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萱刚要解释,籽丹抢话了过去说道“叶姑娘,还听不出来吗?彤萱和羽师兄就是上官氏族的掌权人,上官府的二公子和千金”,
叶丹雪说道“什么?你们联合骗我?”
上官羽说道“雪儿,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
彤萱说道“小雪,这不关我二哥的事,是我的主意,我知道你家的遭遇,我怕你得知我们真实身份,心理会有偏差,就不会和我做朋友,不和我玩”,
叶丹雪说道“我……”
籽丹又插话说道“叶姑娘,你好天真,听闻叶府惨遭不测,是因为有人向上举报叶府异心之祸,还有证据,但五大氏族已灭了两家,皇帝仁慈才只杀叶氏族掌权人一家以儆效尤,而这个举报之人则是上官府的老爷,所以五氏族只有上官府能高枕无忧那么多年,至今也只是革职查办,啧啧啧,当年的叶府下场就很惨喽”,
叶丹雪说道“你胡说,我,我家不是意外走水吗?哥,你是知道实情的,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叶之恒也无奈缓缓站起来说道“当年之事还有很多疑点,还需调查”,
叶丹雪说道“这么说,她说的是真的,原来我们的朋友是我们的仇人”
上官羽说道“雪儿,你冷静点,这只是传言,并无真凭实据”,
彤萱说道“对啊,你别听小人渣渣乱叫”,
叶丹雪说道“这才是你们隐瞒身份的真正原因吧,我一定会为爹娘报仇的”,
叶之恒说道“小雪,你不可冲动,还没查清真相”,
叶丹雪激动得几乎用吼,对叶之恒说道“你是怕真相如此,便和萱萱,不,是和上官大小姐不再可能了吧”,
叶之恒的确有这层担忧,默默不语,叶丹雪准备转身离开,看着彤萱说道“上官小姐,如果一开始知道您高贵的身份,我可不敢与你朋友相称”,说完便跑了出去,
叶之恒说道“别追了,让她冷静一下,她迟早要知道的”,
墨尘看情况不妙说道“我突然想散散心,各位告辞了”,
流少也自觉的说道“啊,今天师父给的功课还没做,我也撤了”,
彤萱抓了把桌上的糕点,用力挥向苏桐和籽丹说道“两位精心安排的结果满意了,还不滚,否则打过去就是我的鞭子了”,
苏桐和籽丹看此刻还是不惹事为好,便也生气的走了,
彤萱转向上官羽说道“我要去救爹出来,这些绝对不是像传闻那样的”,一说完也飞快的离开了,
上官羽看着叶之恒说道“大师兄,果然聪慧,什么都瞒不住你,我也知道这事最骗不过的是你”,
叶之恒说道“八岁那年回家祭拜,正好看到接你的马车,不像普通人的座驾,马车也是往上官府的方向走,就大概猜到了,直到遇到彤萱的种种,才更加确定”,
上官羽说道“果然是大师兄,心思缜密,那你信谣言吗?”
叶之恒说道“我只信真相”,
上官羽说道“我爹想见你,如若摊开了说,让我务必带你回去一趟”,
叶之恒说道“走吧”,
上官羽说道“等等,阁外时不时有官兵巡查,来查我和萱萱是否回京,她一人恐难应付那些人”,
说罢,两人赶紧跟了出去,而其实,彤萱刚出太凌阁,就发现有一堆官兵在太凌阁附近巡查,估计是来抓她和上官羽,正想办法中,墨尘出现在彤萱后面,
墨尘说道“我帮你,看我的”,
彤萱同意的点点头说道“谢啦”,
墨尘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刻意与官兵擦肩而过,直到官兵尾部,假装向前面某个人故意大声喊到“喂,彤萱,上官彤萱,等等我,你走那么快干嘛?”
官兵领头听到上官彤萱的名字,转头看向旁边的兵卫,说道“好像是上官府小姐的名字,走,跟上”,领着后面的人追了墨尘,
彤萱等到那些人走后,便走出来说道“漂亮,够义气,”赶紧朝着自己的家走去,
上官府可是彤萱偷跑腻了的,这些人哪围得住彤萱,很快彤萱便翻墙而入,一眼望去里院,该洗衣做饭的洗衣做饭,该扫地的扫地,府内的家务仍照常忙碌着,
彤萱先抵达了自己的小院中,小西最先看到彤萱,便喊道“小姐,是小姐”,尔后,院里的丫鬟家丁们,都围了过来,
彤萱小声说道“嘘,你们是想把墙外的官兵都招过来啊”,
丫鬟家丁们马上做了嘘的动作,
小西降低音量说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上官府如今就像坐牢一般”,
彤萱说道“我知道的,所以我回来救你们了,我爹在书房吧?”
小西说道“在的,老爷除了整天在书房,什么也做不了”,
彤萱说道“那我先过去找他”,
小西说道“好的,小姐”,
彤萱一进书房,看到上官老爷坐在中间木椅,旁边坐着大夫人,侧面则是大哥和大嫂,
彤萱说道“爹,”看了眼上官荣说道“大哥,”,完全忽略了大夫人和大嫂的存在,
上官老爷看到彤萱,很开心的上前说道“萱儿回来了,让爹瞧瞧,还是瘦了点,在外面吃了很多苦吧”,
彤萱说道“没有,倒是你们受苦了”,
上官荣说道“萱儿平安回来就好”,
大夫人也上前说道“萱萱回来了,一家人算是团聚了”,
大嫂也起身说道“萱萱,小羽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上官老爷说道“对啊,你二哥呢?又和他吵架了?”
彤萱说道“哪有,他应该还在太凌阁吧,我先回来救你们出去”,
上官老爷说道“你真是胡闹,外面那么多官兵呢”,
彤萱说道“家里出这么大的事,你们一个个瞒着我,都把我当外人了”,
上官荣说道“萱萱这是说哪话,我们太了解你的性格,怕你冲动乱来”,
上官老爷说道“是啊,萱儿,这是圣旨违抗不得,否则就坐实了这个栽赃,上官府上下十几口人就性命不保了,只要你安全,爹就放心了”,
彤萱说道“爹,大哥,我又不傻,怎会不知利害关系?那也让我回来和你们一起度过这难关嘛”
大夫人说道“老爷,萱萱有这份孝心,就不要辜负了”,
上官老爷说道“好,好好,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挺过这关”,
此时,上官羽带着叶之恒也到了上官府,直接到书房,
上官羽说道“爹,我把你要见的人带来了”,
上官老爷看了气宇轩昂的叶之恒说道“你就是叶之恒,果然玉树临风,比三哥年轻时俊美多了”,
叶之恒很有礼貌说道“上官老爷”,
上官老爷说道“不用拘束,严格来说,你应该称我为叔父”,
叶之恒说道“叶府早已不复存在,晚辈实不敢越矩”,
彤萱说道“哼,你就是信了传言,爱叫不叫”,
上官老爷说道“萱儿,贤侄莫怪,小女口无遮拦,竟然贤侄有所顾虑,老夫不勉强,来日方长,”
叶之恒说道“多谢,上官老爷”,
上官荣说道“你就是小羽赞不绝口的大师兄叶之恒,按年纪你也算是我弟弟了,今天有幸相识,果然是单特孑立”,
叶之恒说道“承蒙上官大公子夸奖”,
大夫人说道“竟然是贵客,就不要让客人站着了”,
上官老爷说道“对对对,瞧我这疏忽”转向大夫人说道“你和然欣准备一桌的好肉好菜,今天我要好好招待叶贤侄”,
大夫人说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然欣礼貌的说道“好,爹”
大夫人和然欣走后,上官老爷说道“坐坐坐,大家都坐下来”……
话刚落,众人还没坐下,突然闯入一人持剑向着上官老爷,喊道“上官华鹤,拿命来,”
彤萱认出此人是叶丹雪,反应迅速抓住了剑身,叶丹雪看到彤萱剑身染上鲜血,心里一颤,持剑力道松了几分,
上官老爷看到彤萱受伤了说道“萱儿”,
彤萱说道“小雪,你不可伤我爹”,
叶之恒也见其是叶丹雪,又见彤萱受伤,心里乱了一通,上官荣本想出手反击,被上官羽拦住,上官羽拉开彤萱,挡在上官老爷前面,
上官羽说道“雪儿,有什么事冲我来”
叶丹雪说道“你以为我会心软吗?”
叶丹雪说完抓紧长剑,剑头直直刺入了上官羽胸肌,叶丹雪看到上官羽隔着衣服出血了,并没有加深刺进,眼里湿润,停了一会将剑拔出来,始终还是狠不下心来,
叶之恒说道“小雪,你不可胡来”
叶丹雪说道“哥,你要想继续护着仇人,这仇我自己报”,
上官老爷从上官羽后面走向前说道“你是三哥的女儿叶丹雪,”
叶丹雪说道“你不必叫我爹叫得那么亲热,你不配”,
上官荣说道“原来是叶姑娘,我想这有什么误会,何必动刀伤人”,
叶丹雪说道“误会?那为什么五大氏族连遭厄运,唯有上官府安然无恙?当年叶府别提翻案,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如今上官府犯事,却只是禁足查办,呵呵,真是好笑”,
上官老爷说道“叶姑娘,万不可轻信谣言,我们五人亲如兄弟,一直以来都是互帮互助,共同治理安邦,怎会相残?”
叶丹雪说道“这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上官羽说道“外面的流言,难道就不能是无中生有?”
叶丹雪思考一会说道“好,我会找到证据,再回来报仇”,
说完,满心怨怼的跑出去离开了,
上官荣拦住要去追叶丹雪的上官羽,说道“我去拦住她,把她安置后院,以免被官兵抓住”,
上官老爷点头同意,叶之恒、上官羽和彤萱三人明白若是他们其中一人去追,恐怕激起叶丹雪的情绪,更容易引来官兵,她不熟悉上官荣,还会冷静对待,
彤萱说道“二哥,你伤怎么样?”
上官羽说道“没事,这小伤不碍事,你手也伤着了”,
彤萱说道“我也没事,过两天自己就全好了”,
上官老爷说道“你们俩太冲动了,万一……你们叫爹怎么办?”
彤萱说道“爹,没事,都怪某些人乱听话”,
叶之恒想去关心,听了这话停住了,毕竟发生此事自己也有责任,
上官老爷看了眼叶之恒说道“叶贤侄,我知道我百口莫辩”上官老爷从袖口内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叶之恒,继续说道“这是你爹在出事前,写给我的信和叶府的木牌”,
叶之恒接过盒子,面对上官老爷还是半信半疑,
上官老爷说道“我和其他四大氏族,当年都是京城五大杰出朝臣,也共同立誓保家卫国、造福百姓,并以兄弟相称,按年纪排列刘氏最大,尊称为大哥,潘氏为二哥,叶氏三哥,我排第四,司马族最小,当年刘大哥和潘二哥相继出事,我和叶三哥、小弟司马查询真相,当时圣上还在气头上,我们都被处罚,停职了近一年”,
彤萱说道“小可说的是真的,那后来呢?”
上官老爷说道“不管是死伤惨烈,还是莫名的罪名,都来得太过蹊跷,后来,发现太子异常,小弟司马继续做是城中护卫军,暗中负责盘查城外,并派几名暗哨潜入宫中,我和叶三哥则去刘、潘两氏族的分地暗中查找线索,但都查无结果,不久后司马就出事,因他半夜醉酒倒在皇城门口,以失职之罪,被降职驱逐至边境”,
彤萱说道“这个司马王爷那么乱来?”
上官老爷说道“司马是严于律已之人,怎会如此?”,
彤萱说道“那怎么在宫里醉酒?”
上官老爷说道“司马告诉我们,他发现几次一个不像是人影的黑影,由太子宫殿的方向随意出入,而太子宫殿又不能随意搜查,一次司马追踪那黑影,直到边境之地,却突然消失不见,于是,我们一同商量变化对策,由他前去边境驻守,看能否查出那黑影是来自何方神圣,才策划出自己酒醉城门之事”,
彤萱说道“哦,原来如此”,
上官老爷说道“刘潘之事变得棘手,毫无进展便暂停暗查,决定从宫内查起,于是,三哥接手安排暗卫潜入宫里调查,而我先按兵不动,以防突变好留有余地,果然不久后,宫中动乱,派去暗卫无一幸免,有人指证是三哥指使,三哥提前知晓此事,自知灾难来临,便提前让我暂停调查,联合千阁主护住你们兄妹二人”,
上官羽说道“之恒,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如果我爹真是背叛你爹之人,早就可以代管你们叶氏族,可是叶氏族却被太子牢牢掌握,而司马族也不会继续暗自和我爹互通消息,我爹如今的权势也一直再被压制,否则,这等谣言何苦不能自我上诉洗冤?”
上官老爷说道“这些年,多亏司马亲自镇守边境,才让外邦不可轻易来犯,减少了边境动乱现象,当时他得知三哥也出事了,黑影之事又查无结果,为了希望有天为兄弟报仇,司马治乱有功,却不能邀功,如今我也身陷囹圄……贤侄,千阁主应有和你提及,他曾在这几个出事的氏族内,发现了妖族的气息,如果此事真是妖族所为,那么不只是五大氏族,天下的百姓迟早生灵涂炭”,
叶之恒说道“上官老爷,我自是心明,真相早晚有一天会到来,我定会以大局为重”,
上官老爷说道“好,三哥果然生出一个好儿子”看到房门外官兵的动向,对着上官羽说道“每日膳食前,都会内外巡逻一番,现在又临午膳之时,你带他们去文书室”,
上官羽说道“好,我带他们去”
于是,上官羽和彤萱、叶之恒来到书柜前,上官羽走到书桌旁,在桌子边缘内测按下按钮,墙壁的书柜呈扇形打开,里面是一个三面放满文书的小密室,三人走了进去,书柜变回原样,
这时,官兵们推门而入进行巡查,上官老爷看到地面刚彤萱手伤的血渍,便假装走向前用鞋子掩盖住,
密室里,上官羽看着观摩的叶之恒说道“这些都是上官氏族所有事务的资料和重要秘文,及族内所有人的户籍及信息,还有上官府日常琐事及史料,每个氏族都有此地方”,
彤萱说道“我以前最不愿就是躲在这里,又闷又无聊的”,
上官羽说道“全家人都非常感谢你当初没有皮到把这里烧了”,
彤萱说道“这里充满笔墨的味道,跑开都来不及,哪有心思想烧它们”,
叶之恒对他们斗嘴早已习惯,看到彤萱受伤的手,说道“彤萱,你手的伤口还疼吗?我看看……”
上官羽故作委屈状说道“大师兄,我也受伤了”,
叶之恒说道“你自己处理”,这句迎来了上官羽的一记白眼,
彤萱说道“无碍,不怎么疼,这三天自己就完好无恙了”,
叶之恒听了若有所思,上官羽在书柜复原的那面墙的某处,打开一条缝隙,看看外面的动静,只见官兵们已经巡查完走出去了,上官老爷打开了机关,
上官老爷说道“走了,出来吧”,
三人走了出来,便也离开了书房,上官羽悄悄去后院,此时叶丹雪正在拿着儿时母亲留给她的银锁发呆,上官羽很想很想过去陪着叶丹雪,但知道她此时最不想见的就是自己,虽然伤口不深,但也时不时发疼,忍住嘶疼感默默望着叶丹雪许久许久,彤萱则带着叶之恒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彤萱边走边说道“小雪不想见我二哥,被我大哥安置在后院,你大可放心,就安心在我这院中休息”,
叶之恒说道“好”,环顾四周,彤萱的院子也只是简单的装饰布置,还想着彤萱会弄好多稀奇古怪的物件放满院子,不过倒也符合她随性大方的另一面,
小西看到彤萱便迎了过来,很有礼貌的说道“小姐,姑爷好”,
叶之恒听了自是开心的,连忙回了作揖礼,
彤萱一头雾水,内心倒不介意说道“小西,你干嘛叫他姑爷?”
小西解释道“前些天我看到二少爷回来,想着小姐也跟着回来,就准备迎接,不小心就在老爷书房外听到小姐你们一路上的经历,姑爷对你可是照顾倍至”,
彤萱不以为然说道“这倒是,但叫他叶少爷,”说完便直径往房间走去边说“我去睡了”,
叶之恒顿时全身凉飕飕的僵在原地,小西在旁边觉得尴尬说道“额,我去准备小姐醒来想吃的点心”便飞速开溜,
叶之恒想起彤萱的伤,跟了上去,在房门外,看见彤萱自己清洗了伤口,随意涂了点创伤膏,便躺在床上睡了,想不到彤萱还会自己处理伤口,
叶之恒待到彤萱已入眠了后,悄悄的走进去坐到床边,拿起彤萱受伤的手,温柔的缓缓的打开彤萱的手掌,耳边想起彤萱刚在文书室说的话,及师父先前说过的话:
『彤萱说道“无碍,不怎么疼,这三天自己就完好无恙了”,
师父说道“那你应该知道她出生时本来是死胎,突然死而复生,连啼哭了三天,从此无病无泪,腹部的疼痛感像是心脏的感知,我当时也找不出病因,直到解出两块氏族木牌的字符,我大胆推测她体内可能也有玉珠之力夺去了她的心性……”』
叶之恒回忆完这些话,心想默念道“无论有没有玉珠,也会让你无伤无难”,
叶之恒轻柔的握着彤萱的手,看着彤萱熟睡的样子,心中的阴霾也少许了许多,就这样一直陪着她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