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义和白石掌门走到了离金丹门最近的一个巷子口,这时候有个衣衫褴褛的儿童举着破碗走近,凄惨道:“两位大爷,行行好,行行好!”
薛义低头一看这位儿童的面容,顿觉一阵心中不忍。
灰头土脸不说,竟然还穿起了开裆裤!
唉,这黄花也太残忍了点吧!
他轻轻往这口破碗里丢了一张百两银票,结果马上被一个玉葱般的美手捉住了,顺着这只纤手向上看,他终于发现了貌美如花的黄花大美人。
“你确定今天孔长老和阮长老就在金丹门。”
“确定,今天早上我干儿子刚刚发现的。”
薛义转身欲走,被那小乞丐死死拽住,“干爸爸,你别走啊,往后儿子跟着你混行不行!”
薛义总感觉这话听着特别扭,一扭头,见黄花正狠狠地教育他,“你搞错对象了,你干爸爸是那张生小公子,张生小公子!”
小乞丐抹着眼泪,使劲点头。
白石老人摇头道:“我看这小乞丐可是元婴修为,怎么被这个姑娘整的这么惨。”
薛义冷哼道:“那黄花是他的第一个主人,依照他们祖上规矩,他这辈子只能认命了。”,说着摇头向前走去。
门吱呀一声推开了,有个金丹修士走到孔志昌身边道:“孔长老,白石掌门和小薛公子求见。”
孔志昌并没有理会萧竹竿几人幸灾乐祸的眼神,而是淡淡道:“让他进来吧。”
薛义和白石掌门走进屋,发现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靠,竟然天下七大修仙门派有四大门派的掌门在此,看来我们今天来的不是时候!”,白石掌门小声撂完这句话,准备退出去。
薛义赶紧挽住他的胳膊,小声道:“这些人今天来,不是兴师问罪就是想看我们笑话。”
“我崇阳城子弟若是让外人看了笑话,那岂不是一个笑话!”
白石掌门定了定神,终于还是跟着薛义在屋里一个偏僻的角落入座了。
孔志昌和阮林生两人的眼神同时扫向了薛义。
两个人的眼神,一个淡然,一个坚毅。尤其是阮林生的眼神,坚毅中透着一点默许的味道,再搭配上他那不露风情的笑容,尽管有些怪怪的,却让薛义瞬间就明白了其中涵义。
“想必这位便是小薛公子吧。”,一直眯着眼的梅商量睁开眼道。
薛义马上起身拜道:“在下白石观薛义,见过梅掌门。”
“小薛公子不必客气,我们今天来只不过是顺便串串门唠唠嗑的,至于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薛义一笑:“多谢梅掌门提醒。”,说罢,毫不客气地坐下了。
他的眼神瞄向阮林生,“你说阮长老,咱们是不是老朋友了。”
阮林生哈哈一笑,“小薛公子你真是跟老朽见外了,改天我请你喝一碗豆腐脑去!”
“嗯,好嘞!”
这个对话一出,在场人除了他俩,全都愣住了。
什么?一个白云山的长老竟然跟一个开光境小修是好朋友!
白石老人开始在心里盘算回去的时候要不要给薛义上个贡啥的了。
这时候,薛义的袖子一提溜,甩出了很多零食来,他边拿出零食边笑道:“在下呢,因为最近和白云山的阮长老关系不错,所以也是隔三差五地来金丹门串串门,顺便找个人嗑磕瓜子。”
“哎呀,说到瓜子啊,咱今天还真带来了!”
他把一袋很香的瓜子递到李葵花面前,“这是在下特意炒制的小肚鸡肠牌葵花籽,味道特好,送给李掌门来尝尝。”
李葵花的脸色有点不好看,阮林生却笑道:“哎呀,这个瓜子新鲜啊,我可要尝尝什么味道!”,说着手就伸过去了。
薛义继续笑呵呵:“这是乌七八黑酸不溜秋梅,听说梅掌门特爱吃这种乌梅,小的特意给您带了点过来。”
梅商量诧异地看着他。
薛义将一株名贵的玉玲草送到肖壁虎面前,“这株玉玲草乃之前仙农谷遗物,如今价值不菲,而且胜在世间罕有。在下听说肖掌门最近中了点毒,想必此物对你应该有所帮助吧。”
肖壁虎心道:“仙农谷?这小薛公子和仙农谷有什么关系?”,但这棵玉玲草终究算是宝物,即便肖掌门也无心拒绝,于是他乐呵呵地收起仙草,说道:“小薛公子真是客气了,老朽却之不恭。”
薛义笑道:“对嘛,在下自从结识肖掌门您以来,甚感您是一位有担当,有正义感的大君子,晚辈希望,咱们他日,定要酒中见真豪!”
肖壁虎:“那是,那是!”
薛义:“晚辈我话也不多说了,有空咱们继续喝酒去!”
这番话一出,连阮林生都觉得糊涂了,这小薛公子和肖壁虎到底有多大交情啊。
肖壁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因为梅商量和李葵花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愤怒,有些怀疑。
白石老人扯了一下薛义的衣角,“喂,你可别作死啊!”
薛义小声回道:“放心啦!”
他的目光最后定格在萧竹竿身上,“这位英雄便是传说中的萧掌门吧。”
萧竹竿此时看薛义的眼神已经与之前大不一样,“正是。”
薛义拿出一根竹箫送到萧竹竿手里,“晚辈今天也没准备特别的礼物,听说萧掌门您爱吹箫,所以就送您一把竹箫吧。”
萧竹竿仔细打量着这把竹箫。
竹箫做工倒也精致,关键是竹箫上还飘着淡淡的女人香。
“请问小薛公子,这把竹箫是不是出自美人之手?”
薛义笑道:“这把竹箫乃是出自桃花仙子之手,也就是世人所谓的云郎他女朋友之手。”
讲实话,把这把竹箫拿出来薛义到底还是有点心疼的,不过为了某些不该有的孽缘,这一步他必须得走。
萧竹竿一个趔趄,竹箫在手里差点没捧稳,“那个,小薛公子啊,你这礼物实在太贵重了,在下不敢收啊。”
薛义笑道:“是云郎让在下送给萧掌门的。”
萧竹竿脸色一变,咬牙道:“那好吧,还请小薛公子替在下谢谢云郎先生。”
薛义拱手一拜:“恭敬不如从命。”
萧竹竿这人啊,当年其实也曾对那桃花仙子有过非分之想,甚至还曾跟她约过会,不过自从那次约会他为桃花仙子吹箫一曲之后,桃花仙子从此看见他就躲。
如今收到这份礼物,他心中忽然有了些许感慨,情不自禁地把竹箫拿到嘴边吹了吹。
薛义猛地一回头,笑道:“听说萧掌门乃天下吹箫第一人,晚辈斗胆,能否让自己这双拙耳膜拜一下您的箫声。”
萧竹竿心里那个激动啊,一千年了,终于有人开口想要听自己的箫声了,于是咳咳道:“小薛公子哪里的话,我萧竹竿本就是一个平易近人之士,如今你相邀,老朽也不吝献上一曲!”
在场所有人都大惊,除了薛义之外,全都绝望地喊道:“别、别别——”
然而一切都晚了,一阵猪叫声刚起,紧跟着就是一阵驴嗷声,驴嗷声刚过,大家马上撞到了母鸡下蛋的声音,然后,整个议事厅里飞满了乌鸦……
萧竹竿吹的越起劲,薛义越大声叫好,然后萧竹竿吹的更起劲了。
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等到不知什么时候,箫声骤然停下,萧竹竿哇哇地像个孩子一样大哭起来,然后很惆怅地向外奔去。
整个议事厅里一片狼藉,孔志昌阮林生薛义还有白石老人四人惊魂未定,其余人士不知所踪。
白石老人本来也是要跑路的,结果被薛义给死死拽了回来。
阮林生一口粗气喘醒了,“我说小薛公子,你这张嘴直有翻江倒海之威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