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叶在家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到中午了,然后就推开门直接往羊肉馆走去。
到了羊肉馆,肖叶点了十几盘羊肉,几盘菜,几盘冻豆腐,又要了几个小菜,出去又切了三斤酱牛肉,要了三箱啤酒两瓶白酒,就坐在饭馆里开始等王胖子二人。
等了一个多小时,王胖子用自行车驮着他哥们胡八一到了,胡八一长的挺帅,个头也挺高至少有一米八,身体健硕,脸色微红,腰板笔直,应该是当了多年兵练的。
王胖子看到肖叶站了起来,高兴的为两人介绍道:
“胡爷,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大高个,肖叶,肖爷刚弃暗投明从美国回来一年多,而且他跟你一样也是刚从越南战场下来的战斗英雄。”
“肖爷,这位是我兄弟胡八一,跟你一样刚从越南战场复员回来,现在咱们兄弟三人可谓是各方面红军终于在陕北会师了!”
“你好,42军肖叶,刚从高平前线下来没几天,以后咱们就像胖爷说的,是一个锅里搅大勺的兄弟了。”肖叶伸出手说道。
“四十二军?你是‘枪王’肖叶?”听到肖叶的自我介绍,胡八一立刻联想到了现在前线最火的战斗英雄,“枪王”肖叶。
“你认识我?你也是从高平撤下来的?”肖叶好奇的问胡八一道。
“我是从谅山前线下来的,胖子说家里有个兄弟是刚从前线撤下来的战斗英雄我还不信,见到你我可算信了,你不知道你的名字现在在前线有多火,‘枪王’肖叶,真是久仰大名了。”胡八一有点激动的握着肖叶的手说道。
三人落座干了一杯酒,胖子开口问胡八一道:
“老胡,按理说前线少说怎么也有二十几万的部队吧,肖爷在前线就那么有名吗,还是个‘枪王’?”
胡八一知道自己这兄弟从小在部队里就是提着枪长大的,枪法更是一流,怕他心中不服,于是解释道:
“胖子,知道你枪法好,但论起枪法你可能还真不如肖叶,你不知道,肖叶以前当班长的时候看到底下弟兄们被杀,心中不愤,提着自己的狙击枪一连射杀128人的骄人成绩,其中七成是越方中低级指挥人员,两成是越军的机枪手榴弹手等重火力成员,杀的对面的越军阵脚大乱。
其中最远杀伤距离是1800米,后来我们军中狙击手都学肖叶的做法,专杀敌军指挥员,搞得越军各级指挥人员都不敢在阵地上露头,为我军前线部队赢得了巨大的作战优势。”
“乖乖,1800米,那子弹不是射出三里半去了吗,肖爷你牛,以前在枪法上胖爷我谁都不服,今天可算服气了,来,我敬你一杯。”胖子端起酒说到。
“我的枪好而已,要是用我的枪,你们多练练也能打出那个成绩。”肖叶喝了杯中酒说道。
“什么枪这么牛,肖爷拿出来让我也开开眼界!”胖子嚷嚷道。
“我下来时被没收了,军队正在加紧时间仿制,你们以后肯定能见到的,不过我还有别的枪,但现在我没带在身边,改天有时间拿出来让你们玩玩。”肖叶说道。
“肖爷,那一言为定,我倒要见识见识你的枪跟我用过的枪有什么不同,唉?老胡,按理说肖爷再厉害也是在他们那,你们又不在一个军区,又不在一个战场,你是怎么知道的?”跟肖叶说完话,胖子又好奇的问胡八一道。
“肖叶单枪匹马一共杀了两百多人,128个远距离狙杀,全军通报嘉奖,而且肖叶还给文工团的姑娘们写了一首歌叫《驼铃》,前线文工团的大姑娘小媳妇天天给将士们唱,不知道唱哭了多少前线将士,现在没人不知道“肖叶一怒,阵斩二百”的故事,唉,我说肖叶,你怎么也回来了?”胡八一说道。
看到肖叶神色变得有点黯然,王胖子连忙对胡八一说道:
“老胡,别问了,肖叶下来的原因和你一样,只是他杀的更多,足足是你的百倍,回来了就别想过去的事了,来,喝酒!”
三人觥筹交错吃饱喝足之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看到王胖子把剩下的酒菜打包,肖叶又说道:
“胖爷,你带着胡爷先回,我骑着三轮去买点菜,晚上咱们在家涮锅吃。”
看到肖叶骑着三轮走远,胡八一跳上胖子骑的自行车,问他道:
“唉,我说胖子,你怎么和肖叶认识的,按说北平城这么大个地方,他刚从前线下来又是第一次来北平就遇上了你,这也太巧了吧。”
“谁说不是呢,这就是缘分啊,我们两认识这故事说起来我可是一肚子的辛酸泪啊。”胖子“呼哧呼哧”的骑着车哈着热气说道。
“怎么了?怎么还有辛酸泪呢?”胡八一好奇的问道。
“他娘的,说来也是怪我,前几天肖叶刚来北平城的时候想租个房子,他不知道跟谁打听的,人家就告诉他让他找我,说我是附近的万事通,我以前在这片混的不错,本来这事找我也没错,你知道我这本来就是个火爆脾气,结果那几天工商又到处扫荡,我这吃了上顿没下顿心里有气。
肖爷来到我摊位跟前的时候,说我那录音机太破,我这火气“腾”就上来了,他接着又问我是不是王凯旋,我说好啊,这是仇家雇人找上门找茬来了,我抡圆了一拳头就过去了,结果跟肖爷比我这战斗力太渣,这让人一顿好打啊。”王胖子一脸心酸的说道。
“他打你了?你在信里整天说要打谁谁的,不会是他吧,我给你打他去!”胡八一脸色一冷说道。
胖子看到胡八一跳下自行车,捡了个砖头看了看又放下,又捡起一根棍子,连忙过去抢夺道:
“老胡,你干嘛?!”
“我回去给你讲讲理!”胡八一躲开说道。
“你干嘛,棍子给我!上车!现在全国经济一片大好,谁还打架啊?”胖子把棍子抢过来扔了对胡八一说道。
“老胡,我说的那人不是肖叶,其实我和肖叶这事也怪我,人家肖叶事后跟我说了,人家压根就没想动手,后来动手也想点到为止的,结果我不依不饶非要跟他分个你死我活,结果人没办法才下重手的。
其实我知道人家给我留手了,除了两个眼睛让糊了两个圈外,其他要害部位,脑袋,腰,腿,关节,心脏人家一下没动,而且人家事后又是道歉,又是给我治伤,又请我下馆子,每天晚上做饭还叫我一起吃,亲兄弟也不过如此吗。”
“你这还被打出感情来了?”胡八一翻了个白眼说道。
“那可不,老胡,我胖爷的人生信条就是*主席他老人家说过的‘粪土当年万户侯’,我平生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只信你‘胡司令’一个人,但见着肖爷后,我服了!
他敢舍了美帝国主义的好回来为祖国打仗,弟兄死了敢跟越南佬玩命,回来后有理有节,拳头还硬,老胡,我是真被肖叶那共产主义的铁拳打服了。”胖子说道。
“有那么厉害吗,你现在怎么这么怂!”胡八一一副我看不上你了的表情说道。
“胡司令,不是我夸肖叶,咱俩绑一块都不够人家料理的,不然我胖爷是个那么容易服气的人吗。”胖子继续说道。
晚上,肖叶、胡八一、王胖子三人围着炉子坐着,地上放了一圈牛肉,猪肉,羊肉,粉条,白菜,土豆,红薯,粉丝,冻豆腐,葱花,蒜泥,酱豆腐,芝麻酱,辣椒油,这时候北方的冬天只能吃着这些东西,肖叶实在买不到其他东西了。
炉子上边炖着锅,看到锅里的水开了,肖叶拿出一袋火锅底料切了半袋放进了锅里,火锅底料一下锅,香味立刻就窜出来了,这时候的资源匮乏,火锅哪有后世的火锅味道来的那么丰富,那么窜,胡八一和胖子立刻坐不住了,一个劲的咽口水。
“噔噔噔!”窗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肖叶三人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大一小两个小孩闻到香味趴在窗户上看,胖子立刻说道:
“邻居家的孩子。”
“胖爷,胡爷,咱们先别吃,我先煮两锅,你们给邻居们每家送过去一碗,也别让孩子们进来了,不然炉子把人孩子烫伤了咱们也不好交代!”
“成!”“听你的肖叶!”两人咽着口水看到肖叶前后忙活。
“肖爷,躲着点油,你看把锅里的油都捞干净了,咱们待会吃的时候都没味了!”胖子看到肖叶捞完菜的时候锅里的汤头上面的颜色立刻变得惨淡,心疼的说道。
“放心,还有呢,我再下就是,你快去送,一家再拿一瓶二锅头,咱们兄弟人多,跟邻居们处好关系要紧。”胖子赶紧穿上衣服和胡八一端着碗去给邻居们送吃的。
“大娘,今天我们三兄弟改善伙食,给您和大叔送点吃的来。”
“大哥,开门,给您和孩子们送点吃的,趁热吃。”
“老李,孩子们刚才跑我那去了,回来了吗,给你们和孩子们送点吃的,吃完早点休息。”
“大姐,给您和孩子端点吃的,碗您明天给我们就行。”
这院里一共住了五家人,胖子以前没少受各家接济,今天送完东西他心里高兴,乐呵呵的和胡八一回来后,三人一起喝着白酒涮起了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