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中学高一1班第一学期的成绩差到极点了,排名竟然到了全市末端。按理说春华中学是全市重点中学,教学质量那是数一数二,历来居首。这下好了,引来了诸多家长的不满。
新学期刚开始,高一1班的一些家长凑到了一起,来到校长办公室,其中的几个龙凤人物跟校长张先问原因、提意见、说不满。
“春华不是重点中学吗?怎么教成了这样子?难道风光不在了?”
“我们的孩子也不笨啊,是笨蛋也进不了春华,怎么现在学习一落千丈?”
“是学生的问题?还是老师的问题?该换老师了,一定是老师的旧方案不适应学生的新思维。”
“再教不好,转学!”
校长张先笑容可掬,“诸位家长息怒,大家的心情我理解。此事对本校的影响也很大,我也在研究原因,寻找对策。至于是学生的问题,还是老师的问题,一时不好定论。因为其他班的成绩在全市还是名列前茅,就是高一1班出了点意外。老师嘛,肯定要换。……”张先这是陪尽了笑脸,说尽了好话,极力应酬,家长们这才退出了办公室。眼看着人走了,张先又抓起了电话……
这些家长们退出了办公室,不急着回家,又来到了自家孩子的教室。此刻是自习课,没人管着,这些学生正各自学习,一个个神态安闲。突然间教室里冲进来一群家长,如同来了一群老虎,把这些学生唬得神色大变,伏案不起。这些家长呢,把自家孩子只是当成了情感发泄器,一个个对着孩子勉励的勉励,痛骂的痛骂,诉苦的诉苦……
“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呀?怎么学的?”
“我和你妈也算是聪明人,你怎么就这么笨?”
“我一天上班累死了,你还想走我老路,步我后尘?”
“家里就你的饭量最大……”
……
家长们把内心的委屈和期望说了,一时气也顺了,接着又和和气气把别的孩子勉励了一番,这才离开了教室。
教室里一时静悄悄地,只等着家长估摸着走远了,不知是那个带头突然笑出来,接着大家一起大笑起来,相互取笑对方家长的臭骂,更有一个叫李佳佳的女生模仿天赋极高,把一个操着方言、说话痛心疾首的家长模仿得惟妙惟肖,滑稽的样子更令同窗笑声不绝。
“可把我紧张死了。”
一个叫田学林的男生爽快地伸了个懒腰,坐在了课桌上挥挥手,“诸位诸位,”他这么一喊,几十号人立马安静下来,“谁说的我们班全不中用?敢把我们说得一无是处。”他扳着指头滔滔不绝起来,“先说班花吧,我们班的秦文美女比哪个班差?论长相、身材、气质,只强不弱。如果全校选美,校花非秦文莫属。”
那个叫秦文的女生听了笑骂:“你这唠嗑的本事都九段了。”
田学林又道:“论才子,我们班的桓羽升同学,那可是才高八斗,华采逸气,非俗人可比,且相貌儒雅,将来尊居翰林无疑。”
大家点头称是,那个叫桓羽升的男生起身抱抱拳笑道:“过奖过奖。”
田学林又道:“去年我们考的差,应该是一次小小的失误,偶尔的大意。再说,不是桓羽升和秦文考得还是高居全校榜首吗?那可是公认的。”
接下来大家又讨论会调来个什么样的老师,是凶神恶煞还是高大帅气?是老态龙钟还是经验丰富?李佳佳笑道:“田学林,你希望调来个什么样的老师?”田学林双手高高抱拳,故作斯文道:“在下愚昧,渴望那种万世师表的一代大儒。”
“做梦吧!”大家笑骂。
这些学生一旦打开了话匣子,便没完没了起来。大家又开始聊起了桓羽升家乡西山的一个传说。传说二十年前,西山天降一物,当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随后一物从天而降,声音巨大,雨过之后香气飘荡,久久不散,并且红光在西山上空笼罩。第二天许多人想上山查看究竟,到底天上掉下何物,谁知上山后发觉,方圆几十里山峦变了样子,仿佛经历了天翻地覆,天降之物不知落于何处。
自那以后,来西山寻找天降之物的高人异士络绎不绝,还有不少是做发财梦来的,但最终是空手而归。来的人多了,那里反倒成了风景名胜,一些农户反而开旅馆餐厅发了财。至今仍有不少人慕名前来,碰碰运气。
人们猜测天降之物是流星,还有人认为是巨大的冰雹,但因为当时天有异象,不少人认为非同凡物。
曾有卦师传言,二十年后此物方显于世,如今正好二十年了。也曾有得道高人卜卦,言此物降世必有大因缘,非有缘人不可得之,还是任之自然,莫要强求。可谁管这些?巴不得自己就是有缘人。
田学林道:“世界真的很神奇,有许多事情真的无法用常理推断。拿现在研究宇宙的方法,已经形成了两大派系。一为科技派,是当今的趋势和主流,探索、实证宇宙,但路还漫长。一为心学派,以佛、道为主,用心体验宇宙。二派各有千秋。”
秦文关心地道:“既然二十年到期了,那我们都去西山碰碰运气吧。”
李佳佳道:“别妄想了,秦文,说不定那就是个普通的陨石,而且早已经燃烧完了,至于香气和红光,就是陨石和空气摩擦燃烧的结果。只是被江湖人士一渲染,大家都认真了。”
“那几十里山峦变化怎么回事?”秦文仍不死心,“如果是陨石冲击,那么大范围,会形成核爆,可那不是核爆。”
大家正议论不绝,校长张先却兴冲冲来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上面给你们调来一个特别优秀的老师,星期一就来给你们上课,担任几门主课任务。听说这个老师特别厉害,在多个竞赛中获得了第一。你们以后可要好好学习。”
教室里一时炸开了锅,校长走了,放学的铃声也响了,田学林高喝道:“收工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