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悦会面在幽州城内的常山馆子,原先是定在城外附近的馆子内,不料罗炎一伙人突然来了,和秦悦碰面也是因为时间紧迫只能在常山馆子悄悄碰面。
王三一坐了许久也未瞧见秦悦的人影,等的有些急了,原想打算先去城外看看有没有她的人影,不料和凉风贺煜撞见一块。
“贺煜,你大爷,你怎么不早说你和那家伙有仇。你要是早说,至于现在被追的这么惨吗”
“你丫的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偏要留在这幽州城逛,我至于碰见那个贱人吗”
凉风哼了一声,连忙进了这常山馆子,他在这里客房内留下的东西还未拿走,等拿走了得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进了常山馆子正巧和要离去的王三一碰面,凉风心口不免吓了一跳,连忙捂着心口,“王道长,你怎么在这里”
王三一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见贺煜神色如常,凉风神色早已慌乱,手脚不知所措的放着,就在气氛越来越沉寂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你们怎么在这里”
凉风支支吾吾讲不出话来,头脑一片发懵。他该怎么办,道长明明说了让他们回沉钧山,而且这所有的事情貌似都是他的主意。
对了,道长他又不知道是谁说要留下的,不如趁着贺煜没说话,他先来个恶人先告状。
想通后,他不自然的轻咳一声,“王道长…”
“是凉风说,他想在这幽州城留宿几日,我不愿,他就拉着我硬留下来”
他话才刚开口,就被贺煜及时打断,凉风嘴角一直在抽,他这算是天道轮回吗,只是心里想这样做,还没开始行动,老天就给了他一个迎头棒击。
“对了王道长,你不是去佛门寺找文秋小和尚去了吗,怎么会来这常山馆子”贺煜推着满脸散发着丧气的凉风进了馆子。依着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没事。对了,罗炎一伙人来这幽州了,按理现在应该进城了,咱们抓紧离开,别突然和他们撞见了”
“行”贺煜点头。转身拍着还一脸丧气的凉风,冷脸道,“听见了吗,抓紧上去收拾你的东西去”
凉风这家伙就是典型的坏事赖别人身上,幸亏他刚才反应快,先一步将所有的事情说出来,否则这黑锅就彻底背在他身上了。也幸亏,他发觉凉风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带着浓浓的歉意和幸灾乐祸的意味。
凉风早已听见道长的话,依旧提不起劲上了楼,慢悠悠进了客房将房内的包裹拿走才匆匆下楼,“道长,咱们快走吧”
王三一点头,今日他怕是不能和秦悦见面了,也不知秦悦现在是什么情况,不过想想她一个四方会帮副帮主的女儿,谁敢对她不敬。
王三一嘲讽的笑了笑,连忙向着小路向着城外过去,幸亏来时和一城内的人打了交道,问清了除了大路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轻松出城。那人殷勤的将所有可以出城的路线告诉他。
很快出了城,一路走了许久来到城外的旅馆,看着夜色已经要黑了,他们才停留下在这留宿。
小二额上绑着绳子,见有人来了,放下磕着瓜子的手,手一挥甩着毛巾过来,“几位客官是吃饭还是留宿”
王三一看了这旅馆一番,应着小二的话道,“三间房”
“得,几位客官来的不巧,咱们这旅馆目前只有两间房了”
“行,两间也行”王三一沉思道,既然是两间的话,贺煜凉风一间,他一间。事情想通后,便跟着小二付了银子上了楼。
房间是二楼的拐角处挨着,小二将他们带到便匆匆离去。独留下三人围在一起想着怎样分房间。
王三一先一步推开左侧的房门,进去后直接关上。声音从内传出来,“你们俩交情好一间房”
什么?他和贺煜一间房。道长你怕是眼瞎,哪里看出来了他和贺煜交情好了,他俩明明总是吵架。
贺煜推开房门,他看出凉风的满脸不愿,善解人意冲着他道,“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去楼下打个地铺,我相信那老板不会这么不通人情的”
凉风顿时不愿,急忙推开门,“凭什么是我去楼下打地铺,不是你去”
他说着迅速的躺在了唯一的一张床上,连鞋都不脱就盖上被子装作要睡觉的样子。
贺煜无奈的摇了摇头,凉风这家伙干什么都不经过大脑,也不知他经过灭门一事,是怎么还能保持这一心性的。
像他十八岁之前,也是和他一样。十八岁以后,经历那一事后就彻底成长了…
…
“啊煜,你爹将你送去长山学府是为了你好,你别怪你爹”
“娘,我才多大,他就非要送我去离家这么远的长山学府。我爹不心疼就算了,娘你就不心疼吗”年龄方才十五岁的贺煜,正是青春大好时节,岂会同意父亲将他送去长山学府。
整整在府内闹了三天三夜,闹绝食,上吊自杀,离家出走这些都试了一遍。可没料到,他爹更残忍,连夜绑了他,将他送去了长山学府。
贺煜是西涧贺府的大少爷,出声富贵,自幼便被人捧着,自此养成了一副大少爷的性子。无缘无故就生气,一生气就爱打人骂人,府内的下人就算被欺负也只能忍着,谁让他是大少爷呢。
他的这副性子使得他爹甚是不满,他们贺家出来的人有哪个是他那副性子,不学好事,不和好人玩,上赶着学坏,和那些不入流之人玩着耍着。
正巧这次府内设宴宴请那和州府的老爷和少爷,贺煜这家伙实在是牛,一棒子将人家老爷给打了。他爹当时就气的要拿棒子打死他,幸亏被那和州府的老爷劝下,这才没舍得打死他。
不过却让他硬生生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虽可以勉勉强强走了,可这一动身子就疼的厉害,他便又生生躺满了一个月,这才好的完全。
贺煜好了后,性子更是猖狂,这不前些日子将管家辛辛苦苦种下的睡莲全都拔了埋土里了,理由是这破东西,有屁用又不能吃,看有什么好看,他倒是觉得还不如向日葵实在,又能看又能吃瓜子。
还有这宝和轩的老板娘,人一好好的女子,又没招惹到他,因他一句看不顺眼,将她给硬生生黑户三日傻愣愣的状态。
贺煜他爹更是受不住了,连夜赶去长山学府,走了半月回来后,只告诉他一声过几天送他去长山学府。
他顿时不愿,他才这么小。还有这么多的大好时光没逛,怎么能轻而易举就被那长山学府限制。
连连不满了三天,最后还是被他亲爹给送去了长山学府。他爹就这么无情,这么冷血,眼瞧着他哭求他,还是将他送去了长山学府。
他足足生了他爹三年的气,足足三年没回去了。最后还是因为他家出事了,要不然他怕是得他爹请他回去,才能勉强回去。
等他回了西涧贺府,已经是半月后。
长山学府在界岭那,距离西涧也是甚远,快马加鞭都需要半月时间。
到达目的地,瞧见的便是他娘满脸愁容的样子欢喜他,“啊煜,你怎么就这么狠心,狠心抛弃你可怜的老娘三年的时间。不回来看看”
贺煜因着青春期的傲娇,冷冷回,“不想回去,回去干嘛”
贺母知道他心有一块堵住的石头,连忙推着他回府,愁容的脸上难得出现了笑容,“啊煜,你看那是你父亲在你走后特意给你做的”
贺煜故作不在意道,“这么丑的向日葵,要是我来种,肯定好看”
话虽这样说,眼神倒是不受控制的盯着远处一大片的向日葵林。
贺母了然的转移话题,“啊煜,你一路奔波一定劳累了吧,府内的后厨早已做好啊煜你爱吃的东西了,等吃完饭咱们就抓紧歇息”
贺煜施施然点头,随意嗯了一声。语气带着明显的敷衍,使得贺母顿时心里难受,不过她儿子回来就好了,对他们心里有怨恨她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