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文妈妈会不会打小红啊……”走出去老远老远的朝云突然想起这么个事来。
燕离秋白了她一眼。打,那小丫鬟肯定都已经挨了,这人才刚刚想到这么个事来。又有什么用呢?
见燕离秋不搭理她,朝云就自己犯了一会儿,下车的时候又是一个屁事没有,没心没肺的朝云了。
燕离秋摇了摇头,在心里替那个叫小红的丫头感到不值。一顿打挨下去,罪魁祸首就惦记了两个时辰,然后就屁事都没有了。还是那个吃嘛嘛香的黎朝云。
马车把他们送到了唐府的偏门。表明来意后,小厮很快就开了门,引着两人去见唐员外。
唐员外家里世代经商,家里旁支的亲戚做了个不小的官儿,这家里就连本地官盐的生意都接手了。
这家里有人在官场上混迹,家里就少不得要各种打点应酬。
这次宴客,宴的当然也就不是什么平头百姓出身的客了。
尤其是这次西域进贡的珍宝都由唐家的商队接手运送。那来席上的人物,可就个个都由说法了。
里面的细的,唐员外自然不会给两个伶人说道些什么,只说要他们好好跳那飞天舞。跳好了除了本来的出场费,还有其他重赏。
两人应了声是,就被小厮带到休息的院里去了。
两人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安,说不出到底是觉得哪里不对。反正就是隐隐觉得不详。两人就干脆没进屋,就在小院子里假模假式的排练起来。
“哎……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啊。”朝云捅了捅燕离秋的胳膊。
“怎么个不对劲?”燕离秋回问道。
“说不上来……”朝云直接将脚举过了头顶。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燕离秋也疑惑,方才见那唐员外,也不像是有问题的啊……那这股挥之不去的不详到底是从何而来。
很快,夜幕就降临了。
唐员外家的大院里逐渐热闹起来。
原来唐员外不只请了他们两个来表演,应该还请了不少当地的舞姬来暖场兼陪酒。他们被放在了宴会的高潮出场。
一出场,在座的就都震惊了。他们要么是达官显贵,要么就是富户商贾。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可偏生就是朝云这样的女人,他们从没见过。
此时的朝云穿着飞天舞的舞衣,衣着上算得上是性感妖异了,可是偏生没有半分放荡的意味,还隐隐让人觉得神圣庄严。
台下不少人看得哈喇子都流出来了。还有人对着唐员外嘀嘀咕咕,大概就是想把人弄到床上去。
唐员外笑而不语,这样的效果,他非常的满意。这两个人他没请错。
在座的所有人怀中几乎都揽了一两个娇媚柔软的舞姬,可是朝云的舞一开始,所有人就沉浸在里面,再也无法将眼神抽出半分。
开玩笑,朝云的首席身份可不是空来的。用一句话来说明,她就是活生生的民推。是无数粉丝联名上书,告诉官方,这个人是他们认定的首席的。
朝云又是那种绝不愿意辜负粉丝的期待和信任的人,上位以后就更加努力了。这身吸引眼球的本事也就是那个时期修来的。
台上舞毕,朝云和燕离秋行礼下台。
唐员外笑呵呵的对着身边的一个官员道:“杨大人,今年的供奉已经送到了,您要不要……”
“不敢不敢,那是要压去朝廷的东西,给我十个脑袋我也不敢僭越啊!”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打着哈哈。
这位杨大人就是这批贡品的下一站的检察官。
之前的贡品,有多少是折在了这个人手里了。上面心情好不查还作数,一查起来,他就说是自己过于信任下面人。商队倒了一批又一批,如今轮到他唐家,这事可出不得半分差错。他侄子在朝中做官,若这事出了问题,唐家商队倒了事小,侄子仕途倒了事大啊!
所以今天请来这里的,都是地方和京中有头脸的。自己把这里面的猫腻捅到到明面上来,让所有人都听见这姓杨的说的话。
他要面子说不敢,那就有人佐证;若他不要脸说要什么,自己就好紧着张罗做一个假账。横竖不能让自己的侄子遭了罪,他遭罪,就是整个唐家的灭顶之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