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剩下的就不是我们该管的了。”屈谟向云容伸出手。
她沉默了一息。
“他们怎么办?”怎么看,这事都很难收场,撇开他们的私人恩怨不说,商阳势力盘根错节,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是他们自己的造化。”屈谟神情很认真,像是在警告云容,不要掺和。
“好……好好,不管就不管。”面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但云容心的心却是慌的,毕竟她刚刚动了把莳渝带走的心思。
屈谟像是不相信,漆黑的眸子注视着云容,云容看不到他的眼底,只觉得自己无所遁形。
“快走吧,快走快走。”云容搭上他的手腕。
屈谟也不废话,直接将人带了下去。
“商阳的水太浑,不管你是为什么,多重要,别凑这个热闹。”
云容没回应,本来屈谟也不指望她能多听话,说完便潇洒离去。
又被这样抛下,站在原地无语好一阵,她才突然回过神来:“我爬树捉鸟天赋异禀,怎么现在成他带我上树下树了!”
手里的拳头紧了又紧,云容到底没跨进那个破屋,这个女人变数太大,难以掌控,还是别给苏墨他们惹这个麻烦了。
屈谟回到府中便给远在河晏的肖白月飞鸽传书,将今天看到的一切悉数告知,随后,他喊来果子。
“你想办法,跟在阿容身边,尽量阻止她参与洛境的事。”
果子:……
“你觉得她像是能带我玩的人吗?”果子难得认真地问道。
屈谟眉峰微蹙。
“你怎如此讨她的嫌。”此非疑问,而是陈述。
果子:他一百多年都找不到媳妇儿是有理由的,我们忍。
“小夫人都找了十几年了,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弃的。”果子试图让屈谟认清这个现实。
“你在她身边我总能安心点。”
果子:这下想起来我的厉害了?
“行吧行吧,我再想办法。”果子皱着眉,短手堪堪地负在背后,一副头大的样子。
“乖。”屈谟伸手轻揉了他毛茸茸的头顶。
果子心里一荡。
“真当我是个孩子了……”他嗔嚅着,却不愿离开那双手,不温暖,但足够令他留恋。
于是怎样接近云容又不讨她的嫌,便是果子需要头疼的了。
莹白如玉的手将信缓缓合上,掌心跳跃的火焰又将信烧的一丝不剩,粘稠的火光里妖精的脸诱惑而危险。
“莳渝,重九……”略带轻佻的声音自薄唇溢出,三月的桃花开了,勾地人心尖发痒。
拂袖轻挥,山川变换,天地之景现于这方寸之地,星月不停轮转,人间景象尽数收归眼底,那瑰丽的眸子丝毫不留恋于万物精彩纷呈,只执着地寻找那一抹孤寂的身影。
忽然,他眼前一亮,身子却不由得放松下来,眉头轻挑,目光紧随着那个身穿黑袍的男人。
宽大的袍子下身形不显,只看背影都一个样,可他硬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在最喧闹的人海中,他就是一个孤岛,一身的冷寂让他最显眼,也最默然。
肖白月的心尖微痒,只是看着那人,他嘴角便不自觉上扬,那是不同于之前的,真心的笑。
“真是着了你的魔。”
轻声的喟叹烧尽了人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