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谟想得不错,云容是怕,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勇敢的人,这十几年不过是苟且地活着。
如果原灾在就好了,他应该也是洛境人吧,毕竟在那里等了这么多年。
忘记问屈谟他认不认识原灾了,虽然这两个人在一起也可能相对无言。
云容刚进彦府便有小厮引她进去,人家把所有的事情都置办妥当,云容只需要自己喘气就够了,这蹭吃蹭喝的人生果然颓废。
“是不是该搬出去,毕竟和人家非亲非故的。”云容这点觉悟来得的确有些迟了。
“进了这个贼窝就别想再出去了。”这凄凄惨惨的月色配上刻意压低的声音,当真令人愉悦……
“彦凛,你……”好听的声音令人难忘,何况是彦凛这样特殊的人。
云容门外站着一个人,但他并没有想进来意思,“今天月色如此好,阿峥不打算出来观赏吗?”
云容暗叹,您老能别睁着眼说瞎话了吗?这月亮像被狗啃了一口似的,磕碜地都快没了。
但住人家气短,云容调节好自己的表情,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开门走了出去。
谁料彦青看了一眼,撇了撇嘴,“别笑了,太假了。”
云容……
这么明显的吗?
“你伪装再多都没用,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很好,云容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你平常都这样讲话吗?”就算彦青背后家族显赫,自己也位极人臣,可这样说话会把人都得罪死的吧。
“不然呢?”彦青一脸你莫不是傻的表情。
云容:你能平安地活着真是个奇迹。
彦青,真是过于真实了。
“你和洛境有关系?”他直截了当。
云容心中一滞。
“你怎么会这样想?”
彦青一笑,“今天你的反应谁都看得出来。”
“是又如何?”云容有种感觉,她在彦青面前什么都藏不住,所有的秘密无处遁形。
“不怎么样,我只是随口问问。”
云容……
您老人家这随口一问差点没把我纠结死。
“这和我无关,仔细算来也和你没太大关系。”彦青思付了一会,最后这样肯定地说。
云容不服,“怎么可能和我无关?那是我的故乡!”
虽然从未体会过有故乡是什么感觉,可那是与她血脉相连的地方啊。
好吧,她好像,说漏嘴了。
在彦青的注视下竟有说不上来的心慌。
“你的故乡已经毁灭几百年了,你独身一人不也长得挺壮的吗?”
呵呵,是挺壮。
“再说,你如何和洛境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为它伤神?这么多年不都过来了吗?”
云容好像被开导一点了。
她这么多年也知道自己陷入了囹圄中,有一种很深的执念。
但彦青很通透,也或许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无论如何,多谢你过来开导我。”云容向彦青道谢,十分诚恳。
彦青又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云容,“我只是来赏月,怕你误以为我是歹徒才和你打个招呼。”
云容保持微笑。
“我说的都是实话,谈不上开导。”彦青轻哼一声,继续抬头看那残缺的月亮。
“外面怪冷的,阿凛早些休息。”云容潇洒离去,留彦青一人在外面站着,云容还听到了彦青打的喷嚏。
虽然他的话很有道理,但对云容来说不能改变什么了。
十几年的孤独茫然让她必须找到一个相对有意义的事情做。
无论如何,洛境,都是她必须找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