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慢性毒药，毒发时你会生不如死，万蚁挠心般难受，毒发三次之后你会疼上三个时辰。”
“然后七孔流血而死，我知道你不怕死胆子大，这种死法绝非你所喜欢的。”
黑衣人说话速度不疾不徐，每个字都不重，但却每个字都砸在楚湘月心头上。
少女坐了起来，盘着腿，睁大眼睛，水汪汪的，“毒发的时候我给自己来一刀你不就成了，哪里用得着等那么久。”
“……”
黑衣人怒气又达到了临界点，袖子里的手气到发抖。
“楚灵馨的事情你应该不想再发生第二次吧。”
“你要做什么！”楚湘月原本还是轻松的表情一下子紧绷起来，她站了起来，视线跟黑衣人碰撞，“她们就是后院的妇人……”
“等等！”她讲到一半，突然换了话锋，语气甚至带上了鄙夷，“楚灵馨的事情也是你们算计的！”
“有什么好处！”她把脖子上的布条扯下，狠狠摔在地上，目光依旧恶狠狠盯着黑衣人，“你们怎么能对一个姑娘家做出这样的事情。”
“女子清白何其重要，楚灵馨要是因为这件事寻了短见，你们就背负了条无辜的性命。”
黑衣人偏过头，夹着惊疑的光朝着楚湘月看去，半天一句话也没有，这目光盯得她发毛，就在这时候，男子声音不咸不淡响起。
“皇权争夺哪个不是双手沾满血，累累白骨下不仅有无辜的性命，还有掌权者的野心，在这野心面前，失了几条性命算什么。”
“你tmd在放屁！”
楚湘月脑子一热，直接飙脏话，说完之后她瞬间就凉了，皱着眉头暗自懊恼。
这是书中的世界啊，皇权至上的时代。
薛楚裔，萧灼城，萧青舟，景策，叶锦这些书中的主角哪个是省油的灯，他们每一个都想站上权利顶端，每个人手上或多或少沾染了无辜之人的血。
要是她命运让她留下来是不是……是不是也要变成那样的人。
保护楚家就等于跟所有人站在对立面，到时候的她该如何是好！
她瞬间觉得全身无力，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眸子里蓄满了眼泪，一瞬间心难受得紧。
黑衣人就这么看着少女，看着眼泪从她脸颊划过，看着她情绪一点点崩溃，但他目光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不起一丝波澜。
他很清楚眼前和这个少女很聪明，如今这世道肉弱强食，没了武安侯府楚家什么也不是。
她如今能趾高气昂的讲话仗着的就是武安侯府跟它后面的薛楚裔罢了。
很快她抬起头，眼睛从迷茫变得坚定，她抬手擦去眼里，“不是所有鱼都生活在同一片海里，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即使你今天给我吃了这药也是如此，既使我马上要死了，即使回不去了，我依旧不敢苟同你们的行为。”
黑衣人眸子眯了一下，楚湘月这话说得云里雾里的，这其中几句话的意思估计只有她明白，但话的反对情绪他感觉到了。
刚开始还觉得眼前之人蛮聪慧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