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短暂的谈话，莫栗发现程云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相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现在是一个少年的模样，她总没办法把他和一个程序狂和实验狂联系在一起。
莫栗看了一眼ID腕表，发现已经迟到快半小时了。
“不如我们还是先去上课吧……”虽然谈话没有结束，莫栗也还弄清对方的目的，但逃课进虚拟空间这种事情要是被查到，也是挺麻烦的事情。
……不过有程云在的话，被查到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也好，反正之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赤泉不满地瞪着邓文果，开口说道，[等出去我要在你的ID腕表里安装程序，你千万别拒绝。]
邓文果看了赤泉一眼，没说什么便退出了虚拟空间。
回到餐厅包厢的两个人很快朝着中级班教室赶去，还好赶到的时候，唐燎燎老师似乎还没到，平常她都来得挺早的，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莫栗顾不得多想，急忙走到自己座位上坐好，松了口气，虽然不怕被罚站，但是被梁梁知道她上学还迟到就不好了。
想起昨天似乎没看到过邓文果，莫栗急忙转过头看看他坐在什么地方，就看见他走了过来，并在自己旁边的座位前停了下来。
就在莫栗疑惑的时候，邓文果对着她旁边的人说道：“跟我换位置。”
“咦？”被问的女孩愣了愣，最后点点，“好啊。”她说着快速整理了下自己的东西，起身离开了。
莫栗顿时无语了，这孩子是到底多不想坐在她旁边，居然完全没问原因就这么果断地搬走了。
“以后请多指教，莫栗同学。”邓文果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转过头对莫栗说道，“放学后，我想邀请你去我家。”
“不去。”莫栗很干脆地拒绝了，“晚上我还要送我弟弟。”米米离开太空舰的时候她是一定要在场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要去。
“你说的是莫米对吧。”邓文果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今晚就要出发去M区的那位。”
莫栗顿时愣了愣：“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肖念和宁乐都是亲口告诉她的，就算她ID腕表里的邮件被偷看了，他也不可能知道。
难道他还同时偷看别人的ID腕表？这也太恶趣味了点。
“太空舰里的事情，我大部分都知道。”邓文果说着补充道，“当然不是利用邮件。”虽然他偶尔也会看别人的邮件，但那也是特殊情况，要是被误会就不好了。
“是吗？”莫栗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对他的话表示怀疑。
邓文果也懒得再解释，突然开口说道：“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你也一起去，你觉得怎么样？”
闻言，莫栗不由得一惊：“……什么意思？”她想了想说道，“我可不想冒险偷溜出去。”虽然的确很想跟着一起去，但她也不想制造多余的麻烦。
“不是偷溜出去的。”邓文果的语气很平淡，根本听不出他是不是在开玩笑，“我可以在没有任何人觉察到的情况下，让你光明正大地跟着一起去。”
“……不要开玩笑。”就算这个家伙再厉害，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办得到。
“既然你这么担心，不如我们现在翘课出发。”邓文果说着立刻起身，“现在走的话，应该能在放学之前完成。”
莫栗抬起头看着他：“你是认真的？”
“你可以问问赤泉，我什么时候说过谎。”邓文果说道，“我说能办到的就一定能办到，就算办不到我也会想办法办到。”
就在这时，唐燎燎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脸严肃地看着莫栗和邓文果：“莫栗同学，邓文果同学，请你们两个出来一下。”
☆☆☆
真是一个难忘的上午。
正在被罚站的莫栗如是想到。
没想到这个叫唐燎燎的老师真的这么严格，居然真让他们罚站了，明明也没迟到多久嘛，不过他们在课堂上讨论要翘课的事情似乎也挺过分的……
过会吃午餐的时候，绝对不能告诉梁梁她被罚站的事情，要不然梁梁肯定会鄙视她的。
莫栗靠在墙上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转过头看着一起罚站的邓文果，发现他似乎在操作着什么，不由得好奇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邓文果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我在看监控视频，未来2号似乎有一群人过来了。”他带着一种好玩的语气说道，“这群家伙又在联手一起挣扎，真不知道还打算挣扎到什么时候。”
听了他的话，莫栗顿时有些无语了：“……那以你的意思是向僵尸妥协会更好？”跟她之前所想的一样，程云果然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家伙，她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会产生这种想法？”难道是因为他对生存已经没有了兴趣，所以这一次才会什么都不打算做？
“我觉得这是必然的过程，会演变到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邓文果转过头看着莫栗，“不过就算我跟你说，你也不会懂。”
莫栗瞥了他一眼：“你这是把我当白痴看待？”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的观点不一样，所以一般来说不可能互相理解。”邓文果说着低下头继续开始操作，像是不打算再和莫栗讨论这件事情。
“你刚刚说监控视频……”莫栗回想了下之前他说的话，忽然捕捉到一个十分可怕的信息，“难不成整个太空舰的监控你都能看到。”
“是啊。”邓文果轻点了下头。
……难怪他会知道米米要出任务的事情，这家伙果然好可怕，翁左要是知道自己的监控系统这么容易就被侵入，肯定要被气坏了。
莫栗往他那边挪动了一步：“能让我看看吗？”
“可以。”
邓文果说了一句，将窗口共享给莫栗。一排排小型的窗口立刻呈现在莫栗面前，她粗略扫了一遍，果然发现这里几乎包含了整个太空舰所有的监控。
“……你不是说什么事都不打算做，那侵入监控系统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觉得有些无聊而已。”邓文果说着将一个视频窗口拖到自己面前，“虽说我什么都不打算做，但看这些家伙努力挣扎也还算是件有趣的事情。”
“真是恶趣味。”果然还是少跟他接触比较好，这种完全不了解又脾气怪异的人最危险了。
【丫头，这根本不算什么，你肯定不知道他以前做了哪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有空我可以给你列举一下。】在邓文果的ID腕表里装了一个小程序之后，赤泉也就能听到他所说的话，所以很自然地加入了他们的谈话之中。
莫栗急忙拒绝：“那就不必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赤泉在说程云的事的时候，就显得特别自豪，什么时候她也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人工智能程序就好了。
“莫栗同学。”邓文果说着把一个窗口拖到莫栗面前，“这个不是你的弟弟吗？”
……弟弟？
听到他这么说，莫栗急忙将目光放在窗口上，原本以为他说的是正在初级班上课的梁梁，却没想到居然是米米，此时的米米正趴在一只金色的大狗身上，慢慢地朝前移动着，似乎还在找着什么，小脑袋不时地朝四处张望。
“米米怎么会在这里？”肖念不是说他在休息室里睡觉吗？
“按他目前的前进路线。”邓文果切换出平面图画了几笔，“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往我们这边过来，估计是来找你的。”
莫栗有些担心地猜测道：“他该不会是偷溜出来的吧？”目前莫家华他们应该还在参加会议，那只金色的大狗看起来是育儿机器，肯定是负责暂时照顾米米的，米米就这么出来没问题吗？
“百分百是偷溜出来的。”邓文果慢慢地将画面放大，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莫家华现在也越来越不小心了，居然把这么容易失控的武器随便乱放。”
“不许这么称呼米米。”莫栗生气地看着邓文果，“我不管你私下里是怎么想的，但至少在我面前不许这么说。”她知道很多人都在暗地里称呼米米为怪物或者武器，她没有办法让大家一下子改变这种看法，但至少不想亲耳听见这种事情。
听见莫栗这么说，邓文果并没有感到内疚或者怎么样，反而露出了非常无聊的表情：“和我推测的反应一样，看来你也只是一个非常无趣的女人。”之前听了赤泉说的那些话，他还以为莫栗会是一个不太一样的人，但结果还是挺失望的，和其他无聊的人差不多。
面对邓文果充满嘲讽意味的话，莫栗却根本多大反应，她一脸平淡地说道：“我本来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是你家的智能程序把我看得太厉害了。”
说完莫栗转过头认真地看着视频里的米米，开始判断目前他所在的地方，可惜四周的参照物不太明显，必须要多看一会才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