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主携妻游蛮
孟晨带着许欣在云南城中小住了一晚,如今的云南县令叫做吕度字文博,乃是吕氏族人。吕家以吕方、吕正二人为首,是第一批投靠孟晨的宗族,深得他的器重。原来吕家的活动范围仅在永昌郡内,后来随着孟晨的势力扩大,吕氏兄弟跟着水涨船高,吕家稍微有些能力之人,大多在各地从政为官。吕度与吕方等人同辈,经孟晨考察之后,命其在此为官。
孟晨起兵于云南,可以说他在这里付出的心血最多,庞统所见的一幕幕,与他的大力发展有很大的关联。所以他对云南地区是最有感情的,能让吕度担任此地的父母官,足见他对吕度能力的肯定与对吕家的信任。吕度也确实没令孟晨失望,自他接任之后,云南各方面发展日益强盛,隐然位居南疆各城之首。
此次孟晨出访南疆的行止就是由吕度全权负责的。这日早上,吕度早早来到孟晨的住所,等孟晨二人起床之后,命人将早已准备妥当的早餐奉上。孟晨看着吕度小心翼翼对待自己的模样,觉得好笑,对他说道:“文博,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礼。你来的这么早,可曾吃过早饭么?没吃的话坐下来一起吃。”
吕度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见孟晨如此说话,只以为他是客气之语,连忙躬身回道:“禀主公,下官来时就已吃完了。”
孟晨嗯了一声接着说道:“文博,多谢你连日里鞍前马后的照顾,省了我不少心思。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你就去忙你的吧,过一会我去一趟八骏庐,之后直接赶往三门洞,你就不必再陪着我了。”
吕度听出孟晨逐客之意,识趣的说道:“为主公效劳本是下官份内之事,那么下官这就告退了。”
等吕度退出,孟晨笑问许欣道:“欣儿,你看文博如履薄冰的模样,我有那么严厉么?”
许欣回道:“性格使然吧,有的人就是这样,即使没犯什么过错,在长官面前也是小心翼翼的。”
孟晨点了点头,说道:“嗯,以文博的才华,当一个县令绰绰有余,只是这个性格,确实难堪大用。”
许欣知道他不喜自己过多的参与这些事情,将话题转移,问道:“方才你说要去一趟八骏庐?那是什么地方?”
说起八骏庐,连孟晨身旁的杯碟都跟着泛起洋洋笑意,说道:“那是昔日我们兄弟聚义的地方。”回想起一幕幕往事,从刚开始知道自己穿越的迷茫,到后来大家陆续重逢的喜悦。以及后来八人饮酒作乐,切磋文武的写意生活。直到,直到兄弟八人的至亲因为一场剧变而全部丧生,再到如今的雄霸一方。
梨儿对于八骏的往事最是熟悉,许欣与其交谈之时,多少也知道一些。他们在云南城外曾有一处聚义的地方许欣是知道的,只是这个称呼,却是首次听到。看孟晨的面色,许欣知道他一定是回想起不好的事情。站起身来,依偎进孟晨的怀中,暖声说道:“过去的事情就都让它过去,你不是还有爷爷,兄弟,还有我么!”
孟晨揽臂环住怀中的玉人,将悲伤的往事抛于脑后,抬手刮了刮许欣的鼻子,说道:“是啊,最主要的就是还有你!我孟晨今生能得此娇妻,何其幸哉。”
两个人用过了早饭,带着随从起身离开云南。孟晨先是来到孟家庄,祭奠父母,之后又去了一趟八骏庐。略做休息之后,便进入南疆。如今的南疆,在孟晨的协助下,条件大为改观,至少交通已经十分便利。在通往三门洞的路上,不时的就会遇见一下往来于各部的行脚商人。这些主道上,沿途都有不少蛮兵驻扎的据点,目的就是保护这些商人不会受到侵犯。毕竟部落里的民众刚刚开化,说不准就会有一些野蛮的家伙看中了这些商人的家当企图谋财害命。有了这些据点的保护,可以让这些商人安心的进入南疆。
三门洞就是蛮王孟利所在的部落,孟晨携着许欣先后拜访几位特别要好的部落首领之后,辗转数日,终于到了这里。此时的蛮王已由孟获接任,他不仅是南疆的蛮王,更是孟晨任命的益州郡太守,所以孟获此时已经从三门洞移居到郡城之中。孟晨来此主要目的就是探望孟利,爷孙二人自从孟晨结婚之后就再也没有见面。
这也是许欣第一次来到这里,昔日平蛮之战,孟晨立有大功。部落中人对他的到来十分欢迎,对于同来的许欣,再知道他的身份之后也就显得格外的热切。所以,在三门洞盘桓的几天里,孟晨爷孙享受他们的天伦之乐,而许欣则与部落中的女子打成一片。许欣为人和善,本身又极善交际,与她们在一起,许欣了解了许多当地的风俗,也学到了很多外面学不到的常识。
五日之后,常同将庞统送达交趾之后,来到了这里。又过了三天,由孟利出头,为孙子集结的三万蛮族青壮,陆续到齐。随后孟晨辞别了自己的爷爷,带着这些蛮兵返回成都。
回到成都之后,孟晨一面筹备粮草,一面聚集程策、法正等人商议进兵荆州具体事宜。
这一日,就在众人于沙盘前探讨具体进兵路线之时。孟晨的丈人许靖突然来到,众人见礼之后,由程策搬来椅子供许靖落座。许靖说道:“我闻贤婿欲出兵讨伐荆州,不知可有此事。”
孟晨听他问起,连忙回道:“确有此事,不知岳父大人有何见教。”
许靖依偎在座椅之上,展眉笑道:“自古有云,兵者,皆以有道而伐无道者也。倘若师出无名,恐怕要遭天下公愤。其中道理,不知贤婿知否?”
一直以来,孟晨都在思索如何进兵才能获胜,对于其他事情,他并未考虑太多。他在云南起兵伊始,是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号,及至后来征讨刘璋,能顺利占领益州也是因为刘焉父子诛杀了不少本地豪族。所以在他的观念里,从来没有过有道无道这样的说法。
如今经许靖一说,他才注意到此事,忙向许靖一躬,虚心问道:“还请岳父大人不吝赐教。”
许靖说道:“我知贤婿雄心壮志,欲要一统天下。只是贤婿需知,自古以来,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倘若贤婿不在事先做好万全准备,冒然出兵,极容易引起民怨,到了那时,即使占领了地方,也会不断地掀起反叛。”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见众人都在凝眉静听,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所以说,无论我们出于什么目的,至少要让天下百姓觉得我们讨伐刘表,乃是正义之师。而不是普通的军阀之间的相互攻伐。”
许靖的一番言论,从另外一个层面,为孟晨剖析了战争的必备要素。结合他所了解的史实,很快明白了许靖这番言论其中的道理。但凡主动出兵,就必须师出有名,否则就是侵略,是不顾百姓疾苦的军阀相争。就如同此前袁绍进攻曹操之前,先发檄文列举曹操的罪状一样。不管你的出兵本质是什么,至少要先将理占住。让百姓觉得,这场战争并非是无故引起的,而是因为对方做错了事情,自己不得已才要这么做的。
想通了其中关节,孟晨再次向许靖一拜说道:“多谢岳父大人提醒,小婿懂了。”
随即放下商讨进兵路线的话题,与众人包括许靖在内一同商议,这出使之名的问题。
程策记起昔日孟晨完婚之初,曹操曾经下令孟晨出兵牵制刘表的往事。提议以此为由,在列举刘表几条罪状,写成檄文布告天下,然后再出兵。众人纷纷赞同,于是,由许靖主笔,起草了一份关于讨伐刘表的檄文,先是命人送往许都,之后再广布天下。
此时的曹操正在与袁绍激战,哪里还顾得上孟晨将要如何?即使明知孟晨此举意在发展壮大自己,也已经无可奈何,无法阻止了。不过,也正好因此而免去了自己的后顾之忧,不必再担心自己对付袁绍的时候,被刘表偷袭。所以他索性卖个人情给孟晨,以天子明诏,命其讨伐刘表。
孟晨得了天子明诏,更增信心,如今已经师出有名,粮草也已备齐,只等择日出兵了。
就在这时,江东发生了剧变,小霸王孙策在一次打猎途中,被预先埋伏好的许贡门客刺杀身亡,其弟孙权继位。
公元200年8月。孟晨以曹青为征北都督,镇守汉中,扼制雍凉以及关中各郡。以霍雨为征南都督,命他统帅交州人马从南面挺进荆州,夺取被刘表占领的苍梧等地。
自己率领大队人马,从成都出发,经江州汇合李洋水军走水路进军荆州。此时的益州真正的可以用兵多将广来形容。这一次出征,孟晨决定让程策留守成都。其他兄弟,以及甘宁等将尽皆随行。一场关乎数十万人最终命运的战争就此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