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躲开,侧头看见女人眼角的绯红。
“防御交给我,你们上去杀了他!”黄夫人道。
”……好!”
潭江峰略一犹豫,他看到阮照已经给铁铭川套好护盾,胡泽馨也跑过去,放下心来,冲向英伦绅士!
老胡变成熊人,和锤子一道,也冲了上去。
三人打头阵,唐禾在后面透支体力施法,给三人都套上了护盾。
这次不用硬碰,潭江峰发挥灵活优势,闪过了三头战兽。而老胡和锤子又各缠住了一头,他终于突进到英伦绅士身前!
在半途中,他连着捅了好几个禁卫,已经燃烧起血气……
呼吸变的灼热,他视野中逐渐变的血红,剑气宛若血雾在翻滚,凝聚在剑锋上!
英伦绅士感受到这一击的威力,想要闪躲。
但潭江峰眉心竖瞳已经裂开,混乱凝视用出。他动作一僵,险些把自己绊倒。而潭江峰的剑锋已经到了!
血狱斩!
猩红剑气撕裂空气,猛地贯入英伦绅士胸膛!他没来及做任何反抗,整个左胸都被洞穿,内脏撕得粉碎!
”啊!”
一声惨叫响起,潭江峰猛地一惊,因为惨叫却是来自身后!
他一剑把英伦绅士砍成两半,回头看去。
失去主人,六头战兽正在纷纷凝固,然后化为光芒消散。
所以他的视线毫无阻隔,一直看到了雕像般的禁卫中央……看到了捂着小腹的胡泽馨!
老胡挣脱了战兽扑击,翻了个身,从地上爬起,目眦欲裂,撕心裂肺的吼道:”姐姐!”
胡泽馨全身都在哆嗦,双手死死抓着从小腹中伸出的匕首,鲜血止不住的喷涌!
而在她身后……胖子一张胖脸毫无表情,松开手中三棱匕首,飞速后退,躲开了胡泽馨的反手刺。
“猫猫!!”
铁铭川也看到了这一幕,即使遍体鳞伤依旧冷静的目光变了,惶恐第一次占领了那里!
黄夫人从侧面掠过,长弓套上了胡泽馨的脖颈,弓弦颤动——
噗!
腔子里的血喷起半米高,胡泽馨人头高高飞起,脸上犹带着不可置信的惊愕!
“你该死啊!!”铁铭川声嘶力竭的大吼,他全身伤口再次裂开,血雾喷出!而握在掌心的石盘释放出前所未有的强光!
一瞬间,呼毕勒罕宝石节节败退,直接被占领了三分之二!
“杀!禁卫!杀!给我杀了她们!!”
铁铭川癫狂大吼,宛若负伤的野兽!
轰!
所有禁卫整齐一动,碧绿鬼火纷纷亮起,刀剑高举,弓弦拉动……一道道血气激荡,目标锁定了黄夫人和胖子,连锤子也没放过!
“姐!!”
老胡冲了过去,包住胡泽馨的脑袋,猛地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
所以只有潭江峰见到了那一幕……
在暴怒的铁铭川身后,一身染血白衣的阮照,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柄造型奇诡的匕首……
那匕首上跳跃着涌动黑烟,好像一条条毒蛇在扭动,邪恶而狰狞!
他握着匕首,苍白的脸上冷漠无情……
对着铁铭川的后心,狠狠插下!
噗!
铁铭川的铠甲早就粉碎,这一击毫无阻碍的洞穿了他的心脏!本来就好似风中残烛的铁灰气焰骤然熄灭!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黑气,从匕首上蔓延,途经的肢体纷纷干瘪,破碎……
宛若被吞噬了所有血肉精华!
“是费……”
铁铭川说出了生命中最后两个字,黄夫人已经欺身接近,弓弦一扫,人头冲天飞起!
呼毕勒罕宝石感受到压力减轻,猛地玄光大放,试图收复失地。
但阮照推开了铁铭川的尸体,把手掌拍了上去!
剩下三分之一已经不足以对抗,他从容镇压下了宝石的反抗!
“阮照!你疯了不成!你怎么和婧婧交代!”连续的反转,让唐禾惊呆了,颤声质问。
“那个疯丫头……”阮照舔了舔嘴唇,露出一抹邪笑,“我早就烦了。”
“你和婧婧的感情都是演的!”
“禁卫!”阮照似不耐烦解释,冷冷下令,“杀了他们三个!”
轰!
禁卫纷纷倒戈,刀剑斧钺举起。眼窝碧火跳跃,血气氤氲,里三层外三层的把他们团团包围!
但锤子站了出来,挡在前面,“夫人!你忘了盟会的规矩么!”
“他们是古象王杀的!”黄夫人冷冷说,“你要背叛我么?”
“不……不敢。”锤子还想争辩,”能不能放过老胡?”
”你想我被他复仇么?“黄夫人目光讥讽,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这……”
他看向朋友,
老胡跪倒在地,紧紧抱着他姐姐的脑袋,额头碰着额头,他衣服被血液浸透,嚎哭的全身颤抖……
那哭声如此的难听,却又怨毒的让人心里发冷!
”你让开,或者连你一起杀。“黄夫人道。
”你们早就计划好了?!“锤子神情激动。
”计划里还要等几个月。“阮照阴笑,”但机会太好了,太好了……铁铭川这个蠢货,把自己玩成这样……不能辜负上天给的机会啊。”
他看向黄夫人,”黄夫人,管好你的手下,否则,要是耽搁了先生的事情……”
提起”先生“,黄夫人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像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经历。
”锤子!“她声音严厉,”立刻!退开!”
“不,不!”锤子猛抬起头来,目光变为坚定,“夫人,你还记得天地盟会创立的初衷么!”
“你在教育我?!”
“夫人!”锤子语速飞快,“创立的初衷不是为了贪权夺势!是因为大家需要和平,需要互相帮助,才能在世界上活下去!”
他神情激动,”即使你们赢了又如何!合并了昆仑和火山又如何!只要信任破坏了,大家只会人人自危,你们什么都做不成的!”
“锤子,你不懂。”黄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来不会有什么盟会了。”
“凭什么?凭你们勾结的那个什么先生吗?!”
“你说的不完全对。”阮照阴恻恻的开口了,“不是我们勾结,而是我们本来就是费先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