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死。”云容眼神不错,看出女人是留了手的。
“落在她手里还不如痛快地去死。”彦青似乎很了解那个女人。
“怎么说?”云容问。
眼看着女人把已经没有意识的男人拖进屋里,彦青也不再盯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房顶。
“那个人叫重九,我的消息是她本为洛境人,身份极尊贵,后来洛境被毁,她因碰巧在外逃过一劫,躲过多次追杀,但也因此心生怨怼,极其仇恨我们,形式极端,心狠手辣,偏偏又能力极强。”彦青的话里多少带了几分无奈。
“你想象不出她有多憎恶我们这些人啊,甚至不惜为了仇恨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云容不清楚彦青所说的“我们”是指所有人,还是想得到重九的那些人。
“所以那个男人就成了重九仇恨的宣泄口,唯一的发泄吗?”
云容不知道他会迎来重九怎样疯狂的报复,但绝对不会好过。
“那个人看着温和,但刀上的煞气定是用尸山血海堆出来的,这两个人倒真是棋逢对手。”
彦青倒不为谁担心,这两位都不是善茬。
“除非你死我活,否则很难善终吧。”重九行事荒谬,就连彦青都看不透这两人的结局。
云容无心关心他们两人会怎样,反正没一个人是她招惹得起的。
“你找重九不只是为了打听洛境吧。”云容这话是在肯定,而非询问,重九这样危险,为了一点消息就去招惹太不值得了。
“你猜的不错。”彦青顿了顿,轻轻按了按太阳穴。
“多方势力想收重九于自己麾下,我作为大衍丞相又岂能坐视不理。”
这和云容猜的也差不多,商阳的势力着实活跃得很。
“但就现在这样,重九没可能被他们驱使吧。”不被狠狠反咬一口就算不错的了,他们这是想驯服一条毒蛇。
“阿峥,永远不要怀疑人心的毒辣。”彦青眸色暗了暗,静静地说出令云容不寒而栗的话。
云容静默了半晌,突然笑道:“现在看来丞相大人任重道远啊。”
“你也不闲着,还不赶紧去盯着重九。”彦青这是毫不把云容的安危放在心里了。
云容想起那个诡异的笑容心里就阵阵发麻。
“要不你多派几个人?人多力量大嘛。”
彦青直接甩过去一个白眼,“你以为,我还人多热闹呢,大家热热闹闹去赴死。”
云容无语,的确,她还有自保之力,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自己小心,我去处理别的事情。”话毕,利落地跳下去,不紧不慢地整了整衣服,而后潇洒地走出小巷子,怎么看都像是惯犯。
我信你个鬼!死死盯着彦青买糖葫芦的背影,云容咬碎了一口银牙。
“你把阿峥一个人留在那里了?”苏墨手中的画笔一顿,快完成的画便有了瑕疵。
“放心,你我都知他不是普通人,他可以全身而退的。”彦青颇为心疼地拿起被毁的画,
“况且就现在看,让他去对他更好吧。”
“罢了,现在也只能相信他了。”
苏墨放下笔,刚想收拾残局,眼前倏地出现一串红亮的糖葫芦。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你多大了,还买这些小玩意。”苏墨无奈又纵容地笑了。
“是吗,我怎么记得是阿晏小时候最爱这些了。”他笑嘻嘻地把糖葫芦送到苏墨嘴边,苏墨不察,只得张嘴吃下。
“如何?”彦青问。
“很好。”酸甜的滋味在嘴中溢开,是久违的味道了。
“怎么样,是不是心情好多了?”彦青边问,自己也咬下一个,满足地眯起了潋滟的桃花眼。
“是。”
友人相视而笑,竹风过堂,暖的腻人的春也带一些清爽,怎么看,都比趴在屋檐上的云容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