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利诺走后,我给二叔发了一份e-mail,具体就是让我爹,二叔,三叔在二叔开的牌楼集合。平时遇到什么重要的事,都是在那商量的。然后是给尹灵默和星盘拍个照,发过去,让他们做好准备。最后,我收拾了一下东西,关上店门,挂上“停止营业”的牌子,领着小丫头去二叔的牌楼。我不喜欢叫她尹灵默,更不喜欢叫她灵默,觉得这样太恶心。我思索了半天,还是觉得叫她“小丫头”来得恰当一些。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她没生气。以后就叫她“小丫头”好了。
我边走边想着:老爹的伙计很多,但我真正熟悉的没几个,都是他的贴身伙计,是他的心腹。
半子,一个十六七岁的小男孩,曾经是个孤儿,老爹遇到他后觉得他是块好料,便纳入了他的伙计中。半子十分聪明能干,而且任劳任怨,老爹对他颇为喜爱。
青子,一个三十出头的大姑娘,思维很敏捷,常常在紧要关头化险为夷。有一次,老爹的一个伙计看见她被一群歹徒绑架了,于是拔刀相助,后来得知她暂时还没有工作,又觉得她不错,便带回了大本营。
陈叔,是老爹由小到大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兄弟,他们从小就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在这些伙计当中,也是我最信任的一个。
榉老,已经六十多岁了,但他身上那段杀气还是很浓。原先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海军上校,后来不想干了就退役了,结果跑我爹这儿来了。他是这些人中我最厌恶的一个。
最后一个是阿靖,他是我最喜欢的一个。这人傻傻的,呆呆的,憨憨的,不像榉老,这么会耍心机;有点儿微胖,很有“质量”,会给人安全感。不像半子,人精瘦精瘦的,像根电线杆;性格很直爽,说到做到,不像青子,优柔寡断的,让人看着就烦;虽说很憨,但也不是太过老实,偶尔还是会闹出一些笑话来。不像陈叔,老实过头了,坐在那根个木头人没啥区别。总而言之,我认为他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牌楼。老爹,二叔,三叔正在等我呢。
“你怎么这么慢啊?”首先发话的是三叔。
“呃,啊……”我有点不知所措地挠挠头。
二叔瞧了一眼小丫头,“哟,还不错呵,似乎真是一块好料。”
“行了行了,别在外边聊,当心有雷子(警察)以为我们是拐卖儿童的。”老爹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我们进去,“进去商量。”
因为今天是工作日,所以那牌楼内十分安静,只有墙角边几张桌子边有几个人在“吧嗒吧嗒”地打牌。
“真冷清!”我小声嘟囔道。
三叔想就随便找张桌子聊算了,但二叔不肯,说是怕被人听到。他直直地把我们领到有隔音效果的VIP室。
VIP室里有一张四边形的方桌,不算大。老爹,二叔,三叔自然得一人占一边,那剩下的一边,只能由我和小丫头坐在一起。我坐着,感觉怪别扭的。
我把星盘递给老爹。他打量了一下,皱着眉头说:“这个嘛,解是能解,但是很麻烦,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搞定的。可能需要多费些时日。”
商量了约摸半小时时间,最后决定:老爹去解星盘;二叔把小丫头带去试试手,顺便给她找一种武器防身;三叔去缙州那边雇个向导,再侦察一下地形,免得到时候迷路了。至于我嘛,只能去跟小纪商量装备的事了。
不过说实话,也只能这样安排了。只有老爹会解星盘,这活自然得交给他。二叔对如何试人有一定经验,把小丫头带去是最好不过了。三叔嘴巴最利索了,让他去雇向导也是理所当然的。唉,我这个“倒霉神兵”!
众人散开后,我花了六天时间,和小纪搞定了所有装备。三叔和二叔那边也准备得差不多了。三叔雇了个向导,虽然年轻,但似乎资历不错,当地人都称他为“小梓”。二叔那儿很神奇,说是小丫头很棒,就是性格太古怪。他啥都不要,只是问二叔要了一柄锋利的小匕首,方便插在鞋子里。
这种结果,把二叔呆得直摇头,真是哭笑不得。
老爹那边还是没有音讯。我很奇怪,星盘上那区区几个小点,有什么稀奇的呢?看这趋势,不知道老爹会不会栽在上面。这几天等在小店里甚是清闲,我几乎一天到晚都躺在摇椅上,吹着风扇打瞌睡。
又过了十来天,老爹那边才有了点消息。他发给我一张图片,好像是古墓的结构图,上面有许多线条组成的长方形,正方形,圆形和不规则的图形。图形中标着字,有前殿,正殿,耳室,配室等。看来这张图,就是这古墓的结构图了。我看这墓果真十分大,肯定有不少油水可以捞,再说现在还有地图,如果进去,必然如鱼得水。我的脸笑得咧开了花,但地图上一处很不寻常的地方使我突然哑然失笑:
这张地图上竟然没有后殿和装有棺材的冥殿!
我很失落。
就刚刚大喜大悲的一瞬间,老爹竟又发了一条消息。我看了看,也是关于地图不完整的。
我问道:“真的翻译不出后殿和冥殿了吗?”
不一会儿,页面上又弹出一个气泡:“我怀疑有两个星盘,可能那个女孩私藏了一个星盘,又或者还有一个压根儿还在古墓里。”
“OK,我去跟小纪汇报一下。”看完后我打了几个字发回去。
我复制了那张图片和老爹的分析,原封不动地发给纪利诺。
隔了几分钟,纪利诺有了消息是说:“哦,那我会审问一下那个女孩的。”我问:“现在除了这,一切都准备就绪,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他立刻回复了:“第五天上午十点会有几辆大巴停在你家附近的宁环路车站的旁边,它会载你们去缙州。这次最好下去两次,因为这个墓不与其他的墓一样,邪门得很,一般来说第一次下去就只探测一番,不要深入,只走到地图上最后一个有标记的偏殿就行了。第二次什么时候下墓,等我消息。”
“好。”我回道。
我返回与老爹的聊天界面,把纪利诺这一大句话复制了过去。过了十几分钟,他回我了:“噢,好。还要多带几个人下去,我到时候把老陈他们也叫来,还得麻烦你让小纪再多买些装备了。”后面还附了一个在坏笑的表情,直把我气的牙痒痒
“哼,就知道欺负人。”我敲着键盘,气愤地直言直语。
写完后,我合上电脑,整理了一下东西,在店门挂上了“停止营业”的牌子,随后便出门了。
我把所有装备一股脑儿塞进了一只超大型的防水袋中。防水袋被撑得鼓鼓囊囊的,一拎,约有二十多斤的份量了,背在身上,像背了个三岁小孩似的。想不到,一只考古队的人都得背这么重的东西,身手还要十分敏捷,真是不容易。
想着,不知不觉已经把所有装备整理好了。我再一次出门,把一大堆装备扔进我的三轮车的后座,悠哉悠哉地去找老爹。
无聊地又过了两天。
我和老爹他们和伙计们收拾了行李,正在宁环路车站旁等待那辆奔驰。
不久,几辆大巴缓缓停靠在路边。喝了这么久西北风,总算等到啦。我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行李可多了,四辆大巴,都被堆满了。
车子要坐好多天,一路上都在颠簸。我被晃得迷迷糊糊地,像坐在了摇篮里似的,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小盹儿。
第十二天,我吃完早饭又睡着了。也不知道这样睡了多久,突然,一个剧烈的震动使我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