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允颔首轻点,走上前,看向第一口棺材里面的人。
那人正是昨晚才见过的翎王,胸口被一片血污沾染,整个胸口像是被一剑贯穿一样。
延录和顾怀摇也站近了些,顾怀摇才看到那棺材里的尸首就被延录蒙住了眼。顾怀摇在延录宽大的手掌下眨了眨眼,没有挣开。
苏九允伸手在那伤上隔空探了探,伤口上还有残余的灵力。不错,是戡乱留下来的剑伤。
那族长夫人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苏九允,嗤笑一声。
苏九允不语,伸手去拢开翎王遮住的发丝。
怎么回事?!苏九允眼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转身到另一口棺材前,径直拢开凌决言的发丝。
苏九允脑海里闪过昨夜见过两人尸首的模样。脖颈上的绞印…为何今日又没有了?!
苏九允一向沉静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是哪里出了错?如今从这尸首的伤口上看,只需一眼就能断定是戡乱剑。
那女子看到那两口棺材里的人,眼眶通红,轻呵一声,“太子殿下现在可伏罪?”
苏九允攥紧手,半晌抬头道,“不是吾。”语气很是坚决。
“不是太子殿下又是谁!太子殿下这自圆其说也得拿证据出来吧。况且你敢说这胸口的剑伤不是神剑戡乱留下的?!”那女子勃然大怒,步步紧逼。
苏九允眼眸暗了暗。那绞印已消,他的确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不要血口喷人!”军营里的那些天兵显然也看见了那尸首身上戡乱剑留下的伤口,却还是冲那女子喊道。
翎羽族族人一听这话也不服气的回骂起来,场面顿时混乱一片。
身侧人声嘈杂,苏九允却在电光火石之间想通了什么。
那黑衣人分明就是一早打算好了要栽赃给他,才会在最后关头用翎王父子两来挡戡乱剑。事后再施法术让那绞印消失,如此一来只能是自己百口莫辩。
那人真是好本事。巧就巧在,那帐里当时根本没有其它人在。没有人证,只能凭这戡乱剑的伤口定罪。
“我没有证据自证,但,人的确不是我杀的。”苏九允突然出声道,字字清晰。
那女子连连说了几声好,咬牙切齿道,“好一个没有证据但人不是你杀的。既然太子殿下不肯伏罪,那我自上天界向天帝要一个公道。走!”
那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终于离开,剩下的天兵面面相觑。延录默了默,朗声道,“还待着干什么?都不用晨练了?!”
那些天兵这才散去,延录走上前脸色有些复杂,开口道,“太子殿下不如早些回天界吧。南边有臣在。”
苏九允默了默点点头,转身走进军营。
延录回过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顾怀摇,笑了笑温声道,“我们也进去吧。”
顾怀摇像是才回过神来一样,“啊”了一声点点头。
延录眸光闪了闪,心知她是为了苏九允的事走神,微微倾身牵住顾怀摇的手,“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顾怀摇突然抬头看向身前的延录,犹豫地开口道,“若是罪名定了,他会如何?”
延录眼神狠狠一晃,果然她还是问起他。延录握了握手心里还抓着的顾怀摇的手,回眸眼里有些安慰的意味,“大概是几年禁闭吧。天帝应当也不会罚他太重。”
顾怀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