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浓回去的时候仍旧浑浑噩噩的,沉荫好像又哭了,迷迷糊糊吃了些什么,好像是酒酿圆子,但奇怪的是似乎没有什么味道。夜里反反复复发热了几阵,又发了几次寒,睡得并不安稳。
楚云亦敛了声息进去,见夏雨浓虽睡着了,眉头却皱着,似是梦见了什么极可怖的东西。夏雨浓很少皱眉,常常是一张笑脸,她一乐,眉眼都是笑意。
楚云亦想替她抚一抚眉,可刚伸出去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夜色中,他保持这样的姿势立了良久。
楚云亦吻了吻夏雨浓落在罗曼上的影子,一滴清泪不可自控的从脸颊滚落。
那日之后,楚夏二人便有意无意地避免与对方见面,直到明鬼与沉荫大婚那夜,时隔多日,他们又见彼此。
那一眼,如若隔世。
沉荫新婚那日很美,明**人却哭得稀里哗啦的。明鬼难得的收起了平日里的邪气,一身喜服穿得工工整整的。席上无论谁进酒他都爽快喝下,高兴的像个孩子。
或许没有十二年前的那场灭门血劫,他早已是个好夫君好父亲,但也或许,就不会遇见沉荫了。
明鬼入洞房的时候,脸和脖子都红了,连耳根和鼻尖都通红,手舞足蹈开始喊:“小美人!沉荫!哦不对,娘子!为夫回来了!”他像个小孩子一样,侧着头从盖头底下看沉荫,却见沉荫的眼睛红红的,他揭开盖头的瞬间便安静了。
明鬼轻轻地吻了吻沉荫的眼睛、鼻尖、脸颊和唇。
“怎么哭了?”带着酒香的声音有些性感和慵懒,却该死的温柔。
“高兴嘛!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我、我也高兴啊。”
“不对,说谎!你刚才摸下巴了。”
“哎呀,好啦好啦,我怕待会儿脸红你会笑我,我就干脆先把脸喝红,横竖都是喝酒喝的。”
“噗哈哈哈…”
“娘子,你看起来真好看。”
“净胡言。”
“遇见你,是我毕生之幸。”沉荫觉得明鬼的目光有些炙热,覆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也有些烫人。
火红的婚服落了满地……
白洛子望着狂欢的人群,眼眶却泛了红。
秦沐风轻轻摸了摸白洛子的头,脸上却仍是笑着的:“待我过了二十一岁生辰,我若有命娶你,定将婚礼办得比云亦哥的还要隆重。”
白洛子扑过去抱住了他,她不想秦沐风看见自己的眼泪。秦沐风的身子一僵,随即收紧了手臂。
他们,爱得比谁都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