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二十七年四月,漪韶华从顾筝瑶那里得知因她而导致其他人命格受到变化,可能会使其他人命格更坏。
且她还从顾筝瑶那得知她命不久矣,决心离开。
同年九月,漪韶华离开咸阳前往东海隐居,打算了此残生。
十月,秦始皇嬴政找上顾筝瑶。
“她去哪了?”嬴政神色焦急地盯着她。
顾筝瑶摇摇头,“不知道。你应该清楚,天地之大,她要是想躲,谁都找不到她。”
嬴政脸上露出一抹失落的神色,“你能找到她吗?”
“不能,我也不会。”
“为何?”
“我答应过她,不会去找她的。”
“既然你不能找到她,那朕就自己找!”嬴政神色冷了下来。
顾筝瑶凉凉看他一眼,“随你。”
两人不欢而散。
次年,嬴政开始在各地巡游,所到之处,无不刻石颂其功德。
在其他人看来,他这是在故弄玄虚,增加威望。但是,顾筝瑶却明白,他这是在告诉漪韶华,他到了哪里。
顾筝瑶就在一边慢慢看他瞎折腾,也不告诉他,漪韶华早就亡命了。
他巡游到了后期,找上了顾筝瑶。
“有事?我说了我不会帮你找她的。”顾筝瑶依旧开着一家熏香店,依旧是那么年轻。
“我想活着。”
顾筝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现在也不是迟暮老人,好端端干嘛要说这种话。
心中有疑虑,自然问出来了。
他眸子带着数不尽深情,“我早年征战,身体早就落下了暗疾,巫医断言我活不过四十岁。但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有找到她。”
顾筝瑶默了默,轻轻叹气,“好吧。我手中的食谱中,桃花鲛可以增加一甲子寿命。你……”
“没有其他的吗?”
顾筝瑶皱了皱眉,这人真是不知道好歹。
“那你想要活多久?”
“长生不老。”
这些顾筝瑶真怒了,“秦政,别太过分,人长生不老本就有违命数!”
“我知道,但是,我只是希望可以和她永远在一起,不论这一世,还是下一世。生生世世不分离。”
他语调很轻,落入顾筝瑶耳中却重如千斤。
因为是帝王,他的性情是内敛的,有的时候,顾筝瑶甚至分不清,嬴政是真的爱漪韶华,还是因为漪韶华的身份而利用她。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这么表露出对漪韶华那么深重的情感。
那一瞬间,她忽然想起太昊哥和里希姐,虽然两人要么吵架,要么打架,但是每次里希姐脾气上来,离家出走,都是太昊哥主动认错,把人找回来。
那时候,她觉得很奇怪。里希姐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但是面对太昊哥的时候,像是完全释放了天性了一般。
她问过里希姐,她之间还记得里希姐是怎么说的,“因为那家伙是我爱的人,他也是爱我的人啊。我们互相喜欢,能包容对方的优点和缺点,在对方面前都不需要再装模作样了。而且,……”说到这,里希姐顿了顿,“这个嘛,你可以理解为我们的情趣。”
顾筝瑶想,也许,嬴政是爱漪韶华的。只是她不懂,也看不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