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内的沉默被施清率先打破,“你之前说明的登神之物,究竟是什么。”
提灯内的火焰摇晃了一下,圣?班迪说道:“人类畏惧寒冷,所以在广袤的大地上铺设了隐形的火网,为了彰显自己的伟大,人类将火焰组成的火网命名为帕辛卡,意为永恒的荣耀。将火网称为魔网,将自己从火焰中汲取到的力量称为魔力和灵气。在强大力量的支撑下,人类操控风雨,翻山倒海,铸造歌颂人类功德的奇迹建筑。鸟兽的灵隐藏在大地上,给予了兽群一定的智慧,在人类的压迫下,兽群通过被铭刻在血液中的田园时代的文字,获得了魔网的眷顾,它们使用魔力,运用灵气,努力抚平着大地的伤口,它们甚至遵从血脉中的本能吗,创造出兽人,用于和人类交流。但人类的力量太强大了,兽群被人类视为奴隶,最终,鸟兽的灵被人类伤害到了,在不解与困惑中,鸟兽的灵冲天而起,离开了这个世界。”
“人类中的强者观摩着鸟兽的灵所留下的最后的馈赠,在冲天的光芒中,领悟到了登神之法,人类中的三贤人向天地发出宏达愿景,以自身收纳的火焰为祭火,得到了神明的首肯,从而登顶神位。而我,则是通过对于知识的渴望,和我探险所得到的卷轴,获得了这个世界的承认,从而成为掌管书写与墨水的书籍女神。”
“这是,辨别机制。”施清的左手微微握起。
圣?班迪的声音停顿了,发出了悠长的叹惋声。“在一个我并不知道的时代,火种消失了,因此人类无法铺设更加广阔的火网,纵然我成为神明,也不知晓火焰是何时消失,它被遗落在我们的历史中。但我现在猜测,它是在保护人类。”
“你知道吗?”圣?班迪看向微微发愣的施清,说道:“魔网被人类抽取了上千年,但它的力量从未有一丝衰弱,纵使它的源头,火焰消失了,它的力量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人类使用它们的力量,用于争斗,用于杀戮,用于记录,用于育养生命,但这些魔力或者灵气并没有重新被魔网吸纳,它们溢散在这个世界,终有一日,它们将变成新的火网,它或许会覆盖整个世界,或许将充斥着整个世界。所以众神之间,有了争端。”
“留存着人类灵魂的神祗认为,人类是无罪的,火网的强盛可以让这个世界更加强大,通过寻找新的世界,吞并新的世界的方法,让人类成为诸天最强大的主宰。而抛弃了人类灵魂的最为理智的神祗认为,当今的人类生而有罪,应该限制人类的发展,侵害其他世界的生命,是有悖于火焰与神明的,是错误的。两方在永无止境的讨论中,迎来了这个时代。而告知我过去历史的巴尔洛萨拒绝告知我当今这个时代究竟会发生什么,我只能在诸神的争端中猜测他留下的预言。”提灯的火焰骤然明亮起来。
“这个时代,或许是人类最为强大的时代,堪称无尽的力量任人攫取,但人类越发强大,就越发靠近死亡。神祗们大概在毁灭来临前做了什么,当你打开琉璃时,我感受到了进化与变异之神西莱姆的力量,尽管它充斥着寒冷与绝望,但的确有着西莱姆的气息。”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施清的左手抚在失去知觉的右臂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我将帮助你登上神位,向最初的神明祈求解决的方法。”提灯的蓝色火焰熊熊燃烧起来,火舌舔舐着琉璃质的灯壁,刺眼的蓝色光芒将整个石室映照的一片明亮。
施清挑了挑眉,看着提灯内的人影,无奈地摊开左手,说道:“班迪,你说了这么多,难道没有假设过,那个巴尔洛萨的预言,是虚幻的,错误的。”
“施清,你所说的,我曾经怀疑过,但是,巴尔洛萨是我的挚爱,他又怎么会欺骗我。”清冽的女声依旧平静。
“但是,伟大的班迪女神。”施清摇了摇头,“外面的世界已经乱了套了,我逃往这里的时候,可是看到一栋用魔法师尸体拼接出的怪物呢,你之前也说过,这里有成为神祗的你布下的神力保护,难道神的力量并不来源于火焰吗。”
“这个世界的力量都来源于火焰。”圣?班迪肯定地说道。
“那为什么,神祗设下的保护已经荡然无存了呢。”施清摇了摇头,将脑海中对于田园时代的幻想驱逐。
“我,我并不清楚。”圣?班迪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成为神祗的我所传下的神谕是通过我传述给人类,神祗一定是采取了什么措施……施清,请你把我带出这里,我需要观察这个世界,才能知道托尼亚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来,这个世界叫做托尼亚。”施清暗自记下了这个名称,但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如你所见,班迪,我闯入这里后,这里就被石墙封死了,我也受了伤,马上就要死在这里啦,感谢你在我死前为我讲述了一个奇妙的故事。”
“怎,怎么会。”圣?班迪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这里除了神祗设下的封印,就什么都没……对,修筑这里的魔法师,曾经在这里教导过她的学徒,在一侧的石砖上铭刻了一个微型的闭锁法阵。”圣?班迪的话语停下了,过了许久,才悠悠开口:“施清,你,从没有使用过魔网?”
“额,是的。”施清耸了耸肩,答道。
“奇怪啊”圣?班迪的声音显得十分困惑,“你的灵魂极为强大,甚至可以与我直接交流,但却奈何不了这简陋的法阵……或许这是一件好事,你的目光并不会局限于魔网,我相信它还能容下这片大地,若你能利用魔网的力量,或许你真的可以去理解众神的布置。”
“等等,你说什么。”施清愣住了,思绪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