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霂不知道江显的原话是“云嫣一个人去接林子霂就够了,我们去不是没有眼力见儿么”,也不知道郑枫南的原话是“走吧兄弟们,我们去跟双虎宗的那位玩玩呗”。
既是‘玩玩’,江显自然是不管的,只嘱咐了一句“注意分寸”。
这不算说谎吧。云嫣跟在林子霂后面,悄悄吐了下舌头。
三天后,林子霂才知道郑枫南是怎么‘玩’的。
此次大会由上一任武林盟主、君元派掌门钟业隽操办,老人家已是七十高龄,大清早连从不离手的拂尘都没拿就去找江显说情,说是双虎宗的人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了一晚上,实在不堪其扰。
刚好江显正和弟子们一起吃完早饭,闻言便把郑枫南拎出来:“孽徒,还不快给老盟主道歉。”
郑枫南心领神会:“我错了老盟主,我只是想与双虎宗友好交流,让他们叨扰了您清静,我认罚。”
“什么友好交流?”林子霂疑惑,偏头低声问一旁的云嫣。
云嫣避开他的视线,“唔”了两声,眼睛滴溜溜转一圈,还是没抗住林子霂的再三询问,只是半实半虚招出:“就是、就是二师兄这几天都去找双虎宗的那个庄韫玩蹴鞠嘛,玩着玩着就不小心点了人笑穴啊定穴啊什么的,然后踢中庄韫了好几回、呃,好几十回,二师兄心大你也知道,就、就没发现,所以......”
“郑枫南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这么帮他说话?”林子霂有些气恼的拍了一下她的头顶,“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云嫣委屈巴巴的摸着头顶,眼睛一眨就要泛泪:“我告诉你了呀,后面的事你又没问过我,你还跟二师兄睡一个屋呢,你也没问过他。”
他不过是轻轻拍了一下,云嫣就要哭了,大概是真的怕他责骂。这丫头从不轻易掉眼泪,在他面前眼泪却收放自如,惯会抓他软肋。
“好了好了,是我没问,是我的错。”他在心里重重叹口气,伸手揉揉她的头发。
他们这边一个要打一个就挨,以为自己动静极小,却忘了在场皆习武之人,耳力极好,两人对话一字不落全被悄悄听了去。
这种严肃的时候,大家还要装作没听到,真是忍得好辛苦。
郑枫南好想翻白眼,也忍得好辛苦。
生气归生气,自己的兄弟还是要护着。林子霂站出来,恭恭敬敬的给钟业隽行礼:“老盟主,我和庄韫有赌约,败者任胜者处置。庄韫这些事是我托二师弟去做的,要罚便罚我好了。”
江湖规矩,愿赌服输。钟业隽作为武林盟主,真要罚就太说不过去。况且钟业隽既是来说情的,就不会想谈这个‘罚’法。
“认罚倒是言重了。”钟老盟主轻咳一声,“子霂和庄韫那场比试,我也看了,他出言不逊在先,也怪不得云溟宗。”
又咳了咳,“我也知道,光是这些小打小闹,云溟宗咽不下这口气。不如这样,明天的比试,我做个安排,让枫南与庄韫来一场,痛痛快快打一次,无论输赢,恩怨勾销,诸位可愿给我这个面子?”
“遵从老盟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