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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廿二章,离去

“准备一下,不待了。现在纷乱四起,遗址还扔出个人,指不定就门户大开,已不是韬光养晦之时。”女子立即下令道,随后找到刚上完课的宋清,告诉她,要和她们一起走了。

宋清有些慌乱,起初被这女子看上的时候,还有些自豪,自己也想着出去看看,原以为离开的时间还长着,没想到一转眼就要走了,心里的空落茫然难以描述。想到自己看不到父亲,小眼竟挤出了些许泪水,辛酸之间又有些惧怕,急急找到父亲,抱在怀中,哭了起来。宋缺一个大男人,面对多年相依即将离去的独女,眼眶渐渐也湿了,只得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劝慰着……

“家女不想去了,要不别逼她了?”宋缺看见红衣女子的身影,终是情绪战胜了理智。

“领主,入门孩童皆会如此,习惯便好,修炼有成,四方各处皆在脚下,天下虽大无不可去得!”女子看到父女俩眼眶湿润,好似也有些感动,劝说几句,言语之中却也有着不可违逆的意思。

咔!少年靠在一旁门上,左手抱胸,右手拿颗青果,咔地咬了一口,盯着三人,或是在偷赏鲜花,或是在思考什么……

女子注意到一旁看戏的少年,有些气恼,心里却有了主意,反而未察觉对女孩的语气软了些,“让你哥哥一起去?”

女孩停下哭泣,抬起一张“梨花一枝春带雨”的面容,泪水遮住了视线,于是揉了揉眼睛,望了望少年,看了看女子,或是看出红衣姐姐的可怕,犹豫了下,点了点小脑瓜,两手攥着父亲的手倒是更紧了……

“让姑娘看笑话了……”宋缺清醒过来一般,拉着女儿的小手,向红衣女子致歉。

女子摆了摆手,转身走到少年近旁,“如何?跟我们走!”

少年像是出神一般,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情形也注意到了几分,大脑飞速运转,考虑利弊,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又道,“给我半个时辰!”

“可以!”女子显然没想到这么爽快,也干脆应了下来。

少年松鼠般迅速啃完果子,离了去。“荒山野果而已,有那么好吃吗?”女子看着背影鄙视了句。

出了府门,展开疾影身法,敲响了一户户学子的门,将他们一个个召集来“教室”……

“出了些意外,哥哥不能再教你们了,很快就要走了。”

啊!孩童们小脸拉得老长,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起来。

“别以为解脱了,知识还是得学,不定什么时候我就会回来检查,最迟一年,最长九年,九年的话算是‘毕业’考试了,到时过不了的别怪哥哥不客气。”少年手一翻,左手捧起一大部头书,上书《九年义务教育全集》,右手掌心灵气波动,向自己经常躺着的大石拍了一掌,众孩只听得一声闷响……

之后少年放下书籍,像在周围寻点定位,布了个阵法,又转身在一众孩童手背上,游动手指画了些见不着的字迹。诸般准备做好之后,对众童道,“此书凝此处天地灵气而成,藏于此,携出不可见,无篆者不可见。诸等二十七人习学之后,可自由外传。无师,此书一人之力不可尽学,汝等二十七人需互为唇齿,得此书之妙。由是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学有自信需得外出历练,加以映证。切记,勤思考。”说完话,少年转身离去,这时布下的大阵才得以封闭,灵气汇于阵顶,噗地一声无形气罩一阵波动,借折光得见,旁边那块大石也骤然化为尘雾,随风飘散开来。

“好厉害!”众童有些羡慕,反而忽略了哥哥的惩罚,不过神色显然不太一样,有了些向往……

“教习,不知我们属何门派?”有年纪稍大的孩子,眼含泪水,看着少年背影,大胆喊道。

“无门派之别,天下能为我所用者,在一隅得称真理者,皆属我派,我派就名……翩西阁吧!”少年停下步来,思量一二,回道。

却不想,其中有痴迷仙侠的中二孩童,把这句话记了下来,作为翩西阁支柱精神,发扬了下去。兽潮、海潮过后,逍遥领地处偏僻幸免于难,翩西阁也有不小发展,有智者学通《全集》阵符二别,领悟出此阵之妙,才知这属一特殊类别——零阶法阵——金元匿灵阵,继者借此将《全集》不断更新丰富。不知哪一代后人竟曲解门派精神内涵,说是“祖师”定下规矩,凡入门者先得从他派偷师,以为己用(似于投名状):又有“能”人,悟出唯实践和他人经受考验之认识可为自身认识之来源,徒子徒孙初得此理,皆如醍醐灌顶。有欲走捷径者,入门后竟又出世,遍拜各大派,将翩西阁精神发扬到了极致……不过五百余年,还在修养生息的附近几大国几大宗底蕴便被掏的一干二净,洛峰也借东风重振朝纲……翩西阁自此走出虎驮山脉,涉足他陆……时翩西,谐音“骗子”,其形不端,其名不正,江湖上报出名来,甚至能得到不少“历练”……曾有大宗联手欲灭此派,战至翩西阁宗门重地逍遥领,却不见传承所在,自又对翩西阁多了层认识,连宗门都是假的,还有何患?便放松警惕,回归山门驻地,不料……

夜将深,少年放下的那本书在众童眼里却熠熠生光,有乐学者,回家告知一声,便又回到阵中,书只一本,几童相互争夺,不意之间分为两半,但这才发现此书之妙:虽为纸质,被撕开后,一刻之间竟能一分二,二分三……只触地后,分出的书籍会重新消失,剩下原书相合,一时辰也能复原,于是少年的形象在他们眼中又高大了许多……只是路过之人时有诧异:一群孩童席地而坐,还不时粘着口水做出翻书模样……路人看不见《全集》,无师自通运用剃刀思想,以为是些傻子,就这样,逍遥领二十七傻也是名臭一时……家长却不以为意,只道是仙家手段……

“好了?”女子问道。

“对那些孩童交待几句。”与这些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孩子们相处了几个月,此时离去,少年也不免有些伤感。但逍遥领固然逍遥,却始终不是自己的道路,借口寻道从翩阙出来,放松了几个月,此刻也是再出发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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