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老师叫我来帮忙的。”
“徐老师？是哪个学校的？”艾斯诚敏锐地联想到，今天请了很多福利学校的孩子过来，难道卓兮兮是被其中一所学校请来帮忙的？
“就是春雨学校呀，他们烹饪班的同学做了好多蛋糕和饮料，我来帮他们一起布置。”卓兮兮的脑子游走在清醒和混沌的边缘。
春雨学校？艾斯诚知道这所学校，这是本市民政局下属的一所福利学校，专门收孤儿和被父母遗弃的孩子，里面的孩子基本上都不会有什么值得信赖的亲人。
但是看上去一脸稚嫩的卓兮兮，感觉根本没有被这个社会所污染过，她难道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
“卓兮兮，你以前……”
“我以前是春雨学校的。”卓兮兮干脆地回答。
但是她也没有接下去说她离开春雨学校以后又去了什么学校。
艾斯诚直接地理解成了，这是她刚成年就必须养活自己的无法避免的现实。
原来她是一个小孤女，艾斯诚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
就算她是一个孤儿，散发出来的却是善意和温暖的光芒，就在刚才，还去帮助别的比她更弱小的孩子。
他刚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卓兮兮却突然转换了话题：“艾斯诚，刚才司马克先生演讲了些什么？我刚才没听到，你能给我讲讲吗？”
司马克是用英语讲的，重要嘉宾都发了同声传译器，而跟着福利学校来的卓兮兮肯定是没有了，大概是没听懂吧。不过她居然还认识司马克的名字，还想听他的演讲，也是十分难得了。艾斯诚很有兴趣去向这个小女孩传播科学的种子。
“他说未来的人类一定会离开地球，去火星甚至太阳系以外的星球生活。他说了他在人工智能、机器人、生物科学等等好几个方面的看法，他说……”
艾斯诚偶一回头，突然发现卓兮兮已经歪在椅背上，睡着了。
他想起来那一次也是卓兮兮在自己办公室的长沙发上睡觉，现在又睡着了，呵呵，她还真是缺少睡眠。
他苦笑了笑，吩咐司机开得慢一些。
可是不管车速多慢，半个小时后，还是停在了卓兮兮报的地址的小区门口。
艾斯诚下了车，走到后座，帮卓兮兮拉开车门，出声叫她：“卓兮兮，到家了。”
然而在舒适的车厢里入睡的卓兮兮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卓兮兮、卓兮兮！”
响应他的是卓兮兮微微皱了下眉头而已。
犹豫了一下，他伸出手去，想去推一推卓兮兮紧紧抱在怀里的帆布包，借此弄醒她。
可是看到她恬静的睡颜，艾斯诚一刹那真想把车开回自己家算了，让这个可怜的小孤女好好睡一觉。
不过，在艾斯诚的手即将触碰到卓兮兮的瞬间，像上一次一样，卓兮兮睁开了眼睛。
艾斯诚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到了，卓兮兮。”他不动声色地说。
“哦哦，谢谢你，艾斯诚，车费是多少？”卓兮兮下了车，认真地看着他问道。
“不用了……赶紧回家吧你。”艾斯诚无奈地道。原来她还惦记着刚才的玩笑话。
“没事，下次给你烫衣服我不收你的钱。再见艾斯诚。”卓兮兮很干脆地朝艾斯诚挥了挥手，快步走进了小区的大门。
留下艾斯诚有点没回过神来，还站在车前。
“艾先生，我们现在去哪儿？”机灵的司机下了车，咳嗽了一声，来问他下一步计划。
“回家。”艾斯诚简单地吩咐了两个字。
车启动以后，他又想起了什么，打开自己的手机，在办公备忘录上记了下来，回头要给春雨学校一笔额外的捐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