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躲在房间角落里,王佑安连肚子了的酸水,都吐了个干干净净。
直到吐无可吐了,王佑安还在扶着墙角干呕个不停。
没有人是天生的刽子手!
没有人生来就能够面对如此的血腥屠杀毫不动容!
王佑安也是正常人。
实际上,在穿越之前,王佑安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
三十多年的按部就班,从未做过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面对着如此的血腥场面,还自己亲手血刃了三个贼首的王佑安,在人前的时候,还在强做镇定,虽然也是浑身打颤,不过还是装出一副镇定自如的表情出来。
略显匆忙的进入给自己安排的房间以后,赶忙的打发走了手下,手忙脚乱的关上门。
再也抑制不住的王佑安,躲在墙角里,胃里的东西,毫无控制的喷涌而出,无法自已。
第二天的傍晚时分,江阳城晋源商铺后院。
马亮被偷偷摸摸的引进了后院大堂。
“光明兄,可是成了?!”
王大掌柜关上门,急切的走到马亮面前。
完全无视了王大掌柜的急切,端起杯子,浅浅的饮了口不知是什么做成的饮品,又慢悠悠的放下,再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下自己的美须,马亮才慢吞吞的开口说话。
“我家刘大当家出手,对付不过百多个泥腿子,还不是手到擒来?王大掌柜这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是!那是!你家大当家的在这沱江边上,那也是数得上号的头领,这点小事还不是易如反掌!”
王大掌柜随口附和了句,然后又是急切的问到:“那,我要的人呢?”
马亮很是鄙夷的看了一眼王大掌柜,这才理所当然的开口说道:“当然是在城外,我们的人马怎么好进城来,难道王大掌柜还想让别人都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成?”
“也是!也是!那你看这……”
“我在城外三里的树林里,安排了几个弟兄正在盯着呢。王大掌柜你跟我走一趟,直接用辆车子拉回来不就是了。”
“也好!也好!我这就去安排车马,就咱们两个去,也免得走漏了风声,对咱们两家都不好。”
城外三里,官道旁的树林里。
三个小队,共计六十多人,在王佑安和旺财的带领下,正静在悄悄的等待着。
“大哥,你看那个马亮会不会反水啊?我总觉得那个家伙不像是个能靠得住的家伙。”
在等待中,旺财略显焦急的说道。
“靠不靠得住并不重要,只要那些人头能够震慑住他就行。再说,就算他反水了又能如何?只要咱们不进城,那个什么王大掌柜有能耐你我何?”
相比于略显焦虑的旺财,王佑安倒是显得颇为镇定。
果然,战争和杀戮,确实是快速催人成熟的最好方法。
“可是……”
旺财还想说些什么。
“你看,这不是来了?!”
旺财还没说出什么的时候,王佑安伸手一指说道。
顺着王佑安的手指指向,一辆马车缓缓而来。
坐在马车前的两个人,映着还算皎洁的月光,身影依稀就是马亮和王大掌柜。
……
对于喜欢阿谀奉承的狗腿子,不管人们怎么去评述,他们的存在,始终是有其存在的积极的一面的。
比如说,领导想到和没想到的,只要是领导喜欢的,他们都会力争尽善尽美的去办到且办好。
王梁就是这样一个讨人喜欢的狗腿子,忽略了王梁的长相不谈,至少王梁所做的事情,绝大多数都很合王佑安的心意。
比如王佑安现在所在的房间,就是出自于王梁的杰作。
在王佑安还没想起来的时候,王梁就已经开始了那三间草房的改扩建工程。
虽然现在仍然是草房,但起码的,五间宽敞亮堂的正屋,平整的院坝,以及围绕起来的篱笆墙,就看起来就比以前上档次了许多。
并没有着急审问王大掌柜,王佑安带着队伍回到家中之后,把王大掌柜锁进库房,先行做的反而是召见了马亮。
“说说吧,看这架势,马先生还不仅仅是个草头军师那么简单的喽。”
王佑安其实这两天,一直就对马亮这个人充满了怀疑。
开始答应效忠的干脆,还能说是为了性命考虑不得不从。
但是后来马亮的一系列表现,就不能这么简单的认为了。
帮助王佑安安抚一帮子老如妇孺俘虏,帮着旺财清点财物,帮着王梁打点后勤,包括引诱王大掌柜上钩的计策,都是这个马亮所出并且亲自顺利实施的。
一系列的表现下来,要说马亮仅仅是个山贼窝里的草头军师,那事情可就明显没有那么简单了。
听到王佑安的问话,马亮倒是毫不吃惊。
站立起来,理了理衣物,好整以暇的马亮,冲着王佑安等兄弟三人拱手深鞠一躬后,这才朗声说道:“成都司马亮,拜见三位主公!”
话说的不卑不亢,也丝毫没有因为王健年幼,而有半点的不恭敬。
显然的,马亮是个观察细致入微的聪明人。
“哦?司马亮?还是个皇族啊?详细的说来听听。”
王佑安饶有兴趣的看着以前的马亮,现在的司马亮说道。
“回主公的话,先尊乃是故成都王司颖。”
司马亮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八王之一的成都王?”
王佑安听到司马亮的这话,也来了些兴趣。
“正是先尊。”
得到了司马亮的肯定,王佑安接着问:“既然是皇族出身,怎得流落到这般田地了呢?而且看你这年纪,也不太对的上号啊。”
“亮乃王府女奴所生,自小便被养在府外,自先尊被范阳王府长史刘舆矫诏赐死以后,亮便流落在外。”
“至于这草头军师,也是因缘际会而来,主公如若想知,亮自当细细禀报。”
“关于年岁的问题,亮自幼便生的老相,再加上这近十年的辗转蹉跎,便愈发的显老了。”
“亮今只刚年满二十载而已。”
司马亮颇为耐心的解释着王佑安的问话。
“二十?!确实……确实是略有些显老相。”
看着司马亮那已经出现花白的鬓角,王佑安怎么也没敢把他往二十岁上想。
就司马亮这白鬓美须的样子,说是成都王司马颖他爹,倒是可能有人相信。
说是司马颖的儿子,还真是一时难以让人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