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远摊摊手,劝慰小甘“行了,你就消消气吧。”小甘心中气愤难消,黎远还待开导。盛老师迎面走过来,率先和黎远小甘打招呼“你们俩啊,正找你们呢,学校定下来了,今年还是你们几个举旗。”
盛老师把黎远小甘重新领进来,看见部员在那翻东西,严厉呵斥一顿,让那个部员出去。部员从文件堆里出来唯唯诺诺,在盛老师面前鞠一躬,也不敢抬头看面前的两个人是谁就急忙离开了。
盛老师掐着腰“我就让他来找点东西,这给我翻的,真是今年好的学生都被别的部门招走了,体育部今年就没设限,真是成绩成绩不好主意主意没有!”盛老师说完摇摇头,看着一团乱的文件,拿起两本,没心思归档,顺手扔到桌子上。把所有文件都推到桌子另一侧,腾出个空地,黎远小甘围到盛老师桌前,听盛老师的指令。盛老师把方案事先透漏给两人,并让他们帮忙办理这件事。
黎远和小甘从体育部出来,黎远就怏怏不乐。小甘看黎远样子就问“怎么要练习举旗耽误去图书馆了?”
“你不也知道吗,盛老师做什么都严苛又不允许出问题,又是一场持久战。”
“也不能这么想,冰上运动会才举办过多少次,每次举旗的人都不一样,只有风云榜上的刘柘易寒还有乔昱他们三个从高一到高三都是举旗手,咱们能轮上两次那多少人羡慕呢?”
“当年的十四班真就是传奇啊。”
“当然了,咱们米诺老师就像铁娘子一样的女人。”黎远对小甘这句话深表赞同。关于米诺的过往的传闻从来没断过,就是刘柘这个人太过神秘。
黎远回班级看安宇趴在桌子上,正看一沓卷子,黎远走过去搭在他肩膀上“盛老师说…”
“我知道了,还是咱们几个举旗,但今年要加几个女生,我都听顾航说了。”安宇懒洋洋的回复黎远,安宇把卷子放在桌子上,伸个懒腰。黎远拿起自己的卷子,上面的标号日期什么考试都清清楚楚。黎远翻一眼第二篇作文就是高二的作文,第三篇就是高一上学期的作文“我要把我的卷子都订好,不然你要给我弄丢了我都不知道。”安宇瞥了一眼黎远继续瘫在椅子上“小家子气!”
“我可听说你佩服的刘柘师兄把高中所有的作文,都收集好最后装订的完完整整的。刘柘还…”
“你怎么想起来说刘柘师兄了?”
“刚才去体育部,碰见小甘了得知今年还是举旗手他拿你偶像宽慰我来着。”
安宇仰头心里想“小甘啊小甘真是心理玩家,说什么就像是无意的一样。故意说起刘柘,再借黎远说出刘柘,让黎远顺便提到他小甘,这样再让自己把体育场的事情告诉黎远。小甘知道自己说的会更让黎远信服。而且黎远还不会误解自己把言溪的事情随意告诉其他人。”安宇起身笑着对黎远说“小气鬼,我只是向我偶像屈服,我回家也会把我作文整理成一本作文秘籍。”安宇扬起下巴,似乎要挑战黎远,黎远好笑的问:
“程安宇你会自己弄?”
“哈哈哈,知我者黎远也。”安宇把这任务到底推给谁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周后,在盛老师极力争取,彻底罢免体育部今年准备举旗的大小部员,最终体育部定下黎远、小甘两人为举旗,还有两个滑冰极好的高一的女生。两个女生来领服装黎远不由心底敬佩盛老师,两个女生几乎是双胞胎,身形步伐都大致相同,容貌什么的自不必说。黎远出体育部门还和小甘说这件事,和小甘逗笑成一团。盛老师在背后喊黎远,黎远和小甘回头,盛老师极速走过来“黎远啊,去年举旗的头盔你那有吗?”
“有,不过在家里呢。”
“明天你拿来,小甘你那是不是也有,你俩都拿来,我先走了。”盛老师拿着一堆文件穿过两个人上校长办公室。
黎远看盛老师远走的背影,迟疑道“我放哪里还真有点忘了。”
“你上次不是说举旗头盔在书柜下的纸箱里太占地方吗?”黎远惊愕小甘的记忆力,事无巨细他都清清楚楚,小甘倒是感觉很自然。黎远和小甘分开后,小甘一个人坐公交回家,耳机刚塞进耳朵里,小甘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离抽走一样。小甘坐到座位上,想起刚才回答黎远的头盔的事也奇怪,黎远的东西自己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告诉自己一样。
黎远回家回到房间就去打开书柜,下面果然有个封好的纸箱,黎远拿一根笔划开封印,银色的头盔果然在纸箱中。黎远戴上护目镜,双手上下成拳直立在胸前,回忆第一次当举旗的场景。外衣兜传来震动声,黎远将护目镜推上额头,双手捧着手机,坐在地上靠在纸箱上,来电人是安宇。“安宇啊,怎么了?”黎远边听边翻纸箱,纸箱下有一个盒子,黎远夹着手机听安宇在另一边说一道题的解题思路。
黎远对手中的盒子愈发感兴趣,打开是一套陈旧的书简,安宇无休止的在说那道下午没解出来的题,把步骤也说了一遍。黎远被那套陈旧的书简吸引,不知为何越发痴迷,黎远感觉不适,眼前一黑,书简握在手里,再也听不见安宇说什么。
“黎远你有没有在听啊,黎远你说话呀!”
“安宇,我头有点疼……”
“我就和你说说解题步骤你就头疼,你简直没把我当回事啊,我不管你得给我把那道题解出来。”
黎远抱着头,努力摘下头盔,手中的头盔掉在地上,趴在手机上说“我真的…很…”
黎远感觉眼前模模糊糊,摸索手机手搭在上面刚好关闭手机。安宇说的正起兴,不知为什么黎远突然挂掉电话。安宇接连几个电话都传来忙音,后来成关机,安宇心道不妙,直接去黎远家。
上次黎远生日之后黎远给安宇配了一把自家的钥匙。安宇打开大门,去黎远房间,黎远正倒在地上,面色铁青。安宇吓得坐在地上,右手颤巍巍伸过去,手指放在黎远鼻尖,黎远已经没有呼吸。安宇稍作镇定,把黎远抬到床上,用清水拍拍黎远额头,擦拭黎远脸,黎远脸色越加浓重。安宇来的路上顺便叫了江涛,江涛来不急换衣服,直接穿着门卫衣服进来。江涛一改往日散漫脾性,认真看黎远,黎远脸色乌青,江涛摇摇头。
“黎远这次怕是挺不过去了。”
“江涛你胡乱说什么!”
“我说的是事实,你看看,你看黎远,黎远面色乌青,乌青你懂吗,有人在书简里面做文章了,太卑鄙了!”江涛拿着那套书简,看上面还隐约有一些没散去的怨怼,不过很轻微。黎远打开盒子那一刹那,都被黎远吸收了,江涛肯定这股怨怼经历至少上百年,江涛闻所未闻,要收集起来这个人要费多少心思,或许那个根本不是人。
“那现在怎么办?
“咱们没办法,言溪或许会有解决办法,毕竟她比我活了这么多年。”
“那言溪在哪?言溪你出来啊!黎远被你害成这样,你是故意的吗!”安宇抬头对着房子四面大喊,只有江涛的叹息声。安宇气急,脸色涨红,江涛抱住安宇“安宇,我们会找到言溪的不行还有我呢,我不行我就回去找我师傅。”
安宇满面泪痕,对着黎远的身体“咱们还能找到言溪吗?”安宇不知所措,黎远到底能不能挺过去?
黎远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在言溪的墓碑前,林墨尸体逐渐风化成灰,四散在那片土地。黎远还看见什么,不过太模糊,看不清,只记得应该有一群衣衫褴褛的人,都朝着一个地方,黎远想去看却怎么也走不到,好像距离很远。
言溪坐在楼顶,旁边坐着一个男子,不远不近披一件流雾般的七彩云裳。言溪在这儿已经冥思一天,言溪迅速睁开眼睛“你对黎远做了什么?”
“我?我没做什么,不过是帮他成为真正的林墨。”
“不行!这样黎远会死的。”
“难道你不想让黎远变回林墨吗,一个懂你的林墨?”言溪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林墨马上就要回来了,言溪你和真正的林墨可以重聚了。”
言溪讶异后摇头“不,不行,这样会折损黎远阳寿,到时候黎远的阳寿不过几个时辰就会损耗殆尽。”言溪说完后,看向御,御在一旁阴骘的笑着,他的黑衣四周笼罩一团黑雾。言溪恍然惊醒“都是你做的!”
“还记得当年你父亲送给林墨的那套书简吗?你的期望、怨念都在里面,黎远一打开当然会丧命,但他会成为林墨,我可是千辛万苦才找到那套书简的,一直保留到现在,也就是说只有我能救他。”御笑的越发邪魅“言溪,我的衣服是什么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