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令人火大,这些家伙一如概往的傲慢啊,自顾自的打了起来,命运的十字路口,说的好,我给你们放一只恶魔进去,把路都给你砸!”已经被吞噬或人造太阳气化掉掉绝大部分体积的浮空大陆上,反抗军的首领浑身兴奋的颤抖了起来。
命运,这该死的命运,如果砸碎了,敲开吸髓的话那将是多么美妙的味道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
黑袍人张扬而又健康的尖锐笑声中,被禁锢的醒悟者被大力砸进了地里,砸向了那有心脏跳动之处。
仅仅只是一次跳动,都足以产生与太阳等同量级的生命能量,而且这还是已经死亡了的心脏,其之主活着的时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该死!这是个什么鬼东西!”醒悟者竖掌为刀,一掌劈出的刃光撞向了那精纯无比的能量凝聚成的管子。
那或许是个血管,但它太大了,大到足以让醒悟者在里面以各种姿势游泳,再多带一个人都没问题。
刃光如同钢化玻璃一般,一碰到那血光就全部碎裂,然后被其吸收。
“别挣扎了,小子,这可是异世魔王的心脏血管,更有趣的是,她还是你们帝国的人哦!没错,她是穿越者!穿越到了异界的她却因为不懂人心而被污蔑为魔王,
净化黑暗太多的她被黑暗冠以魔王之名,愚夫们在勇者的带领中高举讨伐魔王的大旗!怎么样有趣吧!用来成为毁灭古帝国的恶魔最为合适不过了!”
黑袍人真的是兴奋到想将自己的真身降临,于此给予古帝国最后一击,但在这之外冰冷的注视着一切之敌的那些目光让他还是按耐住了自己的想法。
“你就是用来唤醒这颗心脏,复苏那个魔王最棒的试验品!天赋,虚幻的世界,多么强大的天赋啊~但可惜,你注定发挥不出来了!”
“黑袍,虽然说你是首领,但我想,还是不要太多话比较好。”
“好吧,循环祭奠,开始!”
而在地里,醒悟者死命的挣扎着,此时,数十上百道的庞大能量血管贴心的变小如同常人的血管一般,然后代替了他的心脏血管。
“对了,别怕,这东西它不吸你的血,就吸你的力量,有多少,它吸多上,上限毁灭刚自然诞生的世界级的大恐怖,你的能量应该够它吸吧?实在不行,吸你的天赋也可以~”
“!”
……
“自黑暗中诞生光明,光明并非正义,黑暗亦非正义,世间从无正义,己之所向即为所行之义,光明与净化不能混为一谈,邪与恶也不能混为一谈,**本就是人生而有之,
光明不应该阻止,贪婪也是同理,阻止的是黑暗,痴愚和污秽与光明更不是对立之物,当持起对黑暗的杀戮时,自当应有承受黑暗之强力,宣告,
被自诩为光明的多数人所厌弃,于黑暗的怀抱中屠戮黑暗,光明融入黑暗成为其兵锋所指之人,此处即为故乡,此处即为过往,你的心灵之港,你最后温暖的归宿就在这里。”
第一段煌煌大日的宣告净化了周围一切不断对此侵蚀的异状。
“过往无须放下,你之行、你之恶、你之善,三十四亿三千六百八十万九千五百五十二人之命不过渺小,你之母从不介意,她将永远包容你,
众生高呼怪物,举起讨伐之旗!众人即为光明的宣告,令大贤者黯然归隐的讨伐!黑暗欢呼着赴死,如此的你就算屠戮众生,不过是母亲怀中一女而已,归来吧……你的故乡在呼唤着你,从那黑暗中,归来!”
第二段,循环的中段,天赋-虚幻的世界被抽离,来自于虚幻世界的馈赠从醒悟者的体内离去。
“混账……我的力量……”
……
庞大的心脏逐渐缩小,随着力量的抽取,一个尸体逐渐从心脏周围的黑暗中浮现,然后黑红色如同血迹的盔甲开始在体表构成。
身穿世界终焉时众人意志附着于她的黑红色全身甲,没有刺在内或在外,也没有什么古怪的限制,仅仅只是死亡前的怨恨。
“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震耳欲聋的呐喊震破了醒悟者的耳膜。
“你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你只是一个嗜杀成性的怪物!”
“你怎么证明所杀的人都是该杀之人!你无法证明!”
“他们明明都是帮助大家的善人!”
缠绕着那个尸体的诅咒永生永世的跟随着她,将一个世界送入了终焉令其沉眠然后等待再复生的魔王。
道理无处可说,处理黑暗之法并非完美,做了自认为好事的勇者离开时留下的残迹成为了魔王诞生的根源,仅仅只是将恶者铲除并非能除恶的手段。
随手给予他人的帮助并不能让他人必定能成为端正自身的持正之人。
“最后再叫您一声老师,之后我们就是敌人了。”
曾经稚嫩天真的声音,曾经的幼小的女孩,如今却是成为敌人,立于平地之上的两方,一方为军备整洁的讨伐军,一方仅有自身一人持有杀戮过多后凝结为实体的武器。
咔嚓~
重。
仅仅只是出现就差点将远在百米之外的醒悟者压死的重量突然降临。
“背负着无形之重的你,你的心里那些事有多重,你的盔甲就有多重,去吧,掌握了重力的你,身为一个死者,回归到你所应该回归的坟墓里去吧!”压着第三段未曾宣告的黑袍断开了力量的支撑。
然后,仅仅只是自身重量就将纯粹的玄武岩压成粉末的盔甲穿透了大地,带着里面的尸体往下方的战场砸落。
持盾的人合上自己的眼,再睁开时,生灵的灵光一闪而逝。
“上方危险等级,破灭,目标,纯人类尸体,处理方式,将其安葬,不再让他人打扰。”
机械式的自语中,逐渐带有着人的灵性。
散逸在天空,不断吞噬着一切能吞噬的往天空上蔓延而去的水墨以柔性接住了那个尸体。
然后,尸体缓缓睁开了眼:“我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