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事启奏!”单痕死死的盯着丞相冉杰,向右迈出一步,一字一顿铿锵有力的说到。
“云族内乱一事应……”
“臣有事启奏!”不等单痕说完,冉杰就横插一足,截走了话语权,“臣以为运河一事无需从长计议,全线工程宜即刻则提上日程……”
单痕看着前面同样迈出队列,三千青丝轻轻低束,与自己作对的“贼人”冉杰格外不顺眼。
不就是站在本将军前面,了不起啊?
本以为只有规规矩矩把发丝高束成髻的冉杰才是巧舌如簧四处抬杠。
不成想,自古诚不欺吾,换汤不换药,披着羊皮的是狼就是狼,狗改不了吃……
此时的单痕内心活动格外丰富纠结。
又双叒叕是这个“贼人”丞相出来捣乱,边塞的事几次都被他糊弄了过去。
低束青丝一副低眉顺眼好说话的样子,更是装模作样装腔作势人模狗样不干人事不说人话胡搅蛮缠……
真的是像极了那个草原上耍机灵的小妮子,让人气的牙痒痒。
同是一丘之豹,还是心有灵犀早就认识勾搭上了咋的,不然怎么就“恰好”因为那个“贼人”的胡闹军令,让你逃出了本将军的手掌心儿。
总之,都是因为这“贼人”越朁,狗拿耗子,才碰巧让那小妮子……
不得不说,将军你真相了,不过可不是什么碰巧恰好……
如此想着,单痕更是硬气了几分,再次上前了一步,锋锐的鹰眸狠狠的瞪了冉杰一眼。
“皇上!戎塞一事耽误不得!”
冉杰也就这样子的接下了单痕的那一狠瞪眼。
如果那一眼能够化气为刃的话,那恐怕此时的冉杰已经被凌迟了好几回了。
可惜没有什么如果。
……嗯,再次确认过眼神,是可以再得罪一次的人。
“运河的下游工程可以直接交给工部尚书高大人,中游的规划臣已上奏文案,可以借势取……具体交于工部,需户部配合即可。”
“……”不明所以的工部尚书高大人又双被连累了进来,都是吃瓜的,凭啥就我这么多灾多难呢。
真正的人在朝中站,锅从天上来。
白白的挨了单痕将军那充斥着正义的一眼,在单痕的眼里,怕这个高大人与冉杰都是“朝廷老鼠屎”之路上的一路货色了。
“你……”单痕被“贼人”气的几乎词穷,这都安排上任务了,当本将军不存在??!
不过毕竟是做过曾经太子,也就是当今圣上一年伴读的人,虽然最后是被左家的那个臭小子顶替了,但也是有几分学识的。
偶尔也会引个经据个典。
“国家大事,在祀与戎。”[注1]
一个国家最大的事情,莫过于祭祀和战争.你一个水利工程蹦哒个什么劲儿的??!
可您在冉杰面前,不就是卖弄了?
“如今正是太平盛世,好战,劳民伤财,恐违百姓意愿。”冉杰说的不紧不慢的,不着急不着慌,就像是在……溜……马??
是的了,冉杰就把这当成了一次在中原的难得的溜北方草原上特有的,还带着青草露水湿气的,柴行马的机会了。
不得不说,单痕单痕,柴行柴行,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云族内乱那也是云族自己的事,又关将军和系?”
“就像巷弄里有一只幼犬,非要学别家的一只小猫去捉……”
娓娓道来,温温雅雅的拉着你讲大道理的冉杰,真的是让单痕憋屈的慌。
WTF?想说本将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就直来!弯弯绕绕的,别人都说你这“贼人”是七窍玲珑心,本将军看他们都瞎了!
你这分明是七七四十九个鼹鼠洞!!
里面全是黑的!!!
单痕看着现在自己前面的“贼人”,窝囊的不得了,这么一个只知道咬文嚼字的文弱书生,指定是没去过那北方草原。
不曾骑着那草原最烈的马,头顶盘旋着雄鹰,脚下是那翠绿翠绿的草地。
那是何其得酣畅淋漓!!
就不信到时候你还能有这样的“窝囊性子”!!!
——
一个人被打脸的时候通常也是这样酣畅淋漓的,所以没事别立小旗子,当然这是后话了。
——
盯着前方“贼人”单薄挺直的身影,单痕恨不得是在草原上和好兄弟喝几碗最烈的酒,哪怕像刀子一下一下割着喉咙。
也不想像现在一样,整天看着“老鼠屎”舒舒服服的喝喝茶吟吟诗,矫情来矫情去,打个仗而已,都磨磨唧唧的。
单痕的确是爱惨了草原的日子。
况且那里还有一个机灵古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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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出自《左传》