不到最真切的回应,蒋吾舟也是如此。
毕竟,她们之间除了只有一面之缘的缘分,所有的开始都只不过是两年之后,才有所回应。
“小心。”姜柟踉跄地推门而入的时候,撞上迎面出来的一个男人。
她没有来得及看清对方的面容,就被人下意识的稳稳抓紧了怀中,才化解了差点被撞倒的局面。
“学别人投怀送抱啊?”男人慵懒的声音从胸腔发了出来,怀着一点笑意。
“什么?”姜柟本就心不在焉的心思被一句话弄得清醒之后,才看清了来人。
“找不到我就来这儿找我的?”安曜森的眼尾弯了弯,嘴角噙着一点笑意。
“是想清楚以身相许了吗?”
他没想到会在这儿又遇见一次姜柟,第一次因为叶言诺,第二次因为她被下了药,第三次自己主动来了。
女孩迷迷糊糊的连路都不看,就迎着他撞了过来,还给了一个满怀,他不紧觉得有点意思。
“别烦我。”姜柟本就烦躁,这会儿看见眼前的这个人,心情未免更加添堵,虽然之前他救了她一次,更最初的改观还是改不掉的。
她就是不喜欢安曜森身上的这一股纨绔的痞气,给人总是一副随意又不正经的模样,看不出一点靠谱。
她紧着眉头,从底下把挎包捡了起来,就一把推开了靠在玻璃门上不让进的那人,准备进去。
“谢谢都不说一声就走啊?”安曜森一把抓过姜柟的手腕,往回扯了扯,啧了一声。
脾气还挺大,看着跟本人真不符。
“谢谢。”姜柟抬眸看了一眼,“可以松了吗?”
女孩的小表情很是丰富,明明就是个不怎么会发脾气的人,到是每次一见到他就会像只炸毛小金狮,恨不得冲过来把他给咬碎。
他垂头触了触眼皮,嗤的笑了一声,没松。
他才不松。
他把之前挂完的电话放回裤兜,单臂就环了过去,把姑娘给捞了过来,“来喝酒,就得来找我,知道吗?”
他轻挑了一下眉头,看着一路瞪过来的那双小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欣喜。
他弯身搭在姜柟的耳侧,指了指里面,继续说,“坏人很多,我得替我们言诺保护着呀。”
“你请我?”姜柟不怎么来这种地方,她从小胆子就挺小的,要说这种陌生人聚集的地方她真还有点心悸。
她这个人又没什么戒备之心,这会儿听安曜森这么一说,到犹豫了一下。
“行,我请你。”男人微微勾了唇,有些没想到姜柟会突然这么问她,按理应该是拒绝他才对的。
姜柟是真的没什么戒备心,她宽心到可以随便和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男人喝酒,还喝的酩酊大醉。
安曜森觉得挺让人不可思议的,这小姑娘如此没有安全意识,可有点不好啊。
他上前戳了戳已经半醉的人,心里低骂了一句,顿时感到无奈了。
这他妈是有多放心他啊?
三番两次都在他面前醉的不省人事。
姜柟喝酒上头,整张小脸都染了红,嘴里混沌地骂了一句,又混混睡了过去。
安曜森无奈摇头,电话就响了。
“安少,你人在哪儿呢?”
“事情我都办的妥当了,只等你发话了。”
对面的一道男声稳重深沉,安曜森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孩,沉了沉眸,“我知道了,我一会儿过去。”
电话挂断,他伸指捏了捏小姑娘有些圆润的脸蛋,笑了笑。
“谢了。”叶言诺皱眉从安曜森接过姜柟,把那丫头往后座推了推,没好气的踢了一脚。
“你这朋友安全意识有点不高啊?”安曜森双手插兜,笑了一声。
“她就这样,单纯的很,总觉得全世界都他妈美好的跟朵花儿似的。”
“幸好遇见我这种清心寡欲的三好男青年。”他触了触嘴唇,懒散地说道。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你可醒醒吧?”
叶言诺呸了一声,觉得这人说话就跟放屁一样,没一句实话。
“你可别打主意打她身上,不然我跟你没玩。”叶言诺看了一眼安曜森不怀好意的眼神,想到什么。
“你还能给我做主?”他笑。
“老子不能给你做主,但是能打的让你做人。”
“行。”他一把摸向后脑勺,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电话在裤兜到是又催了好几回,他打了哈欠,看了一眼时间,说道,“快走吧,再晚我就得担心你青光眼看不清路了。”
“你找死?”
“我担心你俩安危,还不行了?”
“你想打一架?”
“........”
“懒得跟你扯,我走了。”安曜森扯了扯嘴角,这女人真什么场合都能激起她的战斗欲。
他摆了摆手,懒得再周旋,抬腿就准备走了。
裤兜里的电话响了好几通,催的挺急,他慢悠悠地接起,又听见后面那人冲她喊了几句。
“安少,注意身体,小心肾虚。”
“夜晚不逸劳累,您好自为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