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月听了贺之善的话,并未久留,二人又说了一小会话,月便急匆匆的走了。
贺之善神智也是清醒许多,吃完饭后想着今日日头晴好,便要出去走走。
“我看今日天气不错,若水,帮我换上套厚实些的衣裳,我出去走走,晒晒太阳。”
“小姐出去走是好的,只是今日的发热刚好些,不宜多行多走,咱们只去后院赏会子红梅便回吧。”若水还是担心,一边为她更衣一边商量道。
“好……”
不知高热昏睡几日,家中元旦的布饰摘了大半,路边的枯枝上还积着脏雪。
“今日是几日?”
“小姐昏睡两天了,今日是首阳二日。”
贺之善不免有些心惊。以前她身子虽孱弱,也断断没有高热不下,昏睡两天之久过。
“我怎的昏迷这么久?”
“小姐也觉得奇怪?”若水看着贺之善道。
“我只是觉得,我虽自小身体不好,却也都只是些小病小痛……如今怎的就经不起风吹了?”她疑心。
“或许是常常不出门,身子有些不好了。”若水道。
“不是,我从前也不常出门,怎的也没病得这样厉害?或许是二房那些,二伯家的那些个,哪有一个省油的灯?”从前只是小打小闹,拌拌嘴而已,如今却来真格的了,让贺之善不免有些心寒意。
“小姐,前面花园真热闹啊。”若水指着前面,给了贺之善一个噤声的神色。
“嗯,是很热闹。”贺之善当然看见了,早在几十米外就听见那些女子嬉戏打闹的声音。
“二堂姐竟也在花园赏梅,真是好巧。”贺之善出声道。
“你怎么来了?”贺之兰微微皱眉,语气不善。
“怎的,我自己家的花园我还去不得了?”贺之善听到这,有些恼,不过也不好发作,将话顶了回去。
“哪有,只是妹妹最近病了,怕你的晦气沾染到客人身上。”贺之兰扯了扯嘴角,讽刺道。
“近日是病了。不知怎的,身体如此病弱,或许是二伯家住的西房有些克我。早些年便是请过先生的,说是……”“妹妹这都说的些什么话!一家人,什么克不克的。这些话要让大伯知道了,定要狠狠罚你的……”
贺之兰作擦泪状,无泪硬擦,语气委屈,话中委曲求全意满满。
“姐姐怎的哭了,我只是说西房克我,同你家又什么关系,莫不是你,对号入座了?说句话也要看看姐姐的脸色,倒不像是我家,像是你家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给对方都噎了个够呛,若眼神与话语是打人的拳头,二人早就满地找牙了。
“……贺之善!作为堂妹你竟敢公然顶撞我!别以为你那个庶姐进宫了就万事大吉,可以随便忤逆我!羞辱我!天下断断没有妹妹顶撞姐姐还心安理得的道理!”贺之兰有些急了,指着贺之善骂。刚开始那些个同她游玩的贵女走的走,看热闹的看热闹。
“姐姐怎的如此羞辱我,我从未想过忤逆姐姐啊!”贺之善拭泪。
“你还没有!”贺之兰气的吐血。
“难道不是你先说她病中晦气?”其中有一身着粉裙的女子道。
“是啊是啊……”其他人附和。
“你们!”贺之兰咬牙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姐姐,你还是同小时候一样啊!真是有趣。”
“你!”
贺之善十二岁时,回过老家青州一段时间,与贺之兰朝夕相处,早就摸清了,她胸无大志、糊涂短见且刁钻蛮横。如今同二伯投奔我家,蛮横惯了,竟骑在主家头上。
今日召集京中贵女,倒有点像是穷人乍富之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