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楚云亦,你非嫁不可!”
“爹,你明明知道我从小到大都在寻找箫哥哥,管他什么楚云亦或是其他什么人,我都非箫哥哥不嫁!”
“不要再提你那什么箫哥哥,这次若不是因为你外出找什么箫哥哥,又怎会得罪了留情阁?”
“爹,你不爱浓儿了,你从前不会逼浓儿嫁给不喜欢的人。”
“我从前就是太惯着你了,才会放任你惹下这么大的祸端。我抛下祖上基业,举家陪你出逃至此,连累你娘都那般境况了还要跟着连夜舟车劳顿。你闹得还不够吗?”
“爹爹,可是箫哥哥…”
“不必再提了,你当留情阁的人都是些善男信女吗?你是不是非得夏家上下给你陪葬了你才安心?现如今只有棋腥镇少夫人的身份能让留情阁忌惮几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夏遇深说完便扬长而去了,这场对话,不欢而散,而楚氏父子那边更是战况胶着。
“何事?”
“老夏的闺女是个好姑娘,我已为你定下了这门亲事。”
“你明知我不会也不可。”
“我说可以,那便是可以,连我的话你都要忤逆了吗?”
“哦?你是谁?”
“我、我是你…镇主!”
“呵,镇主吗?我还有事,先告退了。”
楚云亦转身径直离开,室外昏暗,难见神色。
对比楚云亦的平静镇定,楚为安被气的脸红脖子粗。即便楚云亦惜字如金,也能轻易让每个对手败下阵来。
楚为安心中郁闷,又与夏遇深约酒。两人一番烂醉,晨起听到的却是两家孩子的“我同意”。
楚为安不知道楚云亦是缘何同意这桩婚事的,但楚夏二人的大婚确是热闹非凡,举镇同庆。
大婚之日,楚云亦未沾滴酒,一身火红的婚服,虽衬的他肤白若雪,貌若天人,却终究多了几分寒意,不似他人喜庆。
新房内镏金的大红喜字俯视着成对燃起的雕花红烛。
“小姐,沉荫方才所说你可都记住了?盖头不可自己揭下…”
“知道了知道了,我都记住了,你快下去吧。”
待脚步声完全听不见了,夏雨浓把盖头一掀,腰带一扯,舒舒服服开始蹲在凳子上吃糕点:“沉荫不过比我长了三岁,怎么跟老妈子似的?这腰带可勒死我了。嗯~这糕点不错,口感细腻。”
夏雨浓放下糕点,又看上了碗里的圆子,雪白圆润,汤上飘着几瓣海棠花,入口软糯,带着清淡的酒香,夏雨浓吃完赞不绝口。
不察之时,门口已立了一人,夏雨浓还只看到一双修长的小腿,楚云亦便发了声:“既然盖头已经自己揭下了便不必我亲自动手了。”言毕转身欲走。
夏雨浓跳下凳子:“那啥楚什么亦,我们谈比交易如何?”
楚云亦停住不语。
夏雨浓拍拍身上的糕点屑,底气十足地说:“我调查过了,你之前并无妻室,像你这个年纪还未娶妻的,不是不能人道便是有龙阳之好。看你对我的冷淡态度,必是喜欢男子无疑了。不如这样,我日后不阻止你去找谁家的小公子,必要时还为你打点掩护,那你也别妨碍我找箫哥哥可好?”
楚云亦紧了紧金律手套转过身来,他不喜解释,即便怒火中烧面上也仍旧做的滴水不漏:“随便。明日同我上山一趟。”语气波澜不惊,可那双眸子却若繁星坠入寒潭,沉的深不见底。
夏雨浓向来不会看人脸色,而这楚云亦又是个面瘫的。她只道心中欢喜口中便大加赞扬:“楚公子真是个明白人呐。”
夏雨浓霸占着大床睡的四仰八叉,楚云亦在隔壁的语零院面对着海棠花,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