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丝阵,我也有所耳闻,二阶阵法,变幻莫测,倒是可以作为护领大阵。”
“二位伯父,这些材料一个大阵有所富余,两个怕是不足。”少年颇有些为难道。
“先给你拓跋伯父,多收集些材料后再说吧!”宋缺没有犹豫,直接让了出去。
“贤弟!”
“无妨。”宋缺摆了摆手。
“侄儿,你有没有看上的兵器,或者材料?”宋缺转头望向少年。
“兵器我倒不缺,侄儿我自小便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如把那箱杂物送我吧!”一旁青衫修士面色有一丝焦急,忽又隐了下去。
“好吧!”宋缺微微打量了少年一二,忽然笑道。
“来些人把东西搬出去。”
趁着护卫们搬东西,少年走出仓库,往暗道里望了望,回头问道,“二位伯父,是否再往前走走?”
“走,倒要看看仇无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拓跋宏从入门时就对这密道很好奇,一口应道。
带了些护卫,一行人继续向前走,借助火把还是一眼望不到头,只觉得密道里寒意更多了几分,走了约一个个时辰,回头望去,只见来处的点点亮光。
“贤弟,还走吗?火把数量估计撑不回去了。”
“走,我的兴趣也被勾起来了。”宋缺看着他大哥这副虎相鼠心,故意说到。
又走了一个时辰,回头已见不到亮光。火把也不剩几支,众人心里都有些打鼓,护卫们纷纷低语起来,宋缺带路的步伐也慢了下来,可还在继续。皇天不负有心人,往前走了不久,众人发现了一间圆形石厅,入口处门头牌匾布满青苔,几个护卫将青苔剐拽下来,才看见上书三个大字,百里厅。一旁还书有一副对联:上联道,走尽天涯毅力君子不得不敬,下联道,遥望咫尺贪心鼠辈不可不防……入了厅,才发觉此厅颇大,一只火把不能尽明。厅内正中有一大型圆台,四周有环楼梯,台上三个朝向三间密室,分别书有奇兵、异阵、殊符。
“二位贤弟,我想门口对联已是清楚,入了别人地界,还是谨慎点好。”难得看见拓跋宏如此谨慎。
“大哥说的是,但却不知何种程度是为贪心!”青衫修士一旁道。
“三弟,我等入一室取一物定算是不贪了吧!”
“嗯,只得如此。”宋缺有些犹豫,是个修士肯定都想得到更多,但像这类简洁的洞府,却是少见,摸不清主人的底细,实在不好乱来。何况还有一副对联和兵阵符三绝,也暗示洞府主人不太好惹。
“就阵法吧!”拓跋宏直接选定下来。
“那,就这么办。”知道大哥不想让逍遥领吃亏,不过从长远来看,也是阵法最值得拿。
“还是三弟你去拿吧!平日里,你运气最好,我和你二哥手气一直不咋地。”
“哈哈,看我的啦!”青衫修士一个转身,飘落在异阵室门前,用力推开石门,走了进去。随后,很快出了来。“卷轴上写着落幕二字,两端颜色呈蓝色,应是三阶大阵,可这落幕阵我从未听说过。”
“三弟运气果然不一般啊!”拓跋宏拍手叫好。
“三弟运气的确不错,这阵法级别刚好,再高一些,恐怕对我等无用,再低一些,也不显得珍贵了。不过落幕阵,我也没听过。”
“二位伯父,我来看看。”少年没有直接喊青衫修士为伯父(其年纪没有那么大,另外,其他两位都是捏着鼻子认的,没点厚脸皮还真没这资格),却又不知该叫啥。至于落幕阵,岛上师长曾提到一二,可惜少年不是追根究底之人,只记得对气象要求极为苛刻。
“林修,拿给我这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的侄儿看看。”拓跋宏咧嘴大笑,不知在笑这好侄儿,还是在笑侄儿的急切心态。
少年两手摊开卷轴,惊喜到,这竟是五行净灵大阵中的一个低阶水属性大阵,不说作用大小,只是价值便会让岛上某些狂热于阵法的同龄人“倾家荡产”。净灵大阵是特殊的纯属性大阵,威力巨大,但所需布阵环境均十分特殊,不能普遍适用,是以不管在主大陆还是在翩阙的基础教学中都少有涉及,带来的结果便是这类大阵极其罕见、难起作用却极其珍贵。
“二伯,此阵材料要求不高,但要布在逍遥领恐怕不可能成功。”
“为何?”
“这阵属古代五行净灵大阵的一种,需要大量水属性灵气才能布置成功,逍遥领地处平原,水灵气不多,此阵难布。”
“时也命也,算了算了。”宋缺听此言也颇为无奈,皱了皱眉头道。
“不过二伯,这阵倒可以布在山寨之中,这山寨位于虎驮山脉外围深处,植物茂密,木灵气很多,想必水灵气也不少,待我进阶至三阶阵法师,于此地布阵能有七成把握。”
“此话当真?”
“二伯还不信我?当然当真!”少年有点郁闷。
“这不是平日里侄儿你喜开玩笑,时让我摸不清头脑。”宋缺拍了拍少年肩膀。
少年心中一阵腹诽,倒也颇为无奈。
“贤弟,要不把芊丝阵也布置于此,当今世道混乱不堪,此处若得好好经营,必可成为我二领的立足之地、底蕴所在。”
“大哥,这,对你有些不公啊!”
“无妨无妨,我二领同气连枝,在这乱世当中想要求得一席之地,底蕴必须坚实!你我二人也知,咱哥俩领地实是差得不行,要不是太过贫穷,怎会让我俩鸣蠡后期当领主?”
“大哥说的是,大哥说的是。”宋缺也先是皱眉,后又被逗笑了,表情十分滑稽,也引得周围一众护卫哈哈大笑。
回程路上,火把不剩几只,走着走着便没了,一行人只得在黑暗里摸索,时不时还会误触他人,众人一路上笑声不断,也不觉黑暗可怕,一个个兴奋异常,无形中二领距离又拉近了些。回程目标清楚,一个半时辰便出了地道。
出来后天色渐晚,众人皆是饥肠辘辘,从寨中粮库扒拉出不少肉食,一锅乱炖。将寨中妇孺、降匪也叫了过来,他们起初有些拘束,最后看到众人吃的好不惬意,也一起围了上来,有人觉得不够尽兴,领着几个护卫,捣了仇无黎的秘密酒窖,拿出不少陈坛老酒。
众人吃得尽兴喝得尽兴。有降匪面色发红、产生丝丝醉意,便说起他在尘世中遭受的不公与无奈,众人听罢,纷纷敬酒,一口而尽。从这人开始,酒桌倒成了诉苦大会,拓跋宏看着热闹,也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谈起了自己的老师……“尽在不言中,尽在不言中……”你不言我不言,众人喝得越来越洒脱。有护卫示意干涉一下,宋缺摆了摆手,和少年坐在一边,细细听着,虽有苦楚,却也有乐趣。匪中还有个老兵,是什么虎戟营的,战场受伤,失意回乡,却不想自小的青梅被个地主老财抢了去,一怒之下拖着伤躯找上门来,却不想,连大门都没入了,就被一众家丁打了回来,管家出门制止了,还当是个善良人,却没事想到,管家狞笑着说是留他几口活气,感受感受这世间的美好……心灰意冷之下落了草,专劫老财……
也许是太过热闹,没有人注意到青衫修士已不在席间……
夜深了,拓跋宏等意气汉子,幕天席地……李翼明倒是借口习惯床榻,找了个房间,胸口蠢蠢欲动,一应大阵布置完成,无声无息中突破到鸣蠡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