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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苦瓜

五一假期结束后,乔自然回到北京,她的父母继续留在上海,顺便旅行。

乔自然着凉了,总是流清鼻涕,还时不时咳嗽,她此时心情郁闷到极点,猫咪在猫砂盆中蹲着,身子笔直,十分享受以及放松的看着乔自然,不一会儿它就将自己的排泄物认真的埋起来。乔自然吃了两颗感冒药后,躺在沙发上,十四跳到她身上,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她的头。

“讨厌,又要给你这个臭猫咪铲屎。”她一把抱住猫咪,揉搓它的小脑袋。

起身时头愈来愈痛:“怎么会这样,无缘无故的感冒了。”

她没站稳,又坐回沙发上,猫咪的爪子挠进她的肉里,蕾丝裙子破了个洞,气的她揪起来猫咪一顿批评:“臭猫咪,你个臭猫咪,看着我。啊,你不敢看我是吧。我供你吃喝,一天天给你铲屎,你不撒娇卖萌,也不安慰我。你看见了吗?我在哭,臭猫咪。”

十四被批评的时候眼神犀利,还很不耐烦,挣扎着要从她手中挣脱出来,乔自然眼泪汪汪的说:“养你干嘛的呀,白眼狼。臭猫咪,快用你的小爪子帮我擦擦眼泪。”

它把爪子放在她的脸上,乔自然抽泣道:“还好你有良心,不然今晚让你露宿街头。臭猫咪。”她把猫咪放在地上,用脚轻轻踢了她一下,猫咪懒懒散散,摇着尾巴,亦步亦趋往前走,一走一回头。

乔自然跟在它后面,又把它抱起来,她蹲在地上,拎着它两只前爪放在膝盖上,两手托着它的腮帮子:“我爱你,十四,我真的爱你,爱死你了。”

他打了个喷嚏,十四趁机逃走,她还追着猫咪跑:“十四,你给我过来,你快过来呀,我爱你哦,不捏你的脸了,乖乖的,过来,让我再抱一抱好吗?”

武仁发微信给乔自然,说晚上要过来吃饭。吃饭这件事可是真的很重要,乔自然爽快的答应了。目前她的状态浮藻不堪,猫咪被她的情绪化吓跑了,一直躲在沙发底下不出来。她赶紧去阳台给它铲屎,添加猫粮。

她拿出一盒罐头,是金枪鱼和虾仁混合的味道,打开盖子后,她招摇的拿在手上:“十四,哎呀呀,这罐头真是好闻,太好闻了,你闻到没有?”

她把罐头放在沙发底下诱惑猫咪:“十四,来呀,好吃死了,来,再过来一点,全部都是你的了。”

十四的出场通常是,低着头,鼻子微微颤动,尾巴一摇一摆,还装作不屑的样子,等它靠近食物,乔自然一把抱住它,然后哈哈哈笑起来,魔性的声音吓得猫咪直打颤:“抓到你了吧,臭猫咪。一点儿都不听话,不乖巧,不温顺。”

武仁打电话给乔自然:“亲爱的,我在你家附近的超市,晚上想吃你做的红烧肉,还有红烧排骨,红烧鱼。除了这几样,你还想吃什么,我买食材。”

乔自然扶着脑袋,一脸迷茫:“什么?怎么都是红烧。你是猪啊,晚上吃这么多。”

“少废话,你要吃什么赶紧说。”

乔自然不假思索:“给我买五斤苦瓜。”

“啊?五斤什么?”

“苦瓜。”乔自然大声道。

“你没病吧,五斤?你要腌咸菜呀?”

武仁不解,从货架上取走了所有的苦瓜。她来到乔自然家门口,发微信语音:开门,我到你家门口了。

乔自然赶紧开门:“还挺速度的,我刚把饭煮好。”

“你怎么了?鼻子那么红。”

武仁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她的红鼻头。

乔自然好想找个人撒娇,她把头搭在武仁的肩上,抱着她的腰:“头好痛,心哇凉哇凉的,我好像得了稻草人病。”

“什,什么,玩意儿。稻草人病是什么?你可不可以让我把东西放下,还有你的鼻涕流到我的衣服上了,啧啧啧,这副模样,我看不是稻草人病,是害了相思病吧。”

武仁走向厨房,乔自然像狗皮膏药,粘着她:“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大姐,你怎么了?我从进来到现在,包包都没放下来,水都没喝一口。就一直听你在这里说胡话。”武仁把她头戳到一边,乔自然直起腰,去冰箱拿出香蕉,苹果,猕猴桃,放在水果篮中。

武仁见她一言不发,十分失落:“自然,不是吧,我今天是来找你疗伤的,我怎么觉得你比我更需要治疗呢。这三大红烧肉类美食,我是不是吃不到了呢。”

乔自然诡秘一笑,侧脸像特工组新培养出的特务,她举起水果刀,切断了一根香蕉,然后又切断了一个猕猴桃,最后把苹果也切成了两半,骄傲的说:“看见没有,这就是一刀两断的由来。”

武仁恍然大悟:“哦,My God,原来你失恋了。我这智商,怎么早没看出来。乖,没事啊,没事的。”

乔自然笑了笑,抹了抹鼻涕:“我好着呢。你把水果抬出去,放到客厅桌子上,我马上就给你做饭。”

武仁看着篮子中一半一半的水果,瘪着嘴:“啧啧啧,这刀工真没有水准,这切段不是三七分,就是六四分。”

“别啰嗦了。脑仁疼,快去,快去。我给你剁肉。”

“妈呀,剁肉。好吓人呢。要不还是不吃了,我怕吃到一半都是你的手指。”

武仁拉着她从厨房出来,又推着她去换衣服。简单的打理后,帮她把钥匙,手机都装进包里,拉着她出门。

“你带我去哪呀?”

武仁说:“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还想吃苦瓜。”

“行,行,行。我带你去。”

在附近的餐馆里,武仁帮乔自然点了清炒苦瓜、苦瓜煎蛋、爆炒苦瓜、凉拌苦瓜、苦瓜酿肉、苦瓜木耳、苦瓜汤、蒜蓉苦瓜……

“桌子都摆不下了,这回你满意了吧。快吃吧,给你一碗米饭,搭配着吃。我吃红烧肉、红烧排骨、红烧鱼。”

“你真好。我开吃了。”乔自然微微一笑。

她先从眼前那盘清炒苦瓜开始吃,不到几分钟,一盘盘苦瓜都被她吃完了,米饭一口没动。武仁特意交代后厨每盘的分量都减少到以克计算。

“好吃吗?”

“好吃。”乔自然舔舔舌头。

“苦吗?”武仁继续问。

乔自然说:“没有味道。像白开水一样。”

武仁忍不住笑她:“乔自然,认识你到现在,头一次见你这么疯狂。我真是大开眼界。别人失恋是往死里吃好吃的,你呢,奇葩。”

乔自然托腮,胳膊肘下垫着雄美君给她的手帕,想着想着她就笑了:“你说说看,我这个人怎么样?”

武仁也学她托腮:“你呢,很傻很天真。是感情上的小白。”

“说好听的。”

“好听的呀,容我想想。你外冷内热,感情真挚,热情宽容。”

乔自然喝了一口白开水,举起玻璃杯:“你看,这杯子里的水,喝一口少一口,乐观和悲观的人……”

“老掉牙的比喻了。你还在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的是……”

乔自然打断她的话:“别说我了。说说你吧。”

“我,哎,一言难尽。我一个小学同学跟我表白了,说暗恋我二十多年,我惊讶又惊喜。”

“好事啊,那个男人一定很专情。谁能喜欢一个人喜欢二十几年不变的,太少了。”

乔自然还是比较理智,发泄完后,就恢复了正常。

“好什么呀,我喜欢的是高帅富,像罗老师那样的。我给你看看他的照片,这张是最好看的,你看看。”

乔自然看了看觉得还蛮好:“不错啊,看起来特别有亲和力,面相善良。”

“你觉得不错,我介绍给你吧。”

“别了。我精力有限。”

乔自然摇摇头。

吃完饭后,武仁直接回家了。乔自然到家后,已经快九点了。她提早上床睡酝酿睡意,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书,是关于居家整理的内容。

随意翻开看:

伴侣关系是家庭关系的核心。

如何满足彼此个人需求的同时,创造让人有归属感的家庭氛围,让彼此都觉得被重视和被爱慕?收纳要解决的问题本质上不是物品的存放,而是要借此表现理解、尊重、宽容与呵护。

刘琪琪死死咬住被子,手攥成拳头,她真想挥拳过去让他闭嘴,太丢人了。

温宇宙对她似乎没那么反感,眼神里流露出一种介于暧昧和爱情之间的东西,他继说:“我对你没兴趣,你不用藏起来。你昨晚说的话我会帮你保密的,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说完之后,他起床洗漱,生活规律的他,已经习惯做早餐,自给自足。他经常会给乔自然做各种早餐,亲自送上门,可惜时间长了,乔自然不怎么爱吃了。

刘琪琪从被子中慢慢钻出来,衣服穿的也很得体,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她觉得自己误会他了。整理了一下衣着,拿着包,换上鞋,她准备灰溜溜的逃走。

“站住!怎么?昨晚为你鞍前马后,周到服务,不给个五星好评,就走了?”温宇宙从厨房出来,挥着勺子。

他系着灰色格子围裙,显得温文尔雅,乔自然回头看他的时候,又一次爱上了他,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弯着的腰突然挺的笔直:“谢谢哦!我走了,拜拜!”

刘琪琪转身,耸耸肩,摆摆手,拉开门,还未迈出半步,温宇宙马上就过来了,一把拉住她的手,刘琪琪的心扑通扑通快跳出了,她觉得他手的温度像传感器,热量通便全身,温宇宙的心骤然紧缩,像触电一般,勺子在另一只手上自然垂落。

他们四目相对,时间定格的那一瞬间,一切都静止了。

“吃了早餐再走。”温宇宙松开她的手,弯腰捡起勺子。他刚起身,刘琪琪两手捧住他的脸,将将温热的嘴唇贴到他带有薄荷味的薄唇上,他瞪大眼睛,紧闭嘴唇,勺子再次掉落下来。

温宇宙已经快要被征服了,双手欲要抱住她,刘琪琪马上逃开了,她跑的比兔子还快。

“你不吃早餐了?”温宇宙摸着嘴唇,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他看着她的背影,歇斯底里好一会儿,才把勺子捡起来。

乔自然跟未来婆婆们相处的很愉快。早上吃完饭后,她们在院子里合影,她手机里下载了很多美图软件,她喜欢修图,每个人都有很多解压方式,修图的过程是一种练习专注的过程,乔自然手机里存了很多照片,空闲时间人往往容易乱想,坏情绪最容易钻空子,她认为修图也是一种审美艺术。

拍完照片后,卢贝塔问:“嫂子,你今天生我气了?”

“我的初吻全部让你们兄妹两人夺走了。我能不生气吗?”乔自然半开玩笑半调侃。

卢贝塔笑了笑,语气暧昧:“那你吻回来呀,我很乐意。”说完之后还眨了眨眼睛。

他们一家人在院子里拍照,聊天,气氛很和谐。在浮躁的城市里享受不到这样的安逸,二妈不但勤劳,还会做衣服,她送给乔自然一个浅粉色的绣花斗篷,乔自然不禁夸赞:“二妈,心灵手巧,绣工了得。我很喜欢,谢谢您。”

大妈也给她准备了见面礼,是一本家书,书名是《幸福的秘诀》,副标题是祖传家庭幸福之法。乔自然接过泛黄的册子,以她对数字的估算,那册子有个几百万字。

大妈像观音菩萨一般,授业解惑:“自然,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一员了。这本家谱务必看完。这是决定女人是否幸福一生的关键,我之所以能跟你的二妈相处愉悦,就是因为它。”

乔自然有精神洁癖,她虽然接受了这份礼物,但是心存怀疑。

雄美君看她们相处的很愉悦,心情自然也很好。不过生活不会一直让你处于开心的状态,平静的水面上,总会有潜藏的鲨鱼或隐秘的狩猎者向湖面开枪,激起千层浪花。

来自北京一家精神病院的电话打来:“您好,是雄美君先生吗?”

“我不需要。”他接到陌生电话,一开始以为是推销的。

“我是幸福里精神病院院长,我姓刘。我这边有一位患者非要见您,问您是否有时间,她要约你见个面。”

雄美君没想到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他淡定道:“我知道了。明天我回北京会约她的。”

乔自然躲在他身后偷瞄他:“给谁打电话呢,偷偷摸摸的。”

雄美君故作淡定,牵起她的手,满脸笑容:“给我的小情人打电话,怎么?”

她瘪着嘴,垂下头,想甩开他的手,可她拧不过他:“今天你妈妈给我一本幸福秘籍,说是你家祖传下来的,像砖头一样厚。”

“你可别瞎看,我可有精神洁。”

“那你刚刚说给小情人打电话。”

雄美君憋笑:“小傻瓜,说什么你都信。”

“那……感情上的路我又没走过,也不会拐弯。”乔自然无辜的看着他。

雄美君搂着她纤细的腰:“亏了我还从你那偷了一本爱情宝典,没想到你实践能力不行。”

他用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子,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喷他一脸口水。卢贝塔站在旁边笑的像个白痴:“哈哈哈哈哈……嫂子,你瞧瞧你,把我哥吓得……”

雄美君后退两步,摸着后脑勺,笑着唱:“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一把火,一把火……”这首歌他已经唱了一整天了,来来回回都是这两句。

卢贝塔手里拿了两个可爱多:“嫂子,你吃冰激凌吗?”

雄美君接过冰激凌:“乔自然,如果你是一种冰激凌口味,那也是我最爱的那种。”

“臭不要脸,在你妹妹面前秀恩爱,撒狗粮。会遭雷劈的!”卢贝塔追着他哥满院子跑,乔自然笑的像天使一般,身后的羽翼丰满,带着她飞上云霄。

离开乔自然视线时,雄美君问:“我屋子里那些情书什么的,风铃啊,纸鹤的,你都收起来了吧。”

“放心吧。你那些风流韵事,不会影响现在的。只要真心在,恋人永存在。”

“什么玩意儿,说的挺押韵。”

从小学就有很多人给雄美君写情书,他也很乐意接受,毕竟是校草,没办法不招女孩子喜欢。卢贝塔把他的感情线摸的一清二楚:“哥,你适合晚婚,早婚早离。我跟妈妈们都给你算过八字了。”

“哦?那还挺准。别人都说你哥是浪子,风流倜傥,是楚留香,段正淳。可你知道的,你哥其实是杨过。”

雄美君的确是武侠小说看多了。

“哥,我嫂子脾气不小,我以前没发现,当同学那会儿,我觉得她是没脾气的女人。现在我还挺怕她。”卢贝塔坐在院子的草坪上。

“我找的又不是木偶人,有脾气才好。”

雄美君坐在卢贝塔旁边,时不时回头看乔自然的动向。

她正在跟大金毛说话,大金毛正温顺的享受她的抚摸。乔自然蹲在狗别墅旁边,阳光洒在她身上,暖暖的。她对大金毛说:“狗狗,你多幸福啊,家里人给你住这么好的房子,你比人都过的好,你不用担心未来,没有人类的烦恼。”

大金毛哼了哼,摇了摇尾巴,眼睛撇向雄美君那边,乔自然顺着看过去,他不知从哪里摘来一束野花捧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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