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还没来得及看,自己伸出去的手便感到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啊啊啊啊啊啊!”
这男人举起自己的右手大声嚎叫着,右手三只手指像是被什么机器一样硬生生的切断,断茬的骨头宛如切割面一样整齐。
“我的手,我的手啊!”
这男人躺在地上来回翻滚着,那三只手指连同皮肉,被一块又细又薄的铁片,钉死在了木把手上。
在场的除了夏雨诗外,几乎所有的人几乎都被这一幕吓到了了,呆呆的看着在那里原地打滚的男人,赵祁原也没了之前的那种风轻云淡。
“咳咳,可惜了,我还想把你整只手都剁下来呢,看样子是歪了啊,还是没准头啊。”
一个有些无奈的声音传了出来在本能的吸引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声音的主人。
“卧槽尼玛,小崽子老子今天要杀了你!”
那躺在地上的男人一边哀嚎着一边愤怒的吼叫着,此刻他的眼睛已经变得血红,整个人也癫狂了起来,当他连滚带爬的站起身子,看向许默后,却呆在了那里。
剑,刀,长枪,各式各样的冷兵器,宛如马蜂窝上的孔洞一样密密麻麻的悬浮在许默身旁,许默捏着下巴看着这个脸色通红的男人: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
“啪!”
那倒在地上的男人倒也是条汉子,张嘴便准备继续口吐芬芳,没等话说出口,脸上便狠狠挨了一巴掌。
“许兄弟,他脑子犯昏了,这一巴掌我让他清醒清醒,你别在意。”
赵祁原转了转手,将身子挡在那断臂男子之前,一脸淡定的看着许默,其他的幸存者也站起身来,身体紧绷,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许默冷着脸,看着这帮人,说实在话,对于自己来说,刚才这帮人将那对母女当做诱饵,自己就对他们没好感,真要是动起手杀人,许默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许默狠下心来——
“默哥,算了。”
夏雨诗走到许默背后,一只手放在许默肩上:“没必要这么做,这年头幸存者本身就少,再说你都砍了他一只手了,再说。”
夏雨诗扫了一眼众人:“这帮人能放弃队伍里的女人和孩子,明天说不定被放弃的就是他们自己,让他们苟延残喘下去又如何。”
听到夏雨诗的话,许默也冷静了下来,说实话,自己之所以变得这么愤怒,最主要的原因,因为刚才这帮人轻易的抛弃了那对母女。
这帮人虽然是被丧尸包围,但说实话,许默看得出,那些丧尸还真奈何不了这帮人,完全有能力可以拯救同为伙伴的那两个人,至少那个孩子想要救出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他们最终却毫不犹豫的选择抛弃,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人不觉得可耻?
眼见气氛有些缓和,许默表情有些松动,赵祁原也松了一口气,试探性的开口:
“小兄弟,刚才是我们的不对,你看这样,我们只在这里原地休息,绝不动你的东西,你看怎么样?”
许默没有说话,赵祁原见许默如此,心知是默许了,随后朝许默点了点头,算是感谢。许默也没有别的其他的动作,带着夏雨诗转身上了二楼。
“呼!”
许默长出一口气,刚准备说话,一只手指堵在了许默的嘴边。
“嘘!”
夏雨诗谨慎的朝四周看了一眼,随后缓缓的靠近许默,将嘴巴紧紧的贴在了许默耳朵上:
“小心!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危险?许默心里不由得一跳,盯着夏雨诗有些不安的眼睛:“你的意思是下面那几个人很危险?”
“不是。”
夏雨诗摇了摇头,“那几个人很普通,和他们无关。”
夏雨诗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就在刚才你把那个人的手弄断之后,我好像感觉到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虽然时间很短。”
“你确定不是这帮人吗?会不会这些人里有异能者?”
“不知道,但我感觉不是,啊啊啊我现在好烦啊!”
许默看着上一刻还在那里一脸谨慎的夏雨诗现在有些像小孩子一样抱着脑袋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热,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夏雨诗的头发。
夜晚,城市中没了曾经的灯火通明,陷入了死寂里的城市,不时能听到一阵阵咀嚼声和漫步声。
人类作为这个世界主宰的历史已经一去不复返,剩余的人类在黑暗中瑟瑟发抖,一如千万年前一般。
“该死的畜生,该死的畜生。”
郭枭是s省人,八年前通过自身的努力,在同龄人的艳羡中,考到了g城大学。
在这里,他读书考研,最终通过自己的努力,留在了g城大学成为一名讲师,本来年轻的自己即将在这里大展拳脚,没想到这场该死的危机爆发了。
因为自己是老师,所以自己在危机爆发的那一刻,果断的逃出了教室,没关系,因为我是博士,相比这些只知道在课上打游戏的学生,自己对这个社会更有贡献。
因为自己更年轻,所以当自己差点饿死的时候,为了一块面包毫不犹豫杀掉了自己的同事,没关系,因为我还年轻,和你们这些混了几十年还和我是同事的老东西来说,我比你们更有价值。
……
“可恶!”
郭枭摸着自己的断臂上,虽然自己的伤口被紧急消毒,但自己依然能感受到伤口依然在往出渗着鲜血。
其他的幸存者因为一天的奔波和搏命,已经沉沉睡去了,负责警戒的两个人,也靠在门上打盹郭枭红着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
“要是这帮人先去厨房,自己就不会断了这只手。要是这帮人动手杀了那家伙,自己也不会这么屈辱的躺在这里。”
“最让人作呕的就是那个杂种,那个小畜生,凭借在末世的这点小能力,居然作出这种事,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可恶,可恶。”
郭枭的伤口越来越疼,自己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了。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伤口处流下的鲜血缓缓汇聚成一个小的血泊……
“你,伤了吗?”
郭枭迷迷糊糊的听到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受,受伤了呢。”
一只惨白的手指,点在了地上的鲜血上,之后手指的主人将这只手缓缓举起。
手指的主人穿着一身黑颜色的袍子,将自己除了脸外的皮肤都包的严严实实,但即使是这张面孔,郭枭在看到的那一刹那,仿佛见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他想叫,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早已发不出声,黑袍人死死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或许是感受到了这个人的挣扎,这黑袍人稍稍放松了手上的力气,用一种令人牙酸的声音,凑到郭枭面前低声说道:
“你,不要急,是主食,他们俩,是正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