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蛊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族民莫名昏睡,清醒的甚至不到百人。
他们在苗族圣山的后山上找到老祭司的。
苗族圣山山顶设有苗族祭坛,祭坛每次开启时,族人才会上山,平日里都有人在山脚看守,没人知道老祭司是怎么上山的。
找到老祭司的时候,老祭司整个人异常瘦削,头发全白,几乎认不出是曾经的大祭司。
而他们却无法靠近老祭司,老祭司方圆两米的空间里,布满血红色的蛊虫,只要有东西靠近,便一拥而上。他们带上山的狗,在靠近蛊虫的一瞬间就被包围,没一会就只剩下了骨架子,而那些蛊虫却长大了一圈,头顶尖尖的红刺也比之前更长。
见到这一幕,他们都明白了,族人们的昏睡,极可能就是老祭司做了什么。
后来。。。
后来老祭司亲自杀死了那些蛊虫,把解药给了当时的大祭司,就又消失不见了。
苗族每次发生大事,都会记录在族志中,但是关于那一段解决蛊虫的过程却没有被记载。只知道老祭司炼制的蛊虫的过程凶险非常,虽然在圣山的山洞里发现了一些残留的手稿,其中最为完整的就是解药的炼制方法。
后来这些手稿就被一把火烧了,唯独解药的药方被留了下来。当时的大祭司说,那张解方约能解所有的蛊毒,但后面一直没有人能练出解药来。
至于再次失踪的老祭司去了哪里,是死是活,也就彻底成了迷。
禁蛊在苗族都没什么人知道,只有每一任的族长和大祭司能知道。
那几个人身上的禁蛊是怎么来的呢?事情过去了上千年,老祭司不可能还活着,难道是老祭司将禁蛊的蛊方泄露了出去?那为什么这么多年禁蛊都没有出现过,偏偏在这时候现世呢?
苗夏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联。她接任族长之位的时候,上一任族长已经是病重,她了解到的都是族志和苗族书阁里记载的东西,具体的细节却无从得知。
“在想什么?”
耳边突然响起声音,眼前还出现了一杯咖啡。
听出是贺明月的声音,苗夏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将杯子放在了窗台上。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禁蛊突然出现,在苗族几乎没有人知道禁蛊,我却在这几个人身上发现了禁蛊。”
贺明月靠在窗边,也看向外面的天空,淡淡地说:
“一直没问,你是在哪把那几个人救出来的?等他们醒了,没准能找到点线索。”
听到贺明月的话,苗夏微微一怔,又喝了口咖啡,才回答。
“大约在靠近闾山那一带,只有他们几个,昏迷不醒,弄回来费了好大的劲。”
“闾山,快接近刘家的地段了。”
刘家地处东北方,多年来,在几大世家一直没什么存在感,东北那一块一直是刘家的地盘。虽说刘家多年式微,但一直没什么人敢在刘家的地盘上闹事,即便有,也只是小打小闹。
所以即便是刘家多年隐世不出,也没人真的不把刘家放在眼里。
苗夏听见贺明月提到刘家,微微点了点头。
“不过刘家多年来从不参与各世家间的纠纷,这件事跟刘家八成没什么关系。”
“这倒也是。”
贺明月也觉得这事跟刘家没什么关系。
“对了,苗媛的下落你有头绪吗?”
贺明月也不是很关心那几个人的情况,反而是廖家儿媳苗媛失踪,比较有意思。
苗夏听完,沉吟了一会儿:
“苗媛和梨子的失踪,我觉得背后的人,是同一个。”
贺明月点点头,她也是这样猜测的。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先看看那几个人醒来以后,能说出些什么吧。”
苗夏长长地叹了口气。
“对了,甦笙,何仙姑收的那个徒弟,身边跟着的那个男人是谁?上次廖家出事儿以后,就听说仙姑弟子身边跟了个男人,弄得跟保镖似的。”
贺明月说完,就见苗夏定定地看着自己。
贺明月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
“我说错什么了吗?”
苗夏收回目光。
“我只知道那个男人叫白奕,跟何仙姑认识很久的样子,总之得罪不起。”
苗夏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白奕,她只觉得得罪何仙姑也不能得罪白奕,白奕那个人外表看起来高冷矜贵,对谁都一副不看在眼里的样子,却偏生让人觉得那样子一个人就该高高在上。只不过他一直跟在甦笙身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得罪不起?”
贺明月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又看见苗夏一脸正经,默默地想着什么,没再开口。
第二天天还未亮,甦笙就被窗外的雨声惊醒,窗外闪电的光打在甦笙睡着地床上,还伴着雷声。
甦笙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离天亮还早,她翻了个身,就继续睡去。
只是在同样下着雨的盐海,苏若依也从梦里惊醒,她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是她和白昊的婚礼,一开始婚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苏辞笑着牵着她的手走过红毯。可就在红毯的尽头,明明一身西装,温文尔雅的白昊突然变了个样子。白昊用比看陌生人还要冰冷的眼神看着她,说:
“你以为这个婚礼真的像你想象的一样美好吗?呵,它只是一场戏,时间到了,戏该落幕了!”
说完,就见一群黑衣人涌进了教堂,把精心布置的礼堂毁了个彻彻底底。
她看见自己穿着婚纱一边哭一边歇斯底里地喊着:
“别砸了,不要砸,我求求你们了,不要砸了!”
她跑到那些人面前,想要拦住他们,却发现根本没有用。
她回过头看见站在一旁的白昊。
白昊嘴角噙着冷冷的笑,眼睛里一点温度也没有,明明之前看起来透着温和气息的白色西装在那一刻,也闪烁着刺眼的冷。
白昊见婚礼已经毁了,外面的宾客也走的差不多了,他蹲下捏起苏若依的下巴,用冰冷的语气说:
“苏若依,这个婚礼不是你做梦都想要的吗?现在,你看,多壮观的场景啊,开心吗?”
说完,没有再看苏若依的表情,白昊转身就带人离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苏若依挣扎着从梦中醒来,明明是冬天,头上却有一层细密的汗珠。
睁开眼来,她才发现是自己的一场梦。就在她下床准备喝杯水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窗前站着一个人。
那人一身黑袍,连头都没有露出来,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这边。
苏若依吓的猛地往后一退,手还打翻了旁边桌子上的杯子。杯子里没有水,落在铺着厚重地毯的地面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奇怪的是,整个苏宅诡异地安静,平日里发出一点声音就会有佣人上来敲门,今天杯子摔了,门外的楼道上没有任何动静。
陷入恐惧的苏若依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她睁大眼睛,看着不远处的黑衣人。
“你……你是人……还……还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