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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冰霜之路

此时,已经到了雪线以上,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高海拔的库斯,走的有些气喘吁吁,一路以来,库斯对自己的脚力越发的不自信,自诩摩岩第一奔跑者的光环更是荡然无存,正如眼前的高山一样,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灵尘和金克之间往往有些好胜的比赛脚程,攀爬跳跃间不亦乐乎,这更加令库斯苦不堪言,只能硬着头皮吃力的跟上。

皑皑白雪在阳光的辉映下熠熠生辉,本该美好的风景却令视力可及之处一片雪白,分不清边际,呼啸的寒风在毫无遮挡的高山上更加的肆意妄为,经过时会用力的拉扯皮肤,疼痛异常。

灵尘嬉笑着却说眼前的道路,还算是坦途,真正的考验还未开始,这让库斯有点更加担心茫茫未知的前路,灵尘轻描淡写的叙述着,越过山顶的最后一段路的样子,是环绕着山尖的一段被白雪覆盖的栈道。

其实也不用灵尘介绍了,因为总是要经历到的,最后三人到了灵尘口中的那段魔鬼之路了,库斯在苦命支撑,只见栈道上的积雪足有齐腰深,没了山体的遮挡,大风更加凛冽,吹的人头昏脑胀,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了,灵尘嘱咐,一定要靠着山体行走,因为积雪掩盖,所以无法判定栈道的宽度,一不小心就会有跌下万丈深渊的危险。

然而跟在雪中挣扎的死去活来的库斯不同,灵尘只是轻巧的踏在雪面之上,连双脚都未曾陷入雪中,只有寒风让他稍微紧了紧衣衫,这魔鬼之路,在他脚下,犹如闲庭信步一样的轻描淡写,金克身材矮小,所以体重也很轻,积雪也只没到他的膝盖处,虽然没有灵尘那么轻松,但跟库斯相比,自然是走的极快。

奇怪,山顶仿佛与山腰是不同的两个世界,原本阳光普照的天空,如今也阴暗异常,远处的黑云之间有些泛红,偶尔还有一缕闪电从黑云中窜出,狂风带着如同鬼泣一样的声音,始终未曾间断,忽然,山顶的一块岩石,受不住狂风的再三邀请,终于坠了下来,沿途又刮掉了大片的积雪,一起落了下来,灵尘大叫不好,慌忙拉着库斯一起紧紧靠着山体,不敢动弹。

可下落的积雪慢慢的形成了蝴蝶效应,山石与积雪越来越多,几次都险些砸到三人,栈道上的积雪也是越来越多,令人绝望,过了好久,雪落的声音逐渐变小了,正当三人庆幸劫后余生的时候,突然一块大石头从天而降,直直的砸在了前方的栈道上,栈道原本就是粗木,经过风霜年深日久的侵蚀,哪里还经得起这高空坠落的巨石来砸,与石头刚一接触就立刻断裂坠落,同时坠落的还有栈道上那厚厚的积雪,库斯被吓得连连惨叫,身体也在巨大的震动中瑟瑟发抖。

被震起的雪雾终于完全落下,巨石砸过的栈道,已经断裂成了两截,断裂处目测足有十几米宽,形成了一个凭人力难以逾越的天堑,金克抖动着不是很长却满是冰霜的小胡子,嘴里咒骂个不停,库斯仍旧惊魂未定,只有灵尘一言不发,紧锁眉头,想必是在思考眼前的境遇,和解决的办法,不过他也是久久未曾开口说话,应该也是没想到什么切实有效的办法,神情越发的沮丧。

我们怎么办?库斯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每次经过这里都是这么过来的,从未遇到过山神的咆哮,据我所知,好像没有其他的道路通往中州,除非绕路,那时间就太久了,而且也会遇到不一样的危险。灵尘说道。

不,还有一条路,只不过我们走不了就是了。一旁的金克说道。

为什么?库斯与灵尘异口同声的说出了疑问。

那是一条极寒之路,里面住着可怕的冰霜女巫,传说只要进入的人,都会被女巫诅咒化成冰块,然后便会在那不见天日的山洞中历经千万年的煎熬,灵魂不得解脱,更加无**回,总之听说从来没有人能够活着出来!金克说着,眼神中散发出恐惧,仿佛冰霜女巫就在眼前一样。

那我还真没有听说过,眼下无路可走,绕行的话,会耽误太多的时间,路途仍旧危险重重,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灵尘显然有些灰心丧气。

既然无法逃避,这可能就是我们的宿命,我认为还是走那条住着冰霜女巫的冰霜之路吧,如果我们死了,那就是命运使然,如果侥幸生还,就是余生津津乐道的传奇,也许这段旅程就注定是我们生命中的考验。库斯说道。

听了库斯的话,灵尘与金克都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之中,是在思考,在权衡,不得而知,此时,只有不安分的狂风,仍旧喋喋不休的呼啸个没完,还有库斯那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双腿,令画面不至于处于完全静止的状态。

灵尘本想无需为此涉险,他本可以一跃而过这条对于库斯来说是绝境的距离,但转念一想,既然是自己发现的魔火之心,又将他带到了摩岩陨坑,连累了摩岩人无家可归,如果自己不勇于面对的话,会成为世人的笑柄。这对于一个骄傲的莽灵族王子来说,严重程度要远超过战斗中丧命的恐惧,所以,这段旅程对于自己来说自然是责无旁贷,更不能将库斯丢下,一个一无所长的凡人都有如此的勇气,自己怎能退缩。

金克原本也无需涉嫌,他们走地族原本就是一个无赖的种族,因为他一个人也许无法将整个种族正名,可机缘巧合下被方祖点化,这可能也是自己的宿命,最终,二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库斯,这么一个没有一点特殊技能的小伙子,行路显得体力不支,却仍旧咬牙坚持,明知九死一生,却毅然决然的倡议前往,我们这样好身手的人,却畏畏缩缩不敢与之前往,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想到这些,灵尘说道:我同意走那条路!金克也紧随其后的说道:我也同意。

上山容易下山难,周遭都是悬崖深谷,让人无法欣赏沿途俯视而下的壮丽美景,三人更是走的战战兢兢,话说简短,直至深夜,才凭借金克的记忆走到了山腰处,眼前出现了一片密林,金克似乎对地形比较熟悉,率先的走了进去,随后灵尘与库斯俯下身子也走了进去,这里的树木非常的矮小,对于金克来说可能刚好,灵尘只能蹲走进去,库斯没有灵尘的好身手,干脆放弃了形象,爬了进去,还好,这段低矮压抑的树林并不是很大,很快三人就前后走了出去。前面是一处开阔的岩石平台,风也柔和了许多,吹在脸上暖洋洋的的,令旅人不由得眼皮发沉。

奇怪,这里居然罕见的出现了一个人为的建筑,那是在山体表面延申而出的一个门檐,完全是雪白的石头制成,与此座山体的石材完全不同,所以显得格外突兀,白色石头门檐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波光粼粼,似乎泛着水纹,甚是奇妙诡异,转过一个角度,石壁之上竟然出现了一些微光组成的纹路,那似乎是光线组成的门。

凡进入此门者,定是放弃了所有的希望,请问你真的想清楚了?灵尘眉头紧锁的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金克问道。

你看,那道门上面有莽灵族的文字,上面就是这么写的!灵尘说道。

啊?!为什么会有莽灵族的文字?金克吃惊的说道。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但莽灵族一直有与自然沟通的方法,可能这道石门就用了莽灵族的自然魔法也说不定。灵尘说道。

那既然是你们莽灵族的文字,你一定知道如何进入吧?金克说道。

嗯,简单的很,他的问题已经在了,只需要用莽灵族的语言回答他想清楚了,就可以了,灵尘解释完还不忘用莽灵族的语言重重复了一遍,意思是告诉金克莽灵族的语言是怎样的。

可谁知,话音刚落,只听一阵吱嘎吱嘎的巨石摩擦的声音,那座石门竟然缓缓的打开了,这一情形,不由使三人皆是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搞不清楚状况。

这是怎么回事?金克瞪大了眼睛看着灵尘问道。

我刚才告诉你如何回答,却忘记了,那门就只需要这一句开门暗语,他又不是人,所以他不管这句话是说给谁的,所以就自己开门了。灵尘也显得有些无奈。

那既然是这样,应该就是天意,既然方便之门大开,我们没道理不进去的。一旁的库斯说道。

哎,看来你总喜欢讲天意,论因果,这也是涉世未深的人才会这么说,一会看到可怕的东西,哭爹喊娘的时候,希望你还能如此的智慧。金克说道。

哈哈,那个另说。库斯笑着说道。

金克建议大家应该原地休整一下,再进入山洞,所有人同意,眼下这个地方不冷不惹,很是舒服,三人席地而坐,从包裹里拿出了干粮,开始吃喝休息,虽然看似惬意舒展,但每个人都没有对话的欲望,均是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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