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净属宗的宗主。这个条件,若不是开玩笑的话,就太天方夜谭了。
可若是真的,这对林子霂救人来说无疑方便许多,他之所以急着要找个下家,为的就是短时间内迅速培养起一股自己的势力,想实现这个目的着实困难,要是真被藏在幕后当个纸老虎吓唬别人,于他又有何用?吓不吓得住人另说,连云巍都忌惮如斯,那个人怎么会被他吓到。
可是如果有个现成的宗门......净属宗虽然近年来没落许多,但既然能在四方散布言论,必定还是有不薄的底子,而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去年的大会,净属宗的弟子总体能排中等水平,还有一两个如谭双霜一样出色的......
这种条件很诱人,而且只有现在净属宗明确开出了,这似乎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但是安逸之真的舍得把宗主的位置让给外人?他跟净属宗之间并无另外的往来,更谈不上交情,凭什么安逸之就选中了他?因为认识到了这种继承制的缺陷?或者是因为膝下无子,所以要另寻他人?
安逸之中年得子,本是喜事,夫人却难产而死,孩子好不容易保住一条命,却于幼时贪玩溺水而亡,只剩下他孤寡一人。
可即使没有嫡亲的孩子,由于继承制,宗门里的侄子侄女一大堆,挑挑拣拣总能选出一个来,何至于非要找一个犯了事被逐出自己宗门的人?
林子霂抬眼看着面前的老者,老者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并不催促他作出选择,悠然自得的喝着伙计刚上的酒。
哪里看得出半分丧妻丧子之痛?
“你不是净属宗宗主。”郑枫南头一偏,给林子霂使了个眼色,笑得人畜无害,“说什么礼尚往来,谎话却一套一套的,以为骗三岁小孩呢?”
老者喝酒的动作一僵,很快又恢复如常,慢慢放下碗,也不否认:“小友如何看出来的?”
郑枫南手上转着根筷子,往后面一指,身子向老者那边倾去,悄悄道:“他们刚刚聊你呢,说不晓得安堂主给的金子等会是不是要收回去,净属宗姓安的堂主好几个,不知道您是哪一个?”
老者低头看了看抵住自己左右的两把剑,无奈一笑:“是我疏漏了,老朽是净属宗慧堂堂主安靖之。但我说的条件是真的,还望小友认真考虑。”
“得了吧你,我们怎么知道这不是你又布下的一个局?”郑枫南眉梢一挑,“你不是宗主,这种条件开出来也敢叫人信?若净属宗都已经由一个堂主摆布了,我看去了也没什么前程。”
林子霂对他竖起大拇指:“聪明。”
“要你说?”郑枫南哼了一声。
老者叹口气:“我知道这个条件由一个堂主说出来匪夷所思,所以我才要假冒宗主,这也是我们宗主授意的。宗主自从丧子后,一蹶不振,眼看着净属宗每况愈下,他已是有心无力啊。”
“那为何不找你们宗门里的人?”
“因为最能干的那一个人......”老者幽幽的看着他,“正是害死他儿子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