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山街市
行人往来,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往里靠得一个角落里。
摆了一副桌子,一副凳子。
桌上摆了几副纸墨,一副龟壳,旁边靠着一杆长杆,从上往下写了四个字——道家算命,空行得一排还写了一行字,不准不要钱。
这副算命的架势摆得很足,但是在摊位上坐着的却是一个穿着翻白道袍面如冠玉的少年。
少年支着下巴靠在桌上,直视前方地面,好像有什么珍贵得东西似得。少年在这里摆摊已经五天了但不吆喝叫卖,只在发呆。
但少年长相喜人,算是一道亮丽得风景,倒也无人去驱逐,可来来往往得人也只是投去善意的目光,并不相信小小少年算命能算得准,何况正逢战时,逃命都来不及,也少有人愿意去花这个钱去算命了。
可是也有很多姑娘,欣喜少年容貌,以算命之名去与少年套近乎。
只是少年好像看出她们并非是来认真算命——不给算。
旁边卖包子得老板每每看到总笑他:“她们愿意来算你就给她们算呗!你就在这五天了,还分文都未赚取。用什么钱去吃饭呀?”
只是少年义正言辞:“既然想要算命,那就要诚心的来算,而且君子不受嗟来之食。钱自然要赚得端正。”
老板笑了笑,想起家里与少年同岁还不懂事得儿子,递给少年两个包子:“你都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了,还没吃饭来吃两个包子吧,我请你。”
“谢谢!但是这得算我买的。”少年接过包子,从怀里掏出两个铜板,放在了老板的摊子上。
“哎,你这孩子。”老板笑了笑,也不推辞,收下了铜板,他倒是看出来了,这孩子固执得紧,要是不收指不定还要生气呢,算了,下次做两个馅多的包子再给他吧。
少年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面对着满大街的人群,小口小口的咬着包子,想起他下山时师父对他说的话。
“徒弟呀!你看你前几年修行不错,怎么这些年来?修为就是一直缓滞不前呢。”
“师父徒弟悟不通,请师父指教”少年紧皱眉头,虚心的向他师父讨教。
“嗯”师父摸了摸帆白的胡须,小眼睛的闪过一个精光:“徒弟呀!是不是你这些年来老是待在山上?不理会人情世故。不入世也不出世。才导致质修为停滞不前的呀。”
“师父的意思是?”少年注意到他师父的想法,觉得他师傅可能是要把他送下山,自己去旁边尼姑庵的小尼姑谈恋爱。但他也不拆穿,虚心的当一个爱求学的好徒弟。
师父说:“师傅是想让徒弟下山去历练一下,有好多体会体会人情世故,顺道也可以降妖除魔护一方百姓安宁。”
少年作辑道:“听师傅的。”
就此
少年下山,
但终究未经人情世故,身上又无多的银钱,只在老槐树下于一日人家算了命,得了几纹银钱,买了一些行当,到这里摆摊,只是这么久却还是没一人来这里真心算命。
“诶,诶,你听说了没?”
“听说什么?”
“就是今早的事啊。”
“哦,你说那件事儿啊?”
“你们打什么马虎眼呢?发生了什么?快说呀。”
街上几个爱聚会儿的人聚在一起聊八卦。
有人说:“就是今早,老李家后山的那山石崩啦,老李家的人啊,没一个活下来。”
“哎呦!那真是造孽哟!”有人唏嘘道。
“不过我听说,这呀可不是天灾”
“不是天灾,难不成还是妖怪祸乱?”有人不可置信。
那人说:“哎,你真说对了,就是妖怪祸乱!”
“呵,怎么可能?你别在这里胡言乱语了,怎么会有妖怪呀?”
“怎么没有妖怪?那是金国打仗,不是还派出了妖兵吗?老李家那后山就是住了一只大妖。祸害百姓。”
“你们难道就没有发现?最近总有人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不见嘛?我看就是那妖干的好事。”
几个人絮絮叨叨倒是吸引了不少人过去围观。
包子铺的老板也听到了,轻笑道:“这些人啊,还真是闲的没事儿做,在这里谈什么妖怪?哪有什么妖怪?,净谈些怪力乱神之事。诶!小兄弟你说是不是?”后面那句话,包子铺老板问向少年。
但见少年怔愣的坐在那里,左手不断掐算着。
包子铺老板也讶异了,这少年好像是个道士,难不成?还真有妖怪。
“小兄弟,小兄弟?”包子铺老板唤了几声少年。
少年回神,冲老板笑道“这件事字是信其有不信则无。不过老板,你最近还是不要去后山那里了,免得多生事端。”
“欸——好。”老板随口答应了下来。
少年收拾了摊铺,回头向老板告别:“时间不早了,我也要走了,回见。”
“诶!回见。”
老板擦了擦头上的汗,看向天边斜下的太阳,心下疑惑。这也不晚啊?以前少年不都是待到晚上才回去的吗?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走啦?
少年将算卦的行当,放在现今栖身的地方,便只身一人去往后山。
后山今早刚刚崩塌,李家五口全部丧命,中午就有衙门的人,前来封了山,立了告示,警示往来的人小心经过。
少年去的时候还有两个官兵,守在那里,清除堕石,为往来的行人带一条安全的路。
其中就有一个刚刚将老人家的行李运过去转头就看见少年的官兵。
那官兵看见少年,便上前来:“小兄弟是要过去吗?要过去的话就要等一等了。今早山石崩塌现在还很危险,待我将老人家送过去后再来把你送过去吧。”
少年点点头,轻轻一笑,露出两个酒窝:“好,谢谢官兵大哥了。”
“哎,没事儿。”官兵被少年的微笑,炫的有点眼花。回过头心想,一个男孩子怎么笑的这么好看?
少年抚了抚道袍,坐在挨近的一块石头上。看着那个官兵扶着老人家小心翼翼跨过一块石头的背影。心中疑惑
师父总说山下人人心险恶,可这青河山郡的人,好像个个都好接近有善心。莫不成,是师父说错了。
少年坐在那里安静的等待。他要去到那大妖的老巢,必将去到后山中心,可是他人生地不熟,只能找人带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